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乖乖上藥
2024-06-14 01:46:02
作者: 春庭雪
寧鳳衾還真仔細想了想他這個人的缺點,完美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也好像真沒什麼讓人無法忍受又很突出的短處。
比如現在,季宴十分利落熟練的收拾了她搞的爛攤子,然後還炒了個豆乾青菜和黃瓜蝦仁,寧鳳衾負責熱了兩個饅頭。
拿了碗筷坐下,寧鳳衾都覺得有點恍惚。
怎麼忽然她就跟季宴每天要朝夕相處,對坐吃飯了?
「嘗嘗。」季宴沒急著拿筷子,「比李小風肯定是要差點。」
「比我做的好吃就行。」寧鳳衾夾了根青菜,雖然也沒露出難吃的表情,但顯然也沒特別愛吃。
「味道不對?」季宴現在極少下廚了,還真沒什麼把握,自己也夾了一筷子。
寧鳳衾拿起饅頭:「沒有,就是…有點淡,你總是很愛吃素,是不是小時候在寺廟吃慣了?」
季宴這才想起幾人每次吃飯,她好像對辣格外鍾情?
「我忘了問你的口味,下次單獨幫你炒一份。」
「那我…」寧鳳衾轉頭看了看,「我負責打掃。」
雖說只住一星期,但倆人的身份又不方便請什麼做飯打掃的,只能親力親為了。
今天一路勞頓,寧鳳衾洗了個澡,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門被輕敲了幾下。
「嗯?誰呀?」寧鳳衾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該起床了,一會兒還要上玉靈山。」
寧鳳衾揉了揉眼睛,這才想起來她在桐市,今天要去接松崖下山。
她收拾好下樓時,已經聞到了飯菜香。
「這麼早就做好了?」
季宴一件白色衛衣,看起來俊朗依舊卻又多了幾分親和。
「先別動筷子。」季宴伸出手,「我看看傷。」
寧鳳衾伸出手去,她很注意的沒沾到水,不過還是有點隱隱作疼。
季宴解開包紮,還好是被油燙傷不是燒傷,不然少不得要留疤了。
他的手虛虛捏著寧鳳衾的手指給她換藥,稍微重了一點,寧鳳衾往後一縮,季宴下意識的抓牢:「別動。」
寧鳳衾不動了,季宴這才感覺到了手中細膩柔嫩的觸感,他心頭一顫,一時忘了放開。
「你抓疼我了。」寧鳳衾輕呼了聲,明明是埋怨卻又帶了絲嬌嗔。
「啊,抱歉。」季宴忙鬆開她,「不要動,乖乖換藥。」
他的語氣中有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那老和尚有好傷藥,一會兒上山跟他拿些。」
倆人吃過早飯,將車開到玉靈山腳下,還是得自己爬上去。
「怎麼快過年了人還這麼多?」
「正因為快過年了,放假的人才多,難得抽空出來轉轉。」
倆人體力都好,腳程也快,一個小時就到了山頂。
他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對這裡輕車熟路,直接帶寧鳳衾繞過寺廟去了他們住的僧房。
「你不方便進去,先在亭子裡坐坐,我去找他。」
「和尚。」季宴敲了敲他的房門。
「進來。」松崖見他進來放下書,「我說了你不用費時費力的跑來,什麼年不年的,還非得一起過。」
「來都來了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季宴下頜一揚,「我還帶了個人來。」
松崖往門外看了眼:「那姑娘,你帶來了?」
「她是有事想問你,不過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可掂量著,別嚇著她。」
松崖拿起佛珠:「行了走吧。」
季宴白了他一眼,跟著他出了房間。
寧鳳衾正在山頂看風景,她一身純白的羽絨服,純白乾淨的好似白雪。
季宴在身後看的有些失神,總感覺恍惚之間,她就會消失一樣。
「好久不見呀姑娘。」松崖在涼亭坐下。
寧鳳衾轉過身,琉璃般的眸子有些複雜:「師父,您還記得我?」
松崖一笑:「這小子這麼多年就帶了這麼一個姑娘給我看,我怎麼會忘呢?」
寧鳳衾面上閃過一絲無奈,這些人到底是多著急季宴的個人問題,顧戰也是,他一個和尚還這樣。
她直截了當道:「師父,你可否能看透人的命運?」
松崖哈哈一笑:「你把老衲當什麼?神仙啊?」
「那您當初剛見我的時候就說我是遠道而來,還說我有什麼凶禍,師父,你不會說那只是隨口蒙的吧?」
「那倒也不是。」松崖仔細的盯著她看了看,「老衲只是略會看些面相。」
寧鳳衾湊近:「那師父且再看看,還能看出些什麼?」
松崖看了眼季宴:「你先迴避一下。」
季宴一皺眉,顯然不樂意:「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讓你走就走,這種天機可不能隨便誰都能聽。」
寧鳳衾急著聽他說些什麼,聞言跟著催促:「你先進去吧。」
季宴睨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在回答姑娘之前,我想問問,你覺得現在的生活,環境和心境如何?可有什麼不滿和想改變的?」
寧鳳衾很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挺好的。」
松崖撫了撫鬍鬚:「那就說明姑娘對現狀還是滿意的,不想再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寧鳳衾神色肅了肅:「季宴有告訴過您什麼?」
「他可沒有,他是個有堅持和原則的人,嘴緊的很。」
寧鳳衾有些緊張的握了握拳:「那師父的意思是?」
「說白了,你還未在這裡徹底紮根。」
松崖起身,踱步到山邊:「這人啊,都是有根的,若如浮萍般漂泊,終是不穩的。」
寧鳳衾追問道:「難道還會有什麼變故?如何才算是紮根?」
松崖手裡轉動著佛珠:「老衲就說的簡單明了一些吧,你在這裡,沒有牽絆,沒有血緣之親,就是無根。」
沒有血緣至親,就是沒有牽絆……
寧鳳衾皺眉:「人怎麼會沒有血緣至親,雖然我從小被收養,不知道父母親人是誰,但他們應該也是存在的吧?雖然我現在不知道誰是。」
松崖一笑,轉過身來:「寧姑娘應該比我清楚,那些親人血脈到底是你的,還是……」
寧鳳衾心裡一動,看向松崖的眼神中帶著震驚,他果真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