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落石出

  相比李通和婁白的狼狽和驚恐，陳知山則是意氣風發。

  他看向何巧翠，正色道：「嚴夫人，這件事算是水落石出了，嚴三實、嚴景煥父子都是被李通他們殺害的，你放心，本官一定嚴明辦案，絕不姑息！」

  何巧翠不停抹著眼淚，哽咽道：「民婦多謝大人申冤。」

  

  陳知山點頭，「關於他們的喪事，本官會派人去妥協一下，從今往後你一個婦道人家主持嚴家大事，如果遇到什麼事的話，就儘管和本官說，本官會替你做主的。」

  「多謝大人。」

  就在這時，衙役帶著四個高矮不一的人走進來，拱手道：「大人，王漢、劉元、來福、常威，四人已經帶到。」

  陳知山坐回到官位上，驚堂木一拍，「大膽賊人，居然敢殺人，你們可知罪？」

  四個人一張嘴巴，大驚道：「大人，你說什麼呢？」

  「呵呵...」陳知山冷笑，「你們不用再狡辯了，李通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交代了。」

  「什麼？李通他怎麼能污衊人呢？他在哪？」

  「喏，躺在地上的那個就是。」陳知山努了努嘴。

  四人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通，頓時吸了口冷氣。

  「本官說過了，你們別再狡辯了，所有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李通自己也認了，如果你們不想受皮肉之苦，就都認了吧。」

  「這混蛋，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囑咐我們千萬別泄密，沒想到自己就招了。」

  「早知道他這麼沒骨氣，我們就不幫忙了。」

  「豬隊友，真的是豬隊友啊！」

  四個人紛紛怒罵起來。

  「停！」

  陳知山大喝一聲，「公堂之上，成何體統！」

  「李通，夥同王漢、劉元、來福、常威，謀財害命，殺害嚴家一十三口人，罪不容恕，來人啊，將其打入死牢，待州衙同意之後，即刻問斬！」

  四人驚恐求饒，「大人饒命啊。」

  「這都是李通的主意，是他給了我三百兩銀子，讓我殺人的。」

  「對，他也給了我三百兩，我還有兩百兩藏在家裡爐灶上...」

  四個人爭先恐後求饒，都把罪名推到李通身上。

  陳知山冷哼道：「都不用爭了，你們幾個人，一個都跑不了，都等著秋後問斬吧！」

  「大人饒命啊！」

  「還有婁白，你身為本縣師爺，買兇殺人，罪不容恕，從現在開始正式革去師爺一職，打入死牢，與李通等人同時問斬！」

  「把所有人，都關進死牢...」

  末了，陳知山又補充道：「除了婁白，其他人都關一間，退堂！」

  咚！咚！咚！

  三聲退堂鼓，異常沉重，仿佛敲擊在每個人心中...

  嚴家被滅門慘案，算是正式結案。

  縣衙發出通告，婁白買兇，李通等人殺人，這件事在整個幽河縣，都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劉府。

  劉老三臉色陰沉，盯著管家道：「你是說，李通在公堂上把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然後被判了死刑？」

  管家道：「對的老爺，這件事十分詭異，最開始李通明明是矢口否認，可最後他又改了口，無論陳知山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

  劉老三吸了口氣，「這到底怎麼回事，李通自己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一旦捅出來，他絕對是死定了，結果現在還是將真相說了出來...難道他不怕死嗎？」

  管家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想法，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老爺，您說陳知山他是不是會妖術啊？」

  「妖術？」

  劉老三拍了他一巴掌，怒道：「不信謠，不傳謠，知道不！」

  「他陳知山要是會妖術，還會在這個小地方當縣令？」

  管家捂著臉，痛苦道：「那老爺，您說該怎麼辦？」

  劉老三坐回椅子上，臉色凝重道：「婁白沒說什麼吧？」

  「沒有，他就在公堂上打了李通一頓，然後就被陳知山關進死牢了。」

  劉老三聞言，心中還是有些不安，「不行，如果婁白他們再把我給供出來的話，陳知山肯定會藉機對我下手的。」

  「可這個時候，我總不能派人去牢里把婁白他們弄死吧，先不說這些人有沒有這個本事，如果他們被抓到的話，那自己只會死的更快...」

  「該怎麼辦呢？難道要弄死陳知山？但老爺說過欽差大人馬上就要到了，這個時候陳知山決不能出事，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劉老三揮退管家，一個人急得在堂中來回踱步。

  「真是個廢物，這麼點小事就讓你焦頭爛額的...」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劉老三悚然一驚，這個聲音...

  他愣神之時，一個黑影便走了進來。

  他身上穿著黑色斗篷，臉上用黑色絲巾蒙著，看不清模樣。

  而且這個神秘人的個子並不高，走路之時身軀微微佝僂，就像個遲暮的老人。

  但是劉老三看到這神秘人時，連忙走到他面前，放低姿態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這神秘人，是老爺安排到幽河縣和他們聯繫的人。

  一切生意，都要經過這神秘人之手。

  「這次你們搞砸，讓李通把婁白他們供了出來，就連你也有暴露的危險，所以現在必須得殺了他們...」

  劉老三不停點頭稱是，但隨即又問道：「但是大人，李通他們在死牢，我們該怎麼動手？」

  「這件事你就放心，老爺已經派人過來了。」神秘人淡然道：「除了李通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吧？」

  劉老三說道：「沒有其他人知道了，這次我是讓婁白去找的他們，所以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有我參與。」

  「嗯，沒有其他人就好，不過你記好了，做事一定要小心點，如果你也有暴露危險的話，那下一個死的人，可就是你了！」神秘人陰冷道。

  劉老三額頭冷汗連連，「是，大人，我明白了。」

  「嗯，明天...你就會聽見他們在牢中暴斃的消息！」

  神秘人只留下一句殺意凜然的話，然後就轉身離去。

  劉老三彎著腰，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目送著他的背影。

  幽河縣人人聞風喪膽的惡霸，此刻就像個可憐蟲一般...

  除了劉老三焦頭爛額，幽河縣其他百姓則是直呼「青天大老爺。」

  那些在縣衙外面看戲的百姓，都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添油加醋宣揚出去。

  更有甚者，還將這件事編成書，說的那叫一個起勁兒。

  「話說那天晚上，外面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但見陳大人一身官袍，抖一抖身子，官威抖擻，剎那之間，風停雨歇，卻是天公作美，它也得給陳大人幾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