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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令墨騫,字錦灃

2024-06-14 02:59:57 作者: 樂小七

  「娘,我要去做工了,估計得十天才能回來一趟,一會我去鎮上吃。」

  恩晴腳步匆匆的出門,陶水看著她背影,連日來的陰霾點點散去,在她眼底,終是有了希翼的光。

  走在路上的恩晴,想的卻是時年之前在她手心寫下的字。

  時年說他相信父親。

  那麼她也應該相信嗎?

  何居為坐牢期間一直在喊冤,陶水帶著她們兄妹倆想見何居為一面,可總是有無形的手阻攔她們,每次都見不成,後來還被陶家騙光了錢財,更加沒機會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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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在李呈見那裡站穩腳跟,是時候見一面何居為了。

  恩晴匆匆趕路,並沒有去鎮上買吃的。

  從鐵錘家借來的糧食有限,娘又是過日子的人,只怕不捨得吃也不捨得穿,恩晴就騙她要去鎮上吃,把熱粥都留給她和時年。

  到了衙門後院,恩晴推門進去。

  才將走了幾步,腦後就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頓時疼的她眼冒金星。

  「你個臭丫頭!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這一聲毒舌的吶喊,恩晴不轉身也知道是誰。

  「李大人,我家裡出了點事。」

  恩晴轉過身,看到李呈見那急赤白臉的樣,無奈的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

  「我現在叫何恩晴。」

  「我管你叫屎恩晴還是屁恩晴!你要再不回來,我就把你攆出去!」

  李呈見哼了一聲,臉黑如碳。

  習慣了這丫頭在後院忙活著,每天吃著熱乎飯穿著乾淨衣裳,丫頭一走,他很不適應。

  但他嘴上還倔強不肯認。

  「李大人,來的路上我買了幾條雜魚,一會配上玉米餅子,做一鍋雜魚餅子湯,算是我晚回來的補償。」

  恩晴晃了晃手裡的小雜魚。

  李呈見立刻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拿走拿走。幾條小破魚就想收買本官!」李呈見哼了一聲,其實當他聽到雜魚餅子湯這幾個字時,口水就已經在嘴裡泛濫了。

  「是,李大人你吃慣山珍海味,這鄉下小吃自是入不了您的眼,不過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

  恩晴說完,不等李呈見反應過來,一溜煙的朝廚房跑去。

  「李大人,我燉上魚就去給公子推拿。」廚房裡傳出恩晴清脆的聲音。

  李呈見再次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個丫頭片子心思不要太活!一回來就饞那小啞巴的身子了!」李呈見的話,屋裡的令墨騫也聽到了,當即皺起眉頭。

  誰知下一刻,恩晴就替他報仇了。

  「李大人,公子可不止皮囊好看,至少他沒你這麼多話。」

  李呈見:「……」

  眼見恩晴從廚房走出來,李呈見正要開罵,卻在此刻聞到了廚房裡燉魚的香氣,才將開口,口水就流了出來,罵人的話也被口水淹沒。

  恩晴笑笑,呲溜一下鑽進了令墨騫房間。

  房門打開,淡淡陽光照射進來,籠在恩晴周身,暖暖的,亮亮的。

  這一刻,令墨騫仿佛看到了一束永久不滅的光照進了這個不需要陽光的房間。

  他移開視線,寒瞳生風。

  他不需要溫暖的光。

  他就是浸潤在極寒中的劇毒,一如他的身體,日復一日毒素加深,不知哪天就命喪黃泉。

  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這份煎熬,就是他背負的重大秘密。

  「公子,身體如何?」

  恩晴進來輕聲開口。

  她也有猜過對方的身份,可滿京都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又是個病秧子活死人,不知哪天就掛了。

  知道又能如何?未必是好事。

  令墨騫沒回應,倒是配合的趴在床上。

  恩晴也不再問,他冷漠他孤僻是他的事,與她何關?

  哪怕他容貌出眾令人眩暈,可這張臉再好看能當飯吃?還是能幫她報仇?

  都不能!

  恩晴是宋闌珊的時候就不知花痴為何物,從宮裡的皇帝老子再到他身邊的皇子世子,人中龍鳳比比皆是,正是因為樣貌出眾權勢滔天,恩晴才能近距離看到他們背後的囹圄齷齪。

  越高位者,腳下踩的白骨越多,雙手鮮血越濃。

  恩晴回過神來,抬手落在令墨騫背上,節奏張弛有度,為他疏通後背經脈。

  「比我剛來的時候好些了,只是……」

  恩晴話說一半,令墨騫也沒多問。

  倒不是他說話不方便,而是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

  只能緩解,不能根治。

  「下次推拿的時候我加上中藥,效果會更好。」

  恩晴小手逐漸下滑,到了他腰側。

  莫名,令墨騫只覺得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這小丫頭真的是何居為女兒嗎?

  怎麼一點羞澀之心都沒有?

  還是他自己想多了?

  女大夫雖少,但男大夫做的事女大夫也要做的,畢竟治病救人不分男女。

  「別緊張,我都沒事。你還怕吃虧?」

  恩晴抬手拍了下令墨騫腰側,丫的崩的那麼緊,不知道的還當她是有色按摩呢?

  令墨騫:「……」這話說的,好像他想歪了似的?

  「我剛在外面跟李大人說的事你都聽到了嗎?我現在叫何恩晴。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恩晴輕聲問道,這些日子她都公子公子的叫著,總該加個稱呼吧。

  令墨騫身子一側,寒瞳閃了閃,似是猶豫該不該告訴她。

  下一刻,右手食指在床邊寫了兩個字:錦灃。

  這是他的字。

  令墨騫,字錦灃。

  「錦灃公子。」

  恩晴喊了一聲,令墨騫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凝結了片刻,有看不見的刺骨的風吹入骨縫,撕裂筋脈。

  整個大彌朝還有幾人記得令家?

  更加不會有人知道,當年被誅九族的令家還有個後人。

  只是,他這個令家後人無疑是個活死人。

  此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否活著回到京都,為令家報仇!

  後背經脈疏通差不多時,恩晴起身準備離開,哪知一直偏坐著,左邊腿都麻了,才將站起來就重新坐在了床沿上。

  不僅如此,上半身還不受控制的摔趴在令墨騫後背上。

  才將準備翻身的令公子:「……」什麼東西軟軟的熱熱的落在後背?

  恩晴:「……」應該是我的胸吧……

  令墨騫:「……」

  「我……腿麻了。」

  恩晴掙扎著想坐起來,奈何卻是越著急越出錯。

  不但人沒從令墨騫身上爬起來,落下的手還不小心摁在了令墨騫pp上。

  轟!

  令墨騫整個人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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