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名捕府

  次日一早，恩晴喬裝一番後前往名捕府。

  一路七拐八繞，走了很遠的路才到。

  昔日在京都輝煌不可一世的名捕府，而今搬到洛城卻是蕭瑟不堪。

  匾額上名捕府三個字的金漆早已掉色，一塊塊的，斑駁破舊。

  院子外面的石獬豸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還甩了些不知名的髒污，有一個獬豸雕塑還缺了一塊尾巴。

  光是看這門口就知道裡面的光景也好不到哪裡去。

  恩晴搖搖頭，抬腳走了進去。

  

  裡面不見穿梭忙碌的捕快，也沒有習武操練的聲音，只有滿院子的雜草，雜物隨意堆放的到處都是。

  恩晴站定，環顧四周，這裡哪像一個斷案查案的地方？

  說是菜市場也差不多。

  恩晴輕嘆口氣走了進去。

  裡面幾個捕快正在玩牌九，一邊玩還一邊唱著打雀歌，不知道的還當是到了賭坊。

  大廳正中，端坐一人，五十歲的年紀，圓滾滾胖乎乎的身材，一手鳥籠子一手茶壺，喝一口熱茶逗一下籠子裡的鳥。

  察覺到有人進來，中年男子抬頭掃了一眼，只顧著看恩晴，鳥籠子當成茶壺，嘭的一下懟在了嘴上。

  茶壺則被他當成鳥籠子放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摔成兩半。

  嗤！

  玩牌九的捕快忍不住笑出聲來。

  「七王爺，您老人家這是左右都不分了嗎？如今茶壺和鳥籠子都分不清了？男女你可分得清？」

  其中一個穿戴跟其他捕快不同的男捕快調侃完七王爺宋明澤，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向恩晴。

  「報案？出門左拐有個小門，去找范紫陽。」

  說話的是名捕府一級捕快林鋒，他掃了恩晴一眼，年紀輕輕穿著普通，一看就沒什麼油水，所以他也懶得搭理，再加上恩晴故意在臉上塗了一層能讓皮膚變暗的藥膏，看起來暗沉無光的一張臉，也讓林鋒沒興致。

  「我不是報案。」

  恩晴站定，說完之後拿著寫好的自薦信徑直走到宋明澤面前。

  「七王爺，我是來應徵女捕快的。」

  「嗤！」

  恩晴話落，原本在玩牌九的捕快全都不玩了，一個個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她。

  「這小姑娘長得還算周正，就是腦子是個壞的。」

  「可不是嘛，跑來做女捕快？以後不想嫁人了？」

  「去去去，哪邊涼快哪邊去！還女捕快！你怎麼不做女王爺！」

  幾個捕快你一言我一語，直接把恩晴往外哄。

  恩晴進來之前就料到了這一幕，這邊的情況辛洲也跟她具體提過。

  但目前來說，這裡是她最好的落腳點。

  「七王爺，名捕府大門打開，常年招收女捕快！我年齡十六，身家清白，自薦信我都寫好了，為什麼不收我？」恩晴指著交給宋明澤的那張紙。

  宋明澤年輕時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如今窩在這犄角旮旯頹廢不已，實則是精明之選。

  不然總在添景帝眼皮下晃悠，過不幾天就是綦陽王的下場。

  哪怕他有一塊免死金牌，也只能用一次。

  「何恩晴？」宋明澤看看自薦信，又抬頭看向恩晴。

  「是。」恩晴點頭，眼神平靜氣質沉穩，五官也秀氣端正，除了皮膚有點黑。

  「你這丫頭以後不打算嫁人了？」宋明澤打了個哈欠，身子還是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不打算嫁了。」

  「胡鬧。」

  宋明澤喊了一聲，揮手示意恩晴離開。

  小丫頭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女捕快！這又不是在京都，女捕快都有官職的，在這裡的捕快，那就是混吃等死的，實在不適合她一個姑娘家。

  名捕府的招牌就只剩下那三個掉了金漆的字了。

  「我沒有胡鬧。王爺既接了我的書信，那就是答應給我機會，我知道新入職的捕快有三個案子的考察期，請王爺給我安排案子吧。」

  恩晴走到宋明澤面前，一副比他還了解流程的架勢。

  宋明澤一口氣憋在胸口，剛想把恩晴罵走，抬頭看到她的眼神，不知怎的，到了嘴邊的話竟是卡殼了。

  「林鋒，你給她安排個案子。」

  宋明澤突然改變主意，林鋒玩牌九玩的好好地，冷不丁被塞了個丫頭片子跟著自己，當即黑著臉，好像恩晴欠了他多少銀子。

  「丫頭，是你非要留下的，可別說哥哥們欺負你個女娃！你聽好了，李家屯有個慣犯，成日的偷雞摸狗，你要是有辦法讓他來名捕府，只要他能進了這裡的門，你就算過關了。」

  林鋒是這裡捕快級別最高的，他說話自是管用的。

  「我也不給你三個案子的考察期，只要你能定案這一起，你就能留下。那無賴叫何二蛋，就住在李家屯最破的那間房子裡。」

  林鋒說完，眼角餘光看向宋明澤，見他沒反對，林鋒得意的笑出聲來。

  個丫頭片子還想跟他斗？

  自不量力！

  用不了幾天就會乖乖走人！

  她以為這是京都？女捕快有官職有俸祿？

  「林捕快，是不是只要我能定罪何二蛋，並且帶他來這裡，我就能成為正式女捕快？」

  恩晴認真看向林鋒。

  林鋒則是不耐的揮揮手，「對對對，你快去吧。給你七天時間，除去路上一天半，你還有五天半時間足夠了，省的你說我欺負你，我可是給足了你時間。」

  林鋒說完就往外轟著恩晴。

  「可我還沒捕快服，佩刀令牌都沒有。」

  「去報案的地方找范紫陽。」

  林鋒將恩晴推出大廳，直接甩上了大門。

  「喜娘皮的，耽誤老子推牌九！進來個娘們，這不給老子招晦氣嗎？老子要是輸了，都特麼她害的。」

  林鋒罵罵咧咧的轉身，卻見宋明澤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外。

  「七王爺，您不會真的想招個娘們回來吧。」

  林鋒對女捕快有著根深蒂固的偏見。

  娘們就是娘們，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相夫教子，做什么女捕快？

  有女皇她怎麼不去當？

  「林鋒，你不是喜歡打賭嗎？賭一次？」

  宋明澤從懷裡拿出一個白玉鼻煙壺拍在了桌子上，看的林鋒眼睛發熱。

  這玩意他早就看好了，沒想到王爺捨得拿出來。

  「王爺，怎麼個賭法？」

  宋明澤：「就剛才那丫頭當賭注吧，賭她七天之內能不能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