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夫人她蠻力驚人
2024-06-14 03:19:06
作者: 布丁奶茶
回去的路上,傅止寒一直握著阮靈的手。
車內燈光昏暗,但還是能看得清阮靈手腕上的勒痕。
她的手腕本就柔嫩瑩白,此時遍布深紅色的痕跡,觸目驚心。
傅止寒眼裡的寒意又重了幾分。
感受到對方的擔憂,阮靈試圖安慰道:「我沒事,她不會真的傷害我,倒是你,以後別再單純的相信她了,要學會保護自己。」
開車的白虎聽到她的話,差點錯把油門當剎車。
居然還有人覺得傅爺單純?
白虎一臉魔幻,只能繃緊嘴角認真開車。
透過後視鏡,傅止寒注意到他的表情,聲音清冷的開口,「讓醫生過來一趟,這件事暫時別驚動老爺子。」
白虎輕咳一聲,「好的,我馬上聯繫。」
阮靈本想說這點淤青過幾天就消了沒必要興師動眾,但她又不想拂了對方的好意,乾脆保持沉默。
十分鐘後,抵達傅家,醫生已經在房間候著了。
醫生做完檢查,確定沒有傷到筋骨,這才翻找出藥膏,「早晚各一次,注意不要乾重活,安心修養。」
「謝謝。」阮靈接過藥膏,對醫生笑了笑。
事情忙完醫生迅速離開房間。
室內歸於沉寂,莫名的氛圍無聲涌動。
阮靈主動打破了尷尬,「我在流浪的時候為了自保學過拳擊,可以保護你的!」
為了讓對方相信,她撈起袖子試圖展示肱二頭肌。
傅止寒看著她搞怪的樣子,無奈又好笑。
她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好笑之餘,卻又覺得心疼。
流浪的日子有多苦,他即便沒有經歷也能猜測到。
傅止寒拉著她,溫聲道:「放心,以後我不會讓你再流浪了,這裡就是你的家。」
家?
這個詞對阮靈來說熟悉又陌生。
她怔怔的看著對方,心底有暖流源源不斷的溢出。
阮靈感動兩秒,又忍不住著急上火起來。
她圍著傅止寒打轉,「我剛才把傅夫人打了,她這麼記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又找你的麻煩怎麼辦?」
阮靈原本想著就算把人惹急了也沒事,還有老爺子罩著。
可是回程途中,聽到傅止寒的話她才知道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太好,要避免情緒波動。
這種情況,當然不能再給老爺子添堵。
傅止寒示意她稍安勿躁,「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我還有事要吩咐白虎,一會兒回來。」
這話阮靈完全不信。
傅止寒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少爺,哪裡有對付惡毒後媽的能耐?
看著關上的門,阮靈暗暗咬牙。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和傅止寒也算是結下革命友誼了,以後就算傅夫人再找茬,她也要想辦法保護好他。
……
傅家,書房。
白虎看到他姍姍而來,恭敬道:「傅爺。」
傅止寒起身,站在窗邊,眯眼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景。
他的聲音清冷得不帶絲毫溫度,幽幽道:「我以為她會再忍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白虎咂舌,「估計是傅澈要回來了,所有想儘快掃清路障。」
「盯緊他們,有情況隨時匯報。」傅止寒漫不經心的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又道,「對了,今天的事調查清楚了嗎?」
白虎立即道:「少夫人去了趟郊區,好像是為了拿什麼書?後來吃了一個小丫頭給的棒棒糖就暈了,糖里加了迷藥,是傅夫人安排的。」
書?傅止寒眉頭微皺。
倏然,他靈光一閃,猜出緣由。
離開廢棄工廠時,阮靈特意回去撿她掉落在地上的包,裡面裝著一本關於針灸的醫書。
阮靈今天回到郊區收廢品的木屋,應該是為了找治療他腿疾的書。
想到這些,傅止寒眼裡又多了幾分深意。
他捏緊玉扳指,「加派人手,暗中保護阮靈。」
「好的。」白虎點頭。
事情吩咐完了,見他還不走,傅止寒挑眉,「你還有事?」
白虎撓頭,乾笑一聲,「傅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傅止寒鮮少見他露出這麼扭捏的樣子。
多大的事糾結成這樣?
傅止寒雷厲風行,不喜手下這般,淡聲道:「那就閉嘴。」
「……」白虎一臉黑線,就連眼角都忍不住 幾下。
他深呼吸,還是開了口「那個,就是 吧……她蠻力驚人,傅爺,我覺得你還是小心為妙。」
白虎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要讓傅爺有個心理準備。
就那根鋼管,他手下的人拿著用著都有點吃力,阮靈就跟拿著匕首似的。
嘖,萬一以後打起來,說不定傅爺還不是對手呢。
傅止寒還以為是什麼事。
他輕笑一聲,目光再度轉向窗外,漆黑的眸子與此刻的天色融為一體。
「不過是個自保的小姑娘罷了,不用擔心。」
白虎見狀,也不再多言。
他迅速離開傅家。
傅止寒短暫的活動雙腿後又坐回輪椅。
他本該回房間,心裡卻放心不下阮靈。
等傅止寒回過神來,他的輪椅已經停在次臥門口。
既然如此,就進去看看吧。
傅止寒做了心理建設,大方的推門進去。
室內,阮靈早已洗漱完畢,正盤著雙腿坐在床上看書。
傅止寒注意到她的頭髮沒幹,表情又是一沉,道:「過來,我給你吹頭髮。」
「啊?」阮靈看書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進來。
她抬起頭,隨意的抓了抓半乾的頭髮,「一會兒就幹了。」
阮靈的頭髮又軟又長,入海藻一般鋪散在肩頭。
她懶得修剪,又討厭吹頭髮,十分矛盾,因此每次洗完頭就這樣晾著。
傅止寒眉頭緊鎖,不容置喙道:「容易感冒。」
他推著輪椅去拿吹風機。
見狀,阮靈只好起身。
傅止寒沒有給女生吹過頭髮,手法笨拙,卻又處處透著小心翼翼,連梳理頭髮都不敢下重手,輕之又輕,如同撓癢。
阮靈怕癢,被他弄得渾身酥麻,忍不住抖了抖,「還是我自己來吧!」
吹風機被奪走,傅止寒面露自責,「是我的手法有問題嗎?」
一定是他太笨了弄疼對方,所有才不樂意讓他吹。
阮靈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表情,扶額,「是我不習慣別人吹頭髮,不是你的問題,你別多想啊。」
她的一句話又瞬間讓傅止寒眉開眼笑。
傅止寒不打擾她吹頭,把目光轉向了放在床尾的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