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陸爺爺的心思

  中午的時候。陸語涵在吃過午飯後，將時間留給了大哥和祁帥。

  現在祁帥的情況比較穩定。他們兩個可以一起商酌之後的事情。

  醫院後花園裡。陸語涵坐在石台上，望著天空發呆。

  雖然說自己已經跟祁帥表白過了。說過要嫁給他這樣的話。

  但說句實話。自己有些擔心以後能不能照顧好他。

  畢竟……從小到大自己都是被人伺候的，現在去伺候別人還真有些不拿手。

  「漂亮姐姐。」球球撲閃著大眼睛來到她身邊。「那個姐姐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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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啊。」陸語涵急的他。「你這是偷溜出來的嗎？護士姐姐讓你出來了嗎？」

  「嗯嗯。」球球看起來很高興。「護士姐姐說以後我不需要治療了。不會再痛了。」

  「那很好啊。」陸語涵以為他是病治好了。「那樣的話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是個讓人開心的好事情。」

  「對啊對啊。」球球高興的點頭。「我就可以去找我的媽媽了。」

  「真好。」陸語涵微微垂眸，看見小傢伙活蹦亂跳的為他高興，但一想到嫂子……

  「漂亮姐姐什麼時候能出來啊。」

  「不清楚。」陸語涵搖搖頭。「可能明天，可能很久。說不準。」

  「那大哥哥呢。」球球指的是祁帥。「大哥哥當時流了好多血。」

  「大哥哥已經沒事了。」陸語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不過……大哥哥的眼睛看不到了，想要能夠重見光明的話，需要等到合適的捐獻者。」

  「什麼是捐獻者啊。」球球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天真的問道：「就是把自己的眼睛給他嗎？」

  「差不多吧。」陸語涵想了想解釋道：「我們的生命是脆弱的，很多時候，有很多人，可能沒辦法活很久很久，要提前結束使命。那有些人在結束使命之前，會將自己還能有用的器官捐獻給其他的病人。這樣的話，雖然他們的人走了，但是他們的器官會救助其他很多很多人，這就叫做捐獻。」

  「我懂了。」求求懵懵懂懂的點點頭。「這叫無私是不是。我經常聽病人的親人誇我們護士姐姐很無私。」

  「嗯，就是無私。就像你的護士姐姐一樣。」

  「我也想無私。」球球雖然不太懂無私的意思，但是他卻知道這是做好事。「等以後，我也要像護士姐姐一樣的無私。」

  「你還小呢。」陸語涵手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臉。「你馬上就要出院了。出院以後有好多好多很新鮮的事情在等著你呢。」

  「漂亮姐姐。醫院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啊。」

  「醫院外面的事情……」陸語涵想了想。「很美，很好看。」

  「真想去看看。」球球期待的望著醫院的圍牆外。「好想媽媽。」

  ……*

  下午的時候。陸語涵又回了一趟老宅。既然知道爺爺已經知道了，那就一定要和爺爺說清楚才行。

  「爺爺。」她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站在書房的門口處。「我……我有件事情想要和爺爺說。」

  「是關於祁帥的吧。」陸老爺子果然是知道的。「你要和那小子結婚。」

  「嗯……」陸語涵小心翼翼的來到爺爺身邊。「我喜歡祁帥，想要和祁帥在一起。」

  「嗯。」陸老爺子嗯了一聲。「這是好事。」

  「好事？」陸語涵立刻眼圈紅了起來，挽著爺爺的胳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爺爺要反對。」

  「為什麼要反對？」陸老爺子不由得笑了。「祁帥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品行端正，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和祁帥在一起，說到底還是你配不上人家。你嬌蠻任性，胡攪蠻纏。是得有個祁帥這樣的好脾氣來包容你。」

  「爺爺……」陸語涵這段時間被母親和二哥整的心力交瘁。沒想到在爺爺這裡卻找到了慰藉。「謝謝你能夠理解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語涵啊。」陸老爺子握住孫女的手語重心長。「看人，不能看表面。主要的還是看心靈看內在。祁帥雖然失去了雙眼，可他還是他，這沒什麼能改變的。」

  「我媽和我二哥……」

  「哼。」提及他們，陸老爺子的態度陡然變了。「你媽就知道慣著你二哥和那個陸語嫣。我都已經跟她說過無數次了，不要再對那個養女那麼好。這樣會引起家庭矛盾。可你媽媽偏偏不聽，現在好了，為了個養女，被趕出去了吧。」

  「我也覺的我媽很過分。」陸語涵重重嘆氣。「從小到大她對陸語嫣的心思比對我的還要多，我都懷疑我才是那個養女呢。」

  「但這話也不能亂說。」陸老爺子是一個很在意血緣關係的人。「你是我們陸家的孫女。不管發生什麼這個都無法改變。」

  「那……」陸語涵嘴角藏不住的偷笑。「那我回去可就告訴祁帥爺爺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了。」

  「告訴吧。」陸老爺子覺得這段時間終於有一件順心的事情了。「你嫂子怎麼樣了？」

  「她還在昏迷。」陸語涵嘴角牽強。「醫生說，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是個未知數。」

  「你大哥一定擔心壞了吧？」

  「嗯。」陸語涵重重點頭。「他每天下午三點都會準時出現在重病監護室的門口。出來以後情緒會很低落。」

  「多陪陪他吧。」陸老爺子囑咐道：「我年紀大了，出不去老宅了。但你不同，你可以陪在你大哥身邊陪著你大哥度過最艱難的時候。」

  「我會的。」陸語涵向爺爺保證。「我會好好陪在大哥身邊。一直到我嫂子甦醒。」

  「等晚上回去的時候給祁帥帶一些飯菜吧。跟他說，這是陸家特意為他帶的，也讓他知道我們陸家的態度。」

  「爺爺你真好。」陸語涵撲到爺爺的懷裡，眼圈紅了。「你不知道我媽和我二哥說話有多難聽，他們真的好過分。」

  ……*

  晚上陸語涵拎著晚餐回去的時候，發現祁帥病房裡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看起來文文靜靜柔柔弱弱，坐在祁帥的身邊，默默地流著淚。

  「你是誰？」陸語涵冷聲質問。「是來陪護的護工？」

  「你好。」女人在看見陸語涵後，立刻站起來，禮貌介紹。「我叫白羽。是……祁帥的……朋友。」

  一句簡簡單單的介紹，讓她生生的分成了三段。她雖然是在說兩個人是朋友，但那遲疑又牽強的語氣仿佛是在說，我和祁帥不僅僅是朋友。

  「語涵，你回來了。」祁帥順著她聲音的方向伸出手去。

  陸語涵警惕性極強的來到祁帥身邊，握住他的手。「她是你什麼朋友，為什麼之前我都沒見過。」

  「只是大學同學。」祁帥介紹的很輕描淡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見我住院的消息，所以來看我。」

  「從哪裡聽到的？」陸語涵直接逼問。「祁帥的事情媒體都沒公開，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抱歉。」白羽有些尷尬的扯動嘴角。「我有朋友在這裡工作，她說她看見了祁帥住在這裡。」

  「哪個護士？」陸語涵似乎沒有打算放過她。「說出來名字，我倒是想看看哪個護士居然這麼囂張，透漏出病人的情況。」

  「陸小姐。」

  「你別這麼叫我。」陸語涵很不高興。「我和你之間不是很熟悉，更何況我最討厭別人喊我陸小姐，聽著彆扭。」

  「看來我的到來是讓你討厭了。」白羽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卻還在淺笑。「抱歉祁帥，似乎給你帶來了沒必要的誤會。」

  「沒有誤會。」祁帥摸索著將陸語涵抱在懷裡。一陣滿足。「語涵知道，我對她的心意，她只是好奇你是從哪裡來的問問你而已。」

  這是好奇問問而已嗎？

  這簡直都快要言行逼供了。難道他看不出來？

  「喏。」陸語涵乾脆不理她，直接將晚餐放在桌子上。「這是爺爺特意讓我帶來給你吃的。爺爺說，這能代表陸家的意思，他同意我們兩個結婚。」

  「陸老爺子同意了？」

  「嗯。」陸語涵將爺爺的話當著白羽的面轉達給祁帥。「爺爺說，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看內心。爺爺還說，雖然你雙目失明，但是你還是你，還是那個本質透徹的你。」

  「陸爺爺說的沒錯。」白羽忽然開口。「祁帥的確是一個本質透徹的人，這一點從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就可以看的出來。」

  「聽起來你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故事啊。」陸語涵不滿的看著白羽，微微皺眉。「可惜我不愛聽故事。更不想聽關於祁帥從前的故事。」

  「要聽。」祁帥無聲的笑了笑。「等以後我會給你講，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陸語涵兩隻手捏著祁帥的臉，吧唧在他唇畔宣誓主權的親了一口。「我餓了，我要吃飯。」

  「好。」祁帥攬著她的腰間，一隻手摸索向桌子。「我餵你吃。好不好。」

  「別了吧你。」陸語涵朝著他的手打去，直接將晚餐端過來。「還是我餵你吃，你餵我的話我擔心會吃到鼻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