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關係貼近

  「缺失？」

  蘇意心下一顫，臉上卻半分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

  「我只記得昨天跟著你一起到了茶歇，記得那屍體動了，記得你把我們全部帶進了茶歇。但是再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什麼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家的。」

  從床上驚醒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處於何處。

  「你這……」

  蘇意咬了咬牙，心裡暗罵自己和那個狗男人，怎麼就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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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按時回去，就代表著他沒有辦法讓白天這位連貫的將記憶串聯。之前的那些年因為他們白天不會有交集，而顧憫之自己也在遵循著這個時間的規律，所以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

  反而是現在，就這麼一次和白天的接觸就將事情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而且，這種情況之前並沒有發生過。是從我見到了那些事之後才開始出現的，所以我才想要找到你，問問你昨天發生的一切然後才能推斷出我缺掉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

  「也許，你根本就沒有缺失記憶，只是自己的記憶亂了呢？」

  蘇意的腦子裡飛快的尋找處理辦法，終於在顧憫之起疑之前找到了說辭。

  「亂了？可是我昨晚到底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我回去之前發生了什麼，這些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昨天你處理好屍體的事情就回了，屍體的事跟你的記憶無關。」蘇意抿唇，裝作一副沉思的樣子：「我想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忘憂的緣故。你用忘憂調理失眠的毛病也有幾年了，我上次就跟你說過是不是考慮暫停一下，畢竟這東西過量了也不好。忘憂本身就是安盛的東西，但是時間長了，難免會讓你有些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是因為，忘憂的緣故嗎？」

  顧憫之有些懷疑，但他不能否認，這是現在為止最有說服力的說法了。

  「你可以回去試試。」蘇意嘆了口氣：「明天開始，我會把忘憂的量減少，先看看你的反應。如果可以的話，逐漸你就可以脫離忘憂生活了。」

  這也是蘇意一直想要試一試的，顧憫之這一段看起來精氣不錯，當年留下的隱患應該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那忘憂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試試吧！」

  顧憫之臉上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但思索了一番之後也只能點點頭。

  「那就好。」蘇意忽然笑了笑，拎了手裡的東西往前走去：「我說，下次能不能不這麼彆扭了。有什麼話問我直說就行！」

  「我知道了，謝謝你！」

  顧憫之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見蘇意的話也是點了點頭。

  「對了，那屍體找到了，這件事算不算也就告了一個段落了？」

  兩個鬼魂都送走了，這件事沒有道理還在托著。現在的問題，估計已經全部已經糾結在了屍體是怎麼丟的上面，剩下的，也就是林家那兩個人的事了。

  不過既然屍體回來了，想來那兩位也不會繼續有什麼想法了。

  「丟屍體的事就連陛下都已經知道了，就算現在屍體已經回來了，沒有一個定論這件事也沒有完了。」顧憫之搖搖頭，哪兒有那麼容易就結束。

  比起大理寺進了賊，林樂聲到底是怎麼死的已經並不重要了。

  「所以還得繼續查下去？」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林樂聲的事就已經不是我或者大理寺能夠管得了的。反正現在屍體已經回來了，這件事反而就不著急了。」

  每年的無頭案那麼多，也不差這麼一件。

  他能夠感覺到，林樂聲的事情是跟蘇意有關係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什麼都不願意說。甚至，他此刻更加堅信了他昨天的記憶沒有錯誤。

  蘇意，就是一個有著特殊能力的人。

  「那就好。」蘇意鬆了一口氣，是這樣就太好了：「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謝謝。」

  「都是我應該做的，蘇掌柜不也是被無端牽連。如果真說有誰辛苦了，那那個人也是你，我這種指著這份差事吃飯的人怎麼能說辛苦！」

  顧憫之笑了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緩和了下來，竟然還有些輕鬆。

  「所以，大人現在能夠安心回去處理自己的事了？」

  眼看著他還在繼續跟著自己，蘇意不由得說了一句。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顧憫之眼底那種審視更濃烈了幾分：「左右今日已經決定了出來晃晃，何苦還要那麼早就回去呢！」

  「那大人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還要回去準備一下。大人今天是閒人，我不一樣，我還得開門養活自己！」

  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他這麼一個忙人就別跟著她了好不好啊！

  她算是發現了，他們倆只要是白天遇見，估計就見不到什麼好事了！

  正想著，遠處的一架馬車像是馬受驚了一般，向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過。

  「小心！」已經發現不對勁的顧憫之大喊了一句

  「……」

  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時，蘇意也發現了那馬車的軌跡。她整個人扶額，有些悲哀的感嘆了一聲。

  她是烏鴉嘴嗎？

  就連想想都能中招，這怎麼就遇不見什麼好事了呢？

  「躲開呀！」

  正感慨著，蘇意忽然就感覺自己被裹在一個懷裡，然後瞬間像另外一個方向倒了過去。

  「你幹嘛？」

  她看著已經被自己壓住的顧憫之，不由得皺了皺眉。

  「馬車都已經到眼前了，你就不知道躲開的嗎？」像是已經忘了剛剛還在懷疑這個女人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特殊能力，顧憫之在那一刻幾乎是本能的沖了上去。

  「我能躲開！」

  蘇意簡直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合適，她已經注意到了那馬車，怎麼可能任由車在自己身上壓過去呢！

  「不是，你……嘶！」顧憫之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放在一般的姑娘身上，現在就算不感激涕零也應該說聲謝謝吧，什麼時候看見過這樣的反應：「算我多管閒事了！」

  「受傷了？」

  沒有計較他最後說了什麼，蘇意敏銳的捕捉到了他那聲冷哼。

  「好像是。」

  「哎，算我欠你的！」蘇意將他拉起來：「走吧，帶你回去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