第四百四十二章 亂魂曲（十二）

  因為程飛的事情，顧憫之已經沒有什麼耐心聽著他們胡謅。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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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一開口，那些鬼魂瞬間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襲來，讓他們渾身都開始顫抖。

  「說說吧，別打算騙我！」

  蘇意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給那群鬼魂施壓。

  「大人明鑑啊，那滅門案跟我們真沒有什麼關係啊！」

  第一天打頭的那個三姨太忽然就撲到了蘇意手邊，她抬頭看著，一直在陳述著自己是無辜的。

  「你跟章家有什麼關係？」

  一聽她這麼一說，想來就是一定和章家有什麼關係在其中的了。

  「我早年沒有嫁入崔家的時候，是章家的丫鬟！那時候，我負責給二少爺掌燈！」她緩緩的說著：「不過到了年紀章家換了一批侍女，我就被送出來後來到了崔家成了崔家的人了！真的，這話要是有一點虛假的地方就讓我這輩子不能入輪迴！」

  女人說的信誓旦旦，但是想想東城就那麼大一塊地，若真是像她說的那樣倒也無懈可擊。

  「你離開在什麼時候，章家又是什麼時候被滅門的？」

  「那事已經是我離開之後的好幾年了，我都已經要被我們老爺收房了！」女人隨意擺擺手：「大人您可千萬別想多了，那滅門的事情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蘇意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所以就問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

  「大人請說！」

  「你身後這些鬼，你真的一個都不認識？」她指著那邊的一片：「這些人都是和章家有聯繫的，你們？」

  「我說我不認識好像也有點假，但是東城就那麼大，大傢伙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三姨太嘆了口氣：「也都不熟，但是算是認識。」

  她扭捏了一下，知道現在不說實話是斷然不行的了。

  「都認識哪個？」

  蘇意伸手將她拉過來，看著那些依然被束縛著不能說話的鬼魂。比起讓他們自己說身份，這樣從另外一個角度重新鋪開他們的關係網還是很有必要的。

  「他，之前是給章家送柴的！還有那個，當年和章家又生意上的往來；那邊那個差點成了我們家二少爺的岳父；還有……」

  女人一口氣說了不少，幾乎所有人都被點了一遍。

  那些人或多或少真的都和章家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從遠親到姻親，再到僕人貨郎，總歸的是跟程飛他們在府衙帶出來的消息吻合了。但是蘇意又發現，在這些人里還有幾個是被女人落下的，她像是根本不認識那些人一樣略過。

  可惜，在她說話的空隙間卻無數次的將視線小心的瞥向那些人然後又快速收回。

  毋庸置疑，她應該也是認識那些人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到了現在都一個字也不願意說出口！

  「行了，我知道了！」一直到她說完，蘇意才若有所思的讓她回到原位：「下一個，你來！」

  他又點出了一個人，如法炮製，重新繪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和章家之間的關係。

  其中大多數人的說法都是重合的，但是也有細微的有所出入。因為有些和章家關係更近，但是那些隱秘的關係卻又不足為外人所知。

  反正忙活了幾個時辰下來，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出現在了蘇意的書桌之上。

  「以章家為中心，這些人確實能夠圍成一圈了！」蘇意指著那張圖：「如果在我們抓到他之前沒有死人，或者死去的人依然存在於這個圈子之內，就代表這個人一定和當年那個被滅了滿門的章家有關係了！」

  「那剩下的那幾個人呢？」

  孟昱指著圖上明顯獨立出來的幾個點，那就是剛剛所有人都在刻意避開的幾個人。他們都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但是擺明了他們之間就是有著一種微妙的關係的。

  「這些人同樣包裹在這個圈子之中，只不過不知道位置如何。你們不覺得，一個兩個的可以忽略可能是正常的，但是所有人對他們都在避而不談。這真的是不認識？」蘇意冷笑一聲：「我看未必，很可能這些人就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當然，現在我們說的只是他們在陽間的關係。」

  至於蒲渡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件事之中，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他們還是一無所知。

  但是慢慢抽絲剝繭，只要找准了幕後之人的身份，一點一點的總能將真相盡數挖出不是！

  「所以下一步你是怎麼打算的？」

  顧憫之也明白抽絲剝繭這個道理，但是如今他們似乎走到了一個死胡同，除了能夠證明他們真的和章家有關係之外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嗯，我打算根據他們說的去好好探查一下這個章家，再找找那幾個他們拼死也不承認有關係的鬼魂到底是什麼身份！」蘇意想了想才說：「雖然這樣有點耗費時間，但是之前我們已經打草驚蛇驚到了那個手裡拿著蒲渡簫的人。想來短時間之內他是不會出現了，不過關於鬼兵的事情還是要你費心尋找！」

  她條理分明的說著，似乎把每一步安排的都很好。

  「好，這個我心裡也有數！」顧憫之也點點頭，這個想法跟他的打算差不多：「那天蒲渡簫的痕跡突然消失，想來跟拿著他的人沒有什麼關係。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似乎這東西和洛華一起的時間久了也有自己的思想了，只不過還沒有洛華那樣自如。」

  「這是都要成精了？」

  蘇意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如果說他們是從混沌而生的真神。那麼同樣從混沌之中出現，並且從鬼兵變成靈體的東西應該怎麼算？

  「本來都是天地靈氣所化，所以這樣也不足為奇了！」顧憫之訕笑著：「放心吧，我會處理的！」

  「好！」

  「那我們呢，我們能幫你做什麼？」

  忽然的，姜煥和孟昱兩雙眼睛一起看向蘇意。

  總不能人家兩個人在外面忙活他們什麼都不做吧！

  「你們？」蘇意看了他們一下：「看著朝御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