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這火盆過分了
2024-06-14 00:08:50
作者: 難成一夢
從臨時駙馬府到皇宮距離不短,因為陳知山的突然加速,導致時間出現了點錯誤。
所以禮部官員乾脆擋在了陳知山前面,悠哉悠哉地像騎驢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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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相撞,陳知山只能無奈地拉著韁繩,慢悠悠跟在他們身後。
快要到皇宮時,就能看見道路兩邊分別站立著一排迎親隊伍,這當然也是禮部安排的,兩支迎親隊伍站立原地,手上都拿著樂器,那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難怪能吸引百姓們駐足觀看,如此壯觀的場面,絕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哪怕是當朝權貴,都不敢在幽都搞這麼大的排場。
敢這麼做的只有一家,就是身為皇族的趙家了。
今日秦國長公主趙如柔大婚,作為先皇最寵愛的公主,當今皇上的親妹妹,排場自然要轟轟烈烈。
皇宮內外都貼上了紅色喜慶的「囍」字,宮女太監來來回回,忙碌到不知所謂。
趙如柔有不少身為公主和郡主的姐妹,她們有些待字閨中,有些早就出閣為婦。
出了閣的他人婦見多識廣,說起話來口無遮攔,什麼露骨的話都敢說,三言兩語就把趙如柔給調侃成了一個大紅臉。
「小妹,我跟你說,新婚之夜的時候,第一次…」
一個成熟的婦人俯首貼在趙如柔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啊?還能這樣?」
趙如柔條件反射地說了一句,接著臉色更是紅若滴血,輕啐道:「雲姐姐,你怎麼會說出這麼羞人的話。」
婦人不在乎的笑了笑,「小妹,你馬上就是他人婦了,遲早會經歷這些的,就算我不說,宗正寺的女官也會教你吧?」
「哎呀,不和你們說了!」
趙如柔羞澀地將頭趴在桌子上,身子熱乎乎的。
「呦呦呦,我們的新娘子害羞了。」
「哈哈…」
「放心,等新娘子嫁過去後,就不會害羞啦!」
就在眾人調笑趙如柔的時候,陳知山已經到了皇宮大門。
一看前方的情況,他臉都綠了。
跨火盆是迎親的程序之一,寓意在於驅除晦氣,將禍事變成好事,意味著婚後生活會越來越紅火,將所有的霉運在結婚這一天都驅除。
這個程序陳知山知道,可…這火盆是不是過分了些?
看這高度,都到了陳知山的腰間,還有口徑,直徑怎麼說也有七十厘米…這特麼哪裡是火盆,分明就是一座大鼎。
望著那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大鼎,陳知山嘴角不斷 ,腳步跟紮根在地下一樣,怎樣也不敢往前邁出。
旁邊的禮部官員臉上帶著壞笑,「陳大人,快點跨火盆吧,公主殿下還在宮內等你呢。」
陳知山尷尬道:「那啥,這火盆是不是拿錯了,這分明是口大鼎?」
禮部官員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陳大人,皇家禮儀不同於民間,都是以最高規格的禮儀,民間用火盆,我們怎麼著也得用大鼎,你快點跳吧,千萬別耽誤了吉時!」
「行,跳,我跳!」
陳知山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就走到大鼎前面,醞釀一會兒後,就猛地吸氣,然後狂奔出去。
大踏步,跨!
這一胯十分瀟灑,陳知山以極為優美的姿態從火苗上方跨過,然後穩穩落在地上。
「跨了,走吧。」
禮部官員神色訝異的走過來,聳著鼻子仔細聞了聞,道:「陳大人,好像有燒焦的味道,該不會是你有東西掉火里了吧?」
「哪有什麼味道,快走吧。」陳知山神色淡然。
「哦好。」
禮部官員邊走邊回頭,心中疑惑不已。
沒有味道了,難道真是自己聞錯了?
嘶,痛死我了!你大爺的,被大火烤這麼一下,怕是要脫一層皮。
殊不知,此刻的陳知山並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靜,跨過火盆的時候,他大腿可是貼著緊緊火苗過去,至於有多痛,可以自己親身體驗一下。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也要忍著,決不能丟臉,否則就讓這些老癟犢子看笑話了。
進了皇宮後,第一件事就是在禮部官員的帶領下,去拜會大舅子趙千士。
正所謂長兄如父,趙永望死了,那就由哥哥趙千士出面。
按照流程,陳知山要接受趙千士的訓話,聽他交代一些,諸如「我老妹嫁給你之後,那還是大楚的公主,你要是敢讓她受了半點委屈,我就把你給千刀萬剮了。」
當然,這是陳知山腦補的版本,怎麼說也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說煞風景的話,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趙千士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交代完有關趙如柔的事情後,就開始東拉西扯的聊著家常。
「唉,登基之後,朕才發現皇帝真不好當,每天都是批不完的奏摺,還不能偷懶,不然勸諫的奏摺又會堆滿桌子。」
趙千士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竹筒倒豆子一樣吐血苦水。
陳知山很是頭疼,他進皇宮只想帶走趙如柔,其他一切都不在乎,更不在乎皇帝抱怨著事情太多,很想辭職罷工。
像打斷他,但見趙千士說的唾液橫飛,好像進到了一個忘我的境界,他就不忍心打斷。
最要命的是,訓話只是第一個步驟,想要見到趙如柔,還得經過各種繁瑣的步驟才行,一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Boss等著他去打呢。
唉,算了,都到了目的地,就差他虎軀一震,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前方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過去!
急的人肯定不止陳知山,還有趙如柔。
她坐在閨房裡,身邊一群姐妹嘰嘰喳喳的嬉笑調侃,可趙如柔心思卻不在這裡。
從陳知山回去到現在,他們有五個多月沒見了,原定弘德帝駕崩後三個月就成婚,結果因為趙元享造反,不得不拖到了今天。
什麼是愛情,就是彼此永不止息的思念,是永遠放不下的牽掛,不管相隔多遠,都無法遏制對彼此的想念。
要不是禮儀條框約束,趙如柔真想奮不顧身衝出去,再用刀指著他,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只是這次,大抵是情意綿綿的問一句「你願意娶我嗎?」
「等一等,再等一等!」
趙如柔抿著嘴,不知不覺就捏緊了拳頭。
「我等你…」
「阿嚏!」
不知道為何,陳知山忽然打了個噴嚏,趙千士苦水吐完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臉色舒爽道:「這段時間朕連個說話的人,都快憋死朕了,還好由你,在你這發泄了一下,朕舒服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