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奇怪的銀聯卡

  司馬朗走上拍賣台的時候，胡楊青非常的緊張，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掃過底下無數隔間。他很清楚，今天呂慧寧也會來這裡，而且也會聽見他被宣布訂婚的消息。

  萬一她真的相信了怎麼辦？胡楊青心底焦急萬分地想著，轉頭又開始咒罵。

  該死的司馬威，居然一條微信也不讓他發，這以後可怎麼解釋？！

  司馬雨柔還嫌不夠亂，這時又在耳機里追加一句。「5000萬轉帳已到。帳號是622*****3019，戶主胡楊青！」

  胡陽青馬上意識到，他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呂慧寧以後要是問起來這筆錢是哪裡來的。他說是司馬家給的，馬上就會被罵你吃軟飯負心漢，要是說自己整的。人家也同樣不相信，短短半個月他能規規矩矩上班掙出5000萬？

  司馬朗這時開始宣布，「各位，今天我司馬朗在此宣布，我將把自己的愛女司馬雨柔嫁給胡陽青。訂婚儀式就在今天！」

  隨著司馬朗的話音落地，拍賣台後又走出了一連串的男侍者，端著飲品和茶點走入小隔間。胡楊青眼尖地認出，人家拿出來的紅酒好像是82年拉菲，市價聽了就能咋舌的貴。糕點上怎麼回事？亮晶晶的？竟然和土豪戴在手指上的黃金戒指差不多？

  司馬雨柔讀心似地開始解說，「82年拉菲，加上東洋藝術糕點大師的手作佳點，液體金箔提拉米蘇。隨後還有金玉良緣、金風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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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楊青再度被有錢人荒唐的世界震驚！只是個假訂婚儀式，哐哐地一下子幹掉了那麼多錢？值得嗎？

  前來拍賣會的嘉賓聽著司馬朗突如其來的宣布，開始還一頭霧水。但是很快有人就認出了胡陽青。這個之前在吳天珠寶慈善晚會上被司馬朗正式任命為鑑定師的年輕人。

  只不過當時大家想的是，胡楊青背後是不是認識司馬家的什麼人，不然怎麼能這麼年輕就進入權威級別的司馬拍賣所？現在一切不可解釋的邏輯，瞬間就被司馬朗嘴裡的一句女婿給圓上了。

  胡楊青只聽見耳機里有人開始咒罵，「老子幹得好還不如胡楊青嫁的好！早知道就該拼命地去打聽這麼接近老傢伙的女兒！先把他那個叫做司馬雨柔的女兒給搞大肚子再說！」

  已經不知道被不知情觀眾羨慕過多少次的胡楊青，再度麻木的躺槍了！

  前來參加拍賣會的呂惠寧聽見消息之後吃驚了。她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不可能的！前兩天我們不是還在微信上聊的很開心嗎？怎麼會一瞬間就變心了？這根本不合邏輯好不好？！

  呂慧寧悄悄地把手機摸出來，準備打開微信，再問問胡陽青是怎麼回事兒。

  嗡！

  胡楊青插在屁股兜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這代表著呂慧寧的詢問已經殺到。如果現在抓緊時間解釋一下，或許將來誤會並不會那麼大。

  然而司馬朗看著胡楊青看得非常死，就連他要去摸手機也用眼神制止了。釣魚行動現在還在進行中，我們不能因為你要跟呂慧寧解釋而露出馬腳。

  呂惠寧一看，第一條微信居然沒回！她馬上又追了第二條微信。

  胡陽青，你快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嗡，又是一聲，胡楊青又感到自己的大腿根震動了一下。不用說是呂慧寧詢問的微信又殺到了。他很為難的看了眼司馬朗。

  司馬朗選擇了視而不見。

  此時，所有的與會者已經從最初的宣布中開始回神。台下開始拼命鼓掌，為這對新人的即將結合送出了祝福。

  呂惠寧連著兩次質問，都得不到回答，心情不免低落。但司馬家和呂家還維持著一定關係的合作，她作為呂氏企業負責人務必要表示點什麼。於是她也舉起手，為胡陽青和司馬玉柔的訂婚消息鼓掌。

  很好，你們都贏了！胡陽青沒有等到第三次微信震動的聲音。他已經清楚，呂慧寧肯定是誤會了！

  台下的掌聲依舊熱烈的跟潮水一樣。從上往下看去，似乎誰都是可疑的，但誰似乎又是無辜的。

  不過，這時司馬雨柔所監視的音頻當中開始出現了些許異常。

  繼續胡楊青開始被人指出「不正當」競爭行為之後，音頻里又相繼傳出了幾個憤憤不平的聲音。有人開始爆料最近這世道是不是被狗嗶了？好事都是人家的，夜班都是自己！又有人開始咒罵拍賣所最近加班加得很厲害，工資半毛錢不漲。原來都給胡楊青搶走了，準備拿去慶祝訂婚了！

  司馬雨柔當場就切掉了音頻，「給我把胡會計找來！我要問問加班費的事情！」

  片刻之後，司馬朗跟著胡楊青一起聽見句報告。

  「報告，胡會計目前已經失蹤。不在家裡也不在公司。電話和GPS都找不到人了。請問下面是繼續搜索還是？」

  「那就查帳！」司馬雨柔的聲音這下徹底緊張起來。一個大企業的會計突然之間不見。除了資金出現異常還有什麼情況？

  「現在查！」

  「馬上查！」

  台下，王運昌請走了胡楊青，將他引進了小隔間，繼續開始第二件藏品的拍賣。近十個保鏢站在了他隔間周圍保護著。

  之前的黃玉貪不得酒杯，因為胡楊青的主動揭露，被認定成了次品，取消了拍賣資格。胡楊青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直接鑑定。在王運昌宣布藏品價格之前把東西鑑定出來。一下接一下地刺激對方，直到對方受不了，連假貨都不要自己先走。

  「現在，請讓我們來看第二件藏品。禪意梨花木香台。」

  胡楊青的視線你緊接著進入了一個木製的圓環。圓環半徑有50厘米，中心用梨花木雕刻出一個小和尚，慈眉閉目似乎在想著什麼。腳底沒有穿鞋子。一隻胖胖的腳丫伸出來，踩在了圓環下方的蓮花上。頭頂是片蓮葉子，有個蓮蓬被挖空了心，只能堪堪塞進去一個香塔。

  王運昌讓人取來茉莉花香香塔，點燃了放在蓮蓬心裡。濃稠到接近牛奶的煙霧頓時從蓮蓬上垂落，摩挲過小和尚的小腦袋，最後匯入腳底的蓮花，非常地有意境。

  「這件藏品雖然是近代工藝品，然而他是出自國內淮石大師。據我所知，這位淮石大師出身在民國，已經去世50年了。現在……」

  怎麼樣？

  司馬雨柔催問。胡楊青打開了紫光眼，看見視線中的禪意梨花木香台混身散發著淡淡的綠光。說是件古董是真的，但是年份還是不太對。

  胡楊青很快判定，「贗品，你注意看香台小和尚的腦袋。圓得發白光。就算是那個時候有人天天點著倒流香，但是這麼慈眉善目的小和尚，怎麼會沒有人拿在手裡摸上兩把？摸個十年八年的，又怎麼會沒有紫紅色包漿？」

  包漿，指的是古玩，尤其是木質品經過收藏著長年累月的摩挲之後，混合了灰塵、油脂，不斷在古玩表面凝結成的另保護層。時間越久，包漿層會因為加厚煥發出紫紅色的光彩，令木製品具備媲美珠玉的價值。

  「撤下！」

  司馬雨柔沒羅嗦，吩咐底下開始運作。

  王運昌隨機應變地開始進行拍賣流程，「現在這件禪意梨花木香台，起拍價50萬，每次加價1萬。」

  再接著，坐在某個格子間有人開始點加價，60萬！

  「60萬，還有沒有更高的了？」

  王運昌繼續假裝著滿臉期待，詢問著出價意願。

  然而，

  「第一遍60萬！」

  「60萬，第二次！」

  砰！

  第三次6萬喊過，寶貝直接被拿了下去，送去了一個未知姓名的買家房間去了。

  胡楊青的耳機里緊接著爆出了聲憤怒的質問。聲音聽起來和之前的羅老陰狠聲線有點接近，但是羅老的聲音最多是陰狠，而現在聽見的聲音，雖然經過處理變音，卻始終都無法改變內里蘊涵的暴虐本色。

  「那件東西不是說好了要去抬價的。預計賣個200萬的玩意，為什麼60萬就撤走了？還有那個買走的人是什麼情況？」

  「不認識。司馬家給邀請的。好像是古都里不知名的小家族。」無線網絡開始有人怯生生地回答。似乎非常畏懼暴虐音色的主人。

  「我問的是為什麼60萬喊了2遍，你們居然沒有一個抬價的？」暴虐音繼續開始挑刺，「我千辛萬苦給你們製造了邀請函，就是讓你們這樣神助攻的嗎？」

  「突、突……」撕拉！

  就在對方開始怯生生回答的時候，信號好像被人切斷了。等到再恢復的時候，就是溫怡佳的回報。

  因為這次行動周期緊張，要求的保密度很高，因此司馬家沒有和公安直接聯繫。只是透過了溫怡佳悄悄傳遞了一次消息。甚至連公安的警員都沒有驚動，打算自己靜悄悄地抓內奸。

  「AX27隔間抓住了一個內應。正在第四次核對身份。身份證顯示的真實姓名和邀請函上姓名不一致。隨身攜帶的銀聯卡也很可疑。不像是正常銀行發出來的卡。目前已經交給司馬家保鏢帶去檢查。人我先帶上車去了！隨後會帶回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