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殺人犯當然不會承認殺過人

  恩晴一開口就懟的老吳找不到北，話落，抬腳進了大廳。

  屋內還有其他幾個捕快，有些想開口勸幾句的，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這二位，一個是皇上欽賜的一品捕快，一個是除了四大捕快外在位最久的一品捕快，兩邊都不是善茬，他們還是不摻和的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何捕快的話有理有據，他們想勸都不好意思開口。

  「何捕快，我根據畫像抓了嫌疑人回來，吳捕快知道後就要我將嫌疑人交給他。」

  若雪上前，三言兩語說清了緣由。

  「你做的很好，一會跟我一起去審案。」

  「……是。」

  若雪愣了一下，有些激動，有些不可思議。

  她之前跟過吳捕快，跟了三個月都沒機會審案，吳捕快還經常將女子無才便是德掛在嘴邊，若雪原本也是心高氣傲的想在大理寺做出點成績來，可一來就跟著吳捕快，心氣都被磨的差不多了，性情中的稜角也沒了尖銳的角，田川是看好她的前途，所以才讓她跟著老吳受受挫折，時機到了就安排她跟著恩晴。

  

  若雪現在明顯比來時沉穩冷靜了很多。

  「何捕快，這案子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老吳見此，立刻使了個眼色給吳通，這次的功勞他搶定了！

  恩晴無所謂的看著他，「腿長在你自己身上，難道還要我抬著你走嗎？想學就自己跟著來。」

  「你……」

  一句想學就跟著來氣的老吳臉色發青，一旁的范紫陽卻是忍不住偷笑。

  這個老吳，一把年紀了卻為老不尊，是時候讓何捕快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了！

  恩晴帶著若雪去了後院，老吳不甘心，也拉上兒子一起，還有一些捕快沒事幹，就想跟著湊湊熱鬧。

  之前只是聽田捕快和段捕快誇獎何恩晴如何厲害，聽別人一百句不如自己親眼見證。

  當那嫌疑人被帶進後院審問時，看到四周站滿了人，頓時嚇得雙腿一軟，還當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行。

  見此，老吳迫不及待的開口，「此人如此心虛，兇手必定是他！」

  說完，老吳還看了眼身邊的吳通。

  吳通急忙點頭附和。

  「若雪。」

  恩晴示意若雪將此人的資料給她，快速掃過案卷，恩晴眼神如炬。

  就目前的各種證據來看，的確是他嫌疑最大。

  「張甲，我們之前在兇案現場門外大樹上找到的布條碎片，跟你身上這件一模一樣，還有目擊證人看到你爬上過那棵樹！你做工的商隊也證實了，案發那天原本你要去做工卻臨時爽約，害得他們到處找人做工，還多給了對方一倍的工錢，你還不老實交代？你那天究竟去了哪裡？」

  恩晴沉聲質問，張甲抬起頭來，明顯的欲言又止。

  「你以為不說我們就沒辦法嗎？我們在院子裡找到了幾個腳印，只要把你穿過的鞋子比對之後就知道你有沒有去過院子裡面！」

  「捕快大人，我是去過院子裡，不過是之前的事了，我沒有殺人啊……」張家一臉緊張的替自己申辯。

  「狡辯！殺人犯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殺過人了！」

  張甲沒說完，老吳就打斷了他。

  「我看你不用刑是不會招的！」老吳說著就要吩咐屬下準備刑具。

  「捕快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你不能屈打成招啊！」張甲急切的喊道。

  「張甲，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恩晴此話一出，老吳一臉不屑。

  「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還要浪費時間！不知所謂啊！」

  「吳捕快！是我審案還是你？」恩晴毫不客氣的駁斥他，老吳還想說什麼，恩晴已經看向張甲。

  「我給你一次機會，將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說一遍！如有遺漏，別怪我不客氣！」

  「是……」

  張甲點頭如搗蒜，他雖然是過一天混一天的人，但也不想平白丟了性命。

  「回捕快大人，因為草民居無定所，賺了工錢就去住住客棧或者去更便宜的草棚子湊合一晚，沒有了就再去賺，但不是每次都能找到活計，沒有工開又沒有地方住，就到處尋摸能睡覺能吃飯的地方。

  草民無意發現青青姑娘家門外的大樹可以休息，靠著院牆也安全，所以一旦沒有住的地方了，就跑到那上面去，後來草民發現院中有吃的，有幾次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就會偷溜進去找吃的，有一次……就被青青姑娘撞見了。」

  張甲說到這裡有些慚愧，畢竟他年輕力壯有手有腳，的確不應該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所以你就把她殺了？？」老吳又忍不住多嘴，恩晴掃了他一眼，很快他就會為自己現在的多嘴而打臉。

  「不是的！我沒有殺人！青青姑娘說，只要我不傷害她，家裡的飯菜隨便我吃，她是個好人，我怎麼可能殺她呢？我拿了吃的就走了。

  後來有幾次，我沒飯吃了，就會到她門外晃悠，她就會拿一些吃的放在門口，不是她我早就餓死了，她是我的恩人，我不會殺她的。」

  「照你這麼說，你不是每次都會進入院子，那為何案發那天院子裡會有腳印？如果是以前留下的，案發之前下過雨應該早就沒了。」

  恩晴思忖片刻，沉聲問道。

  「那不是我的腳印！我只進過一次青青姑娘的院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她的。」

  「若是如此，你也不怕我們比對鞋印了？」恩晴話落，示意若雪上前。

  張甲搖頭，「我不怕。」

  老吳在一旁看的愈發著急，下一刻突然推開了走到張甲身邊的若雪。

  「你一個臨時捕快如何懂得比對鞋印！吳通，你來！」

  老吳擺明了是給自己兒子表現的機會，若雪眸子垂下，沒吭聲站在一邊。

  難得的是，恩晴也沒反對。

  吳通上前，將現場留下的鞋印拓本和張甲穿的鞋子作比對，也證實了張甲一年四季就這一雙鞋子，吳通這邊認真仔細的比對鞋印，老吳還在一旁指點，生怕他做的不夠好，恩晴則是低頭繼續看若雪找到的資料。

  「若雪。你過來一下。」

  趁著吳通還在比對時，恩晴在若雪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