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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共乘一匹

2024-06-14 01:43:31 作者: 春庭雪

  這喜鵲是從林中衝出來的,像是也受了驚一樣,飛出來一群,有一隻朝著她的馬兒俯衝而來。

  小白馬猝不及防被啄了眼睛,嘶鳴一聲,前蹄高抬猛地狂奔起來。

  「寧姐!」一邊的陳陳駭然起身,可兩條腿的她是毫無辦法。

  眼看馬兒載著寧鳳衾衝進了樹林,陳陳轉身跑去找劇組大部隊求救去了。

  寧鳳衾只是剛開始慌亂了一瞬,便穩住心神努力操控起來,衝進樹林裡難免就危險很多。

  她拉緊韁繩,不僅要控住馬,還要躲繁雜的樹枝。

  可看起來這馬一點都沒有冷靜下來的跡象,被樹枝劃到甚至還更快了。

  正在寧鳳衾已經開始琢磨怎麼跳馬的時候,忽然看見樹林裡有個身影……

  

  難道是剛才就沒了蹤影的季宴?她忙道:「前面的讓一讓!」

  但那道斑斕樹影中的人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剛轉了個身,馬首砰的一頭撞了上去。

  「啊!」隨著一聲慘叫,人影應聲飛了出去。

  寧鳳衾也趁著這個衝撞的緩衝,皮鞭一勾樹幹,有驚無險的跳了下來。

  小白馬繼續狂奔而去,寧鳳衾已經無暇顧及了。

  「你沒……」寧鳳衾的話頭被卡住,眼神漸漸疑惑。

  「你們,在拍戲?」寧鳳衾看著眼前的季宴神色自若的被一把匕首抵著脖子,身後還站著兩個高壯大漢。

  而她撞飛出去的是個陌生男人,現在已經四仰八叉的人事不省了。

  「老三!」拿著匕首的男子痛心疾首的看了眼被撞暈的同伴,惡狠狠的盯著寧鳳衾,「你找死!」

  四周沒有攝像機,這個人自己也沒見過,而且…他眼中的殺意是真的。

  所以說季宴是真的被襲擊了?

  寧鳳衾握緊了手裡的馬鞭,看來驚了鳥群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了。

  「你要找的是我,別讓無關的人來礙事。」季宴語氣冰冷。

  「少廢話!我看你們是一夥的吧!給我把她抓起來!」

  黑衣男子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寧鳳衾一眼:「哥,這小妞能不能交給我處置?」

  匕首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行了,趕緊把人捉了都給我帶走好交差!老三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黑衣男子踱著步靠近寧鳳衾,完全沒把她當回事:「妹妹,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你放心跟我走,我不會虧待你的。」

  寧鳳衾轉眸看了眼似乎被鉗制住的季宴,他左腳不動聲色的向前挪了小半步,上半身朝著匕首男微側了側,典型的進攻姿勢。

  她眼神漸涼,在男人的手離自己還有三寸的時候,驀的抬手揮出鞭子。

  「啪!」

  「啊!」黑衣男子表情一變,低頭看著胳膊上的血印,眼神瞬間變得猙獰:「你個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與此同時,季宴也動了。

  他右腳一抬,狠狠的踢在匕首男的小腿骨,趁他吃疼彎腰的瞬間,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左手趁勢扭住他的手腕奪過了匕首。

  動作颯利到幾乎到看不清,完全不像是隨手練練的程度。

  「混帳!給我動手!」匕首男惱羞成怒,掄起拳頭就沖了上去。

  季宴那邊要面對兩個,寧鳳衾倒好一些,只需要應付眼前的黑衣男。

  她鍛鍊的時間太短,力氣肯定不敵,只能見招拆招,好在手上有鞭子,殺傷力也不小。

  只聽鞭打聲不絕於耳,男子疼的齜牙咧嘴,偏偏寧鳳衾滑溜的跟泥鰍一樣,他竟只有挨打的份兒。

  在男子又被抽中的瞬間,寧鳳衾抓準時機,矮身蹭的鑽到了他身後,雙手繞過他的腦袋,用鞭子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抬膝往他的脊柱用力一撞,男子疼的撲通朝前撲了下去。

  「咳咳。」黑衣男子被死死壓住,動又動不得,氣又喘不上,一張臉憋得通紅,漸漸沒了力氣。

  寧鳳衾轉頭去看季宴,明明比他高壯的兩人已經如死豬般癱倒在地,他正雙手抱胸閒適的看戲呢。

  寧鳳衾朝著黑衣男後頸一敲,他頭一歪昏了過去。

  「身手不錯。」季宴的眼神帶著以前從未有過的探究。

  「季老師才是深藏不漏。」寧鳳衾扔下鞭子揉了揉手心,這身體細皮嫩肉,動幾下子就有了痕跡。

  季宴看了她白嫩的雙手一眼:「這次是我牽連了你,改日再賠罪。」

  寧鳳衾奇怪道:「這些是什麼人?謀財還是害命?」

  「有些梁子罷了,不必管。」他將自己的馬拉過來,「找找你的馬吧,不然還得賠劇組錢。」

  寧鳳衾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不報警?」

  「不用,鬧大反而更煩。」

  季宴先上了馬,看著她猶豫了一秒,然後伸出了手:「馬應該跑遠了,徒步追不上。」

  寧鳳衾比他還猶豫,與男人同乘一匹?

  季宴瞧她一臉好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哼笑了聲:「我只是出於補償,如果介意,你可以跑著去找。」

  一匹馬就是自己十分之一的片酬了,寧鳳衾吸了口氣,搭上他的手借力上馬,坐好馬上就放開了。

  季宴拉住韁繩,手心還殘留著她溫熱的柔軟觸感,他的馬背上也是頭一次坐第二個人。

  他看了看馬踏的痕跡:「東南方,抓好了。」

  話音剛落,他的長腿一夾馬肚子,速度陡然快了起來。

  寧鳳衾上身微微前傾,紅唇抿著一臉嚴肅,他的雙臂繞過自己抓著韁繩,像是整個將自己圈住一樣。

  後背時不時就能碰到身後結實的胸膛,他呼出的氣息仿佛就在耳邊。

  從小到大,連父皇都沒抱過自己,學騎馬的時候都是女教官。

  與異性如此親密的姿態,她別過頭,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

  大概疾馳了兩公里,終於看見了那匹小白馬,此時已經悠哉的在吃草了。

  寧鳳衾胳膊一撞他:「鬆開,我要下去。」

  季宴鬆開韁繩,看了眼她通紅的耳垂:「先看看它穩不穩定。」

  「剛才是被驚了,本來沒事的。」寧鳳衾靠近它也沒躲閃。

  「那回去吧,不然劇組的人要找來了。」

  寧鳳衾騎馬在前面小跑,季宴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遠遠看去,一白一紅縱馬在草原上,和諧美好的仿佛一幅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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