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京都竹屋徐夫人
2024-06-13 23:27:04
作者: 唐不二
院裡竹子挺拔而立,屋檐下還掛著一張蓑衣,若不是聞士帶著,趙欣喜都以為自己回到了河水村。
「聞士,你恩師也是河口縣人嗎?」
「啊?不是啊,我恩師是...」
「咳咳。」聞士的話音未落,院子裡已經傳來了兩聲輕微的咳嗽聲,聞士欲出口的話被打斷,「師母,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在外面等了,還穿的這麼少。」
聞士聽見動靜,連忙跑了過去,趙歡喜和趙欣喜這才注意到,小院的角落裡,有一個掩蓋在竹林間的小亭子,此時一個身著暗綠色棉衣衫的婦人正端坐在亭子裡,旁邊的圍爐上的暖壺正冒著徐徐的熱氣,亭子的其他三面被棕樹皮當了起來,倒也能勉強擋住寒風,唯一對著院口的那一面正打開著,仿佛是為了方便趙歡喜她們過去。
「無事,這便是你之前提及的阿欣姑娘和她的阿姐趙姑娘了吧?來,這邊來。」
徐夫人對著趙歡喜和趙欣喜招了招手,一臉隨和的模樣,趙欣喜看了自家阿姐一眼,見自家阿姐點頭,這才率先跑了過去,「徐夫人好,阿欣有禮了。」
趙欣喜乖巧的給徐夫人見了禮,又將手裡的兩個食盒放在了徐夫人的身邊,「聽聞夫人近日胃口不好,阿欣便準備了些開胃的過來,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阿欣丫頭有心了。瞧這手涼的,快坐著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徐夫人眉眼間皆是書卷氣息,讓人看著便覺得溫暖平和。
拉著趙欣喜的手搓了搓,又將倒好的熱茶塞進趙欣喜的手裡暖著,見趙歡喜過來,又倒了一杯,「趙姑娘也坐。」
「勞煩夫人了。」趙歡喜接過茶水坐下,看向聞士。
不等聞士開口,徐夫人已經再次開口,「我聽聞士說了,你們今日來的目的,但我已經一把年紀了,不比你們年輕姑娘;你們能來陪我說說話就很好了。」這竹屋安靜,平日裡也沒什麼人過來,徐大人和徐夫人都喜安靜,之前在京都倒是開了不止一家書院,所以學子眾多。要不是在京都待習慣了,也不會在關了書院後,還留在這裡。
收聞士為徒也僅僅是捨不得聞士這棵好苗子,聞士家窮,其中的曲折太複雜,聞士之前也只是簡單給趙欣喜提過幾句,但毫無疑問的是,若沒有徐大人和徐夫人,便沒有今日的聞士,甚至他連入學的資格都沒有。
「夫人獨有一股子書香之氣,氣質更是溫婉平和,就算沒有外力襯托已然有一份韻味在,這是年輕小姑娘學不來的。今日聞士想要給徐夫人一份特別的禮物,若是夫人不介意,還請讓阿歡幫聞士完成這份孝心。」
恩師如父,師娘自然為母。
「師母,今日你不是還要去尤府嗎?剛好可以換個形象。」趙歡喜要為徐夫人打造新妝容的事兒,趙欣喜已經提前給聞士說了,甚至為此,聞士還特意給徐夫人做好了心理建設。
俗話說得好,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徐夫人也不例外,只是眼下市面上的胭脂水粉氣息太重,京都大府更不是她一個教習夫人可以隨意攀比的地方。
原本只是想著了了聞士的一個心愿,畢竟自己只要不出這竹屋,旁人也見不到自己,自己這麼些年也少有打扮的時候,讓自己換個妝容取悅一下自己,徐夫人也覺得是個美事。
可哪兒曾想,這邊剛答應聞士,尤府那邊就傳來了話,尤家小小姐風寒痊癒,讓她午 一趟府,給府里的小小姐教授未完成的學業。這邊答應了聞士沒法推脫,可若是畫妝前去,難免讓人多加議論。
「這...」
「我知夫人的擔憂,若是阿歡給畫的不好,阿歡再給夫人卸了便是。」卸妝水這樣的東西,旁人沒有趙歡喜手裡可是不缺的。
「那...好吧。」
徐夫人抵不過勸說,最終妥協,趙歡喜點頭,豆芽隨即將小木箱拿了過來,「夫人面向阿歡坐著便好,聊天吃東西都沒有影響。」
趙欣喜一聽,抬手將包里隨身攜帶的果脯拿了一塊出來,塞到了徐夫人的手裡,「夫人最近胃口不好可以試試這個,吃了開胃。」
「阿欣有心了。」
得了徐夫人的準話,趙歡喜打開木箱,拿出了自己提前放進去的化妝刷和復古化妝套盒。剛打開徐夫人便眼前一亮,可到底沒有開口發問,「看的出來夫人平日裡很少施粉黛,阿歡給夫人設計的妝面也不會太浮誇,相反會偏日常些,夫人不必擔心。」
徐夫人點頭,嘴裡吃著趙欣喜給的果脯,倒是放鬆不少。
——
趁著趙欣喜和聞士陪徐夫人聊天的功夫,趙歡喜快速的將自己的化妝品擺好,開始在徐夫人臉上比劃,根據徐夫人的樣貌和氣質,設計一款全新的妝容。
之前一直想著徐夫人可能適合的妝容,都在見到徐夫人後有了具體的落地。
豆芽雖然不懂,但卻乖巧的將趙歡喜拿出來的化妝盒子一一擺好,方便自家小姐取用。
趙歡喜手法很快,在徐夫人壓根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將徐夫人的妝容打造完成。
聞士和趙欣喜看著徐夫人的妝容,都有些看呆了,「怎麼了?很誇張嗎?」眼下徐夫人手裡沒有鏡子,壓根不能直觀的看見自己此時的樣子。
但從趙欣喜和聞士驚訝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定然是跟之前的自己有很大不同的。
「夫人自己看看便知道了。」趙歡喜從小木箱裡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銅鏡,放到了徐夫人的面前,徐夫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有些驚訝。
倒不是說趙歡喜這妝容有多誇張,正因為看著就像沒有畫妝一般,壓根看不出什麼胭脂水粉的粉質厚重感,可卻分明精緻了不少,就連自己眼角的皺紋也淡的有些看不見。
「這是傳說中的畫皮嗎?」徐夫人飽讀詩書,雜文雜記也看了不少,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