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生日禮物

  發了！我真是發了！

  胡楊青果斷伸手，將鑲了貝殼的化妝鏡從博古架上拿下來。同時腦子裡飛快地開始計算，一隻買斷500元的化妝鏡，如果在知道它曾經和一個國母級別的人牽扯上關係，價格能翻轉多少倍？

  司馬雨柔隨後就讓人取走了化妝鏡。什麼原因沒問。現在胡楊青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的思緒不可以被打斷。

  有了第一件的鼓舞，胡楊青很快就把標準調高了。視線往裡再搜索，很快又在末排架子上發現了一隻純銅景泰藍筆架。下方壓著的說明是如此介紹的。純銅筆架，景泰藍工藝。買斷價3000，收購年代1967年。

  他清晰地看見，這隻原來被判定質地純銅的筆架渾身散發著貴金屬才有的白色光亮。上手一掂，沉得令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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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玩意、這種密度怎麼可能是會全銅的？這、這分明是純金才有的光芒好不好？！

  胡楊青有點轉不過彎來！難道以前司馬家開當鋪的掌柜眼睛都瞎掉了嗎？1967年的3000可不比我們現在的3000，而是100萬起步的小巨款！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會突兀地出現在一級寶庫里？

  這時，站在身後的司馬雨柔突然咳咳了聲，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咦，你是不是看中這件了？那快拿過來啊～」同時看守寶庫的人馬上跟著轉身，說著我什麼也沒看見。老闆你以後別怪我別怪我！

  胡楊青頓時明白了！

  感情這是司馬雨柔害怕自己找不出什麼值錢的玩意，自己「放水」把上一級寶庫的玩意漏到這裡來？她這雖然是好心，但是她把我胡楊青看成了什麼？吃司馬家軟飯的男人？

  胡楊青搖搖頭，主動地放開了「純銅筆架」。雖然這個純銅筆架可以帶來上百萬的利潤。足以在第一次考驗中震懾住司馬朗。可是他還不打算接受司馬雨柔的好心。

  這時，陶瓷架上的玩意已經被胡楊青掃過了一遍。漏非常地少。唯一的一件堪可炒作的化妝鏡盒只能帶給他幾十萬的利潤。他現在必須要找上一件年代有點老，同時價格又能飛速飆升的物件來。

  他又把眼光轉向了玉石。

  相比起裝修精美、燈光柔和的玉器店，司馬家的藏寶庫似乎不太重視玉石。一塊塊南紅、珊瑚、翡翠不要錢似地丟在桌面上。這還是品質好些的。至於品質不太好的，司馬雨柔翻開一隻箱子，裡面琳琅滿目的全是開了一半種水不太好的料子。

  「你是要看這裡嗎？」

  司馬雨柔懷疑地看著胡楊青。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這裡是我爸閒暇時玩石剩下的。買了都不知道多少錢的原石，能開出好點的種水就讓人打磨一下，開一刀如此的，就丟在這裡。等著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搜搜。」

  「可我看他也就是那麼一說。東西丟在這裡好幾年了。他或許早就忘記了。」

  胡楊青琢磨著司馬雨柔的意思還是在勸他。司馬朗都玩得差不多的廢石料子，就算你再慧眼獨具又能如何？找得你眼睛都花了也不一定能討到巧吧？

  但是有紫光，胡楊青自認這種運氣還是可以碰一碰的。

  他開始凝起紫光，一塊塊地把料子往眼前湊。

  表面上看，人家是覺得他在研究料石的皮子。現在的賭石圈，早就總結了出一套所謂的什麼皮開什麼料的傳言。賭性大的人，往往都是挑機率比較大的細皮，也就是砂皮，期待開出的料子質地細膩點。

  但是絕對不像現在的胡楊青。他惦著半塊粗坯石頭。外面一層灰撲撲的難堪，又凹凸不平。翻過手心來，裡面是個淡藍色翡翠，種水接近冰糯。僅僅在最接近皮子的地方有點高光，也就是帝王冰的模樣。

  司馬雨柔看著似乎有戲，趕緊拿起燈照了照，發現這丁點的帝王冰里似乎還有東西。黑乎乎的，隔著口看過去就像裂縫一樣。

  總所周知，我們周圍的翡翠價格，一般都是按照種水好壞區分，其次是顏色，最後才是裂痕和新老坑之說。司馬朗或許是運氣來了，好不容易開到了這麼一塊有點掙頭的帝王冰。然而就是那麼薄薄一片，中間似乎還有著裂痕。試問開出來，誰會要呢？

  胡楊青露出了沉思的造型。不知道想著什麼。

  司馬雨柔猜著他是不是很為難，覺得這裡有些賭運？然而，她在帶著胡楊青來之前，整個一級寶庫里有什麼，來源是什麼都清清楚楚。她不太指望胡楊青能找出點驚為天人的好東西。

  她尋了個機會，看著胡楊青沒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拿起石頭準備丟在一邊。

  都這麼明顯的瑕疵，要是選了還不讓父親看了笑哭？

  可是胡楊青瞬間就清醒了，無比篤定地喊了句「就是它了！」哐！直接丟進了等在身後盤子裡。

  司馬雨柔在心底罵了句，你這是要瘋了吧？一個廢物也要？

  再接著胡楊青做出了讓人更加難以理解的事情。

  他走到了大廳最角落的一尊標價20萬收購價的四彩翡翠觀音相前，哐地又丟進了盤子。

  司馬雨柔眼皮直跳地看見觀音背後的光環撞上了盤面，最為精巧脆弱的過渡色邊角碎了一角，露出了膠水黏連的痕跡。

  她當時眼睛都睜圓了！

  司馬家的收購人員都是自家耗費近十年的精英，能夠輕易識破各種造假偽裝。但是面對這樣的玉觀音，卻偏偏沒有看出精巧的光環竟然是黏連而成的！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原因，如果不是家裡十幾個鑑定師集體瞎眼，那就是有人刻意瞞過所有人，偷偷換進來的假貨！

  「快去查，這尊玉觀音是誰簽字放進來的！」

  司馬雨柔轉頭就下了命令。家裡出了賊。原先還以為只是二級寶庫里失竊。現在一看，價值最低的一級寶庫顯然也損失不少。竊賊似乎並沒有所謂的職業操守，更是貪心地想要把所有的寶貝都挨個換掉！

  司馬家肯定是得罪誰了！這事她務必要親自和司馬朗說！

  胡楊青於是又在司馬雨柔的面露驚慌中結束了第一天的考驗。他選擇了三樣東西。第一件嵌貝化妝鏡，第二件是狀似廢料的原石一塊，第三件是個贗品拼接玉觀音。看似20萬的收購價，實際還不足2萬。

  司馬朗在三樓，反覆翻看著第三件贗品，眼睛出奇地眯了很久很久。印象中，他記得這件東西是誰帶進來的，又是誰判定的。經過了誰誰誰家倒手再進來。明明是真的，為什麼進了藏寶庫最後又成了假貨？

  他有些不開心地又問起了另外兩件藏品。

  「那麼剩下兩件，鑑定結果怎麼樣？」

  司馬雨柔很討好地坐到了司馬朗身邊，開始給他捏大腿，嬌滴滴地喊他爸。

  「爸～你先別生氣嘛～女兒我有件事想問你～」

  通常這個時候，都是司馬雨柔有所求或是闖禍之後必出套路。今天又說有件事？還搶在胡楊青選寶之前先出手？司馬朗本能地就認為，肯定是胡楊青眼裡不濟，拿到了低價值的東西。女兒肯定是捨不得，要他多多寬心。

  「好吧好吧」司馬朗很上道地停下了女兒捏腿的殷勤，宣布，「就衝著胡楊青今天能把藏寶庫的贗品認出來的份，爸爸也會大大的獎勵他一筆錢。至於後面兩件藏品有沒有問題，也不會追究他。」

  司馬雨柔還是不依不撓地要鬧。「爸，你這樣不公平～」

  「現在一級藏寶庫里還不知道有多少贗品，你不追究胡楊青有什麼用？為什麼不重用他排查贗品？」

  司馬朗於是又猜，胡楊青今天是不是除了認出贗品外，就沒有正常發揮職業水平？導致女兒又是諂媚又是捏腿地為他求情。自認戀女情結不可磨滅的司馬朗再一次讓步。

  「好好好，爸一定會聘用胡楊青排查藏寶庫～一級二級三級都讓他排查！排查出來的寶貝如果是贗品，就用市價的價格補差給他，你看好不好？」

  實際上，司馬朗心底已經開始對胡楊青有點意見了。畢竟誰家老闆聘用員工也不是指望員工永遠原地踏步。如果胡楊青以後就只打算吃著司馬雨柔，那麼他的職業前途也就是這樣了。

  司馬雨柔一聽就笑開了花。

  胡楊青那個傻瓜，這下不用拼命了吧？光是自己給他尋的這份好差事，查點贗品就能輕鬆有個千萬收入！又不傷害他自尊！馬上高興地叫人把胡楊青喊進來，就說老闆要親自了解他找出來的兩件寶貝到底有什麼可以溢價的空間。

  再接著，胡楊青被人也帶到了三樓，直接面對了司馬朗。

  司馬朗照舊用著「死亡凝視」技能盯著胡楊青。妄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出點不光彩的地方。

  胡楊青則頂著老闆幾乎吃人的視線，拿起了嵌貝化妝鏡開始解說。

  「現在，請容許我對第一件藏品民國鑲貝化妝鏡做點介紹。表面上看，它只是一個出自民國年間的老物件。主人或許是個中產階級小姐。但是經過我剛才一番推測，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這件化妝鏡，很可能是我們熟知的國母宋某齡用過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