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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覽無餘的書香雅舍

2024-06-14 00:06:16 作者: 難成一夢

  趙元享離開幽都,這是讓陳知山始料未及的事。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把這頭猛虎軟禁在幽都,這樣他縱然有天大的本領又能如何?

  可誰能曾想,趙千士居然親自下旨,讓趙元享回到封地。

  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正想讓趙千士了解一下這件事的利弊時,外面又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居然是個青色衣服的小廝。

  陳知山驚訝的看著來人,他在皇宮也待了一個月,接觸過不少宮女太監,沒看見穿著青色衣服的小廝啊。

  但是皇宮重地,普通人又怎麼進的來呢?

  

  「你是?」

  小廝恭敬遞上一本紅色燙金請帖,道:「您就是陳侯爺吧,我家老爺請您卯時到府上一敘。」

  「你家老爺?」

  陳知山打開請帖,仔細看了看,瞳孔不由一縮。

  莊元魁!

  他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心裡雖然疑惑,但陳知山臉色肯定不會表現出來。

  「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就說我會去赴宴的。」

  莊元魁也算是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上次他是欽差,奉旨暗中巡查,不好暴露身份,所以陳知山沒感謝他。

  這下見面,就可以補回遲到的感謝了。

  小廝滿臉笑容道:「好的,小人這就回去稟告老爺。」

  小廝走後,陳知山反覆翻看著請帖,上面內容很簡單,就是承蒙不嫌,大駕寒舍,無限歡迎等等。

  但是莊元魁為何會主動找他,還是讓陳知山百思不得其解。

  照道理來說,自己要表示感謝,應該是自己找他才對,他主動找自己,那應該是為了其他事。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請帖上說卯時,但他總不能卡著點去吧,肯定是要提前出發。

  這次他沒穿知州官服,而是換上了幽河侯的錦服。

  頭戴五梁冠,腰間繫著金帶,佩玉,黃、綠、赤、紫織成雲鶴花錦綬,下結青絲網,金綬環。

  換上各種尊貴服飾後,陳知山搖身一變,瞬間就成了個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

  莊府就在皇宮外的主幹道上,陳知山正焦急尋找具體位置在哪時,突然有一個小廝迎過來,道:「陳侯爺,請隨小人來。」

  陳知山詫異的看著他,「你是?」

  小廝笑道:「小人是老爺派人來迎接您的。」

  「哦,你認識我啊?」陳知山問道。

  小廝道:「那天小人可是親眼目睹陳侯爺享盡榮耀,哪能認不出來您啊。」

  「呵呵…」

  陳知山笑了笑,「請前面帶路吧。」

  「好的。」

  小廝走在前方,沒走多久,果然就看到屹立在街道邊的「莊府。」

  這莊府不算豪華,但也不簡陋,府邸中白牆青瓦,亭台樓閣,香榭長廊,寧靜幽雅。

  繞過幾條長廊,便到了一處類似於花園的小院。

  院中有一座二層樓閣,周圍栽種著奇花異草,芳香撲鼻。

  小廝讓陳知山原地稍後,就獨自進去樓閣中。

  不消片刻,他又折返回來,低眉順眼道:「陳侯爺,老爺在二樓等您。」

  「好。」

  陳知山點頭應道,就踏著鵝卵石小道,進到了樓閣中。

  莊元魁坐在窗邊,手裡拿本書,正入神的看著。

  陳知山走到門口,小聲道:「莊大人,下官陳知山求見。」

  「嗯?」

  莊元魁放下書,笑道:「是幽河侯啊,進來吧。」

  陳知山進到房間裡,這裡面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幾個書架,上面都擺滿了書。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書房啊!

  之前陳知山見過的書房,裡面都藏著各種貓膩,哪像莊元魁這般,一覽無餘的書香雅舍。

  「來,幽河侯請坐。」

  莊元魁親自端上一個椅子,放在他面前。

  陳知山受寵若驚道:「莊大人客氣了,不知道莊大人叫下官來,是有什麼事嗎?」

  莊元魁輕笑道:「這次是私宴,以官場前輩的身份,你不用這麼拘謹。」

  陳知山坐下,乖乖道:「小子明白。」

  「嗯。」

  莊元魁神情莫名的看著他,「說起來,這還是老夫第二次見你,相比上一次,這次的你可是意氣風發,整個幽都的百姓都為之側目。」

  陳知山謙虛道:「莊公謬讚了。」

  「你不懂,要不是你,我大楚將遭受莫大的屈辱…」

  莊元魁說著,話鋒一轉道:「不知先皇有沒有和你說過,關於幽河州的事?」

  陳知山會意,「莊公是說將幽河州建為第二道防線的事?」

  莊元魁撫須頷首,「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你有沒有信心?」

  陳知山苦笑道:「實不相瞞,小子並沒有信心,幽河州無論哪個方面,都只是一座小城,要將其打造成邊關,實屬不易。」

  「幽河州的優勢,先皇應該也和你說了,老夫就不過多闡述,之所以將你叫來,其實是想和你談另一件事。」莊元魁淡淡道。

  「莊公請講。」

  莊元魁目光突然凜冽起來,「齊王和白蓮教的事,你知道多少?」

  陳知山一驚,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知道這應該是趙千士告訴他的。

  「莊公,小子知之甚少。」

  莊元魁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小子年紀輕輕,官場那一套插科打諢卻用的出神入化啊。」

  陳知山愈發尷尬,趙千士比較好哄,可莊元魁混跡官場幾十年,人精著呢,自己那一套說辭在他面前,幾乎是漏洞百出。

  莊元魁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嘆了口氣,語氣低沉道:「你久待幽河州,不知天下事,知道先皇為何要建立第二道防線嗎,就是因為大楚邊關虎狼窺視,稍有不慎,大楚就會面臨亡國之危。」

  說到這,他目光中露出幾分哀痛,「麟徳年間,寧王造反,戰火迅速蔓延南方九府,大楚用了兩年的時間,才將戰火平息,那一次平叛,幾乎掏空了大楚的家底。」

  「休養生息了近二十年,大楚才堪堪恢復了些元氣,所以現在決不能再經歷第二次,否則大楚危矣,小子,你懂老夫的意思嗎?」

  陳知山沉默,齊王一事,牽扯太大,他一個人兜不住,等了那麼久,才終於等到一個機會,把趙千士給拉下水。

  可趙千士身為皇帝,底下有無數雙目光盯著,他動作不能太大。

  要是莊元魁出手的話,那似乎就簡單了。

  他桃李滿天下,在朝堂頗有影響力,也是為數不多能和趙元享硬碰硬的大臣…

  腦子裡糾結了一會兒,陳知山咬牙,還是決定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他。

  「莊公,齊王的事,小子還是知道一些。」

  莊元魁淡笑道:「小子你放心,老夫可以保證,你我二人的談話,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陳知山鄭重點頭,就開始將他知道的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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