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可憐的謝遲
2024-06-13 22:13:19
作者: 槐序
謝遲看見這對精緻的鑽戒,心中猜測這應該是韓清瑤買回來的,而且還是昨天買的。
他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她買鑽戒回來幹嘛。
如果不是因為昨晚突發的意外,他應該也已經如願以償。
只要一想到自己錯過了什麼,謝遲就很是不痛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孫微。
想到這,男人狹長的鳳眼中溢出森森寒光。
與此同時,被關押的孫微突然打了個冷顫,徹底擺爛的他心中突然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被仇恨蒙住的頭腦也開始清醒。
他昨晚……對謝遲揮刀了……
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
韓清瑤今天沒閒著,弄清反常的原因是什麼後,她仔細研究了一番《清心決》,然後……毫無頭緒。
這是師父改造出來的心法,其中是否有什麼漏洞只有他才清楚,除非有一天師父也來了這個世界,否則無法可解。
也許她從此廢除心法,斷絕靈根,說不定也能破除《清心決》帶來的後遺症。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幾個月前,她救謝遲的時候分了一半體內的生機給他,兩半生機雖然存活在不同的人體,但只要她修煉一日,靈力就能在彼此體內流通。
如果她將靈根廢除,不能再修煉,久而久之,生機失去了靈力哺養就會消逝,她和謝遲的身體都會出現問題,最嚴重的可能性就是兩人性命垂危。
「真是傷腦筋,」韓清瑤幽幽嘆息,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看了眼漸黑的天色,猜到了門外是誰。
她走過去開門。
意料之中,門外站著謝遲。
男人身材高大,就這麼簡單地站著,就給人一種很明顯的壓迫感。
韓清瑤一垂眸就看見了他手裡拿著的禮盒,頓時瞳孔微縮。
昨晚把戒指放在音樂室的桌上,想著引他去發現,後來發生了那些事,在白霜問的時候她就想另外藏起來,結果今早起來就忘記了,現在……
她掀起眼睫,觀察男人的神色。
他看上去不像早上離開時候的冷臉模樣,唇邊甚至還噙著笑意。
「啪嗒」一聲,他打開禮盒,裡面的鑽戒發出的光芒比燈光還要耀眼。
「韓清瑤,你準備的,」他用的是陳述語氣,甚至還帶著幾分雀躍。
在看見鑽戒的那一刻,謝遲就決定不要再計較今早她的拒絕,女孩子嘛,使使小性子也挺可愛。
某人早就忘記了被再次拒絕時的難堪、憤怒和不易察覺的委屈。
「是我準備的,」她點頭。
謝遲笑意愈深,將那枚女士鑽戒取了出來,伸手去拉她的手,但卻落了空。
韓清瑤躲開了。
「躲什麼?」他一邊問,繼而強硬地去抓她的手。
女孩的手腕纖細,被他緊握著,一用力,就連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朝前傾。
他低頭,漆黑的瞳孔流轉著光彩,攝人心魄,說話的嗓音低沉,帶著絲絲誘哄,「別和我鬧脾氣了,嗯?」
「我沒有鬧脾氣,」韓清瑤有些不敢直視男人灼熱的雙眼。
謝遲輕笑,分明還是鬧脾氣,沒關係,他有耐心哄。
「昨晚你等了很久吧,是我不好,我給你買了一把琴,名字叫「相思」,送你賠罪。」
能讓謝遲如此低聲下氣的,這麼多年,就只有韓清瑤能做到。
但他沒想過,韓清瑤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謝遲,你別這樣,」她掙脫男人給她戴鑽戒的動作,將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男人隆起的眉頭,聲音有幾分艱澀。
「今早的話都是真的,我不是因為昨晚的事而鬧脾氣。」
謝遲見她認真嚴肅的表情,鬆開手,薄唇微抿,氣場隨之一變,溫柔的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告訴我理由,既然你準備了對戒,那就意味著會接受我,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是因為昨晚的事又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
因為她的修煉功法有問題。
但是韓清瑤不可能如實回答他,重生的事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現在對謝遲沒什麼感情,自然不能再接受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覺得我們的事可以再緩緩。」
聞言,男人發出一聲嗤笑,「韓清瑤,耍我很好玩是嗎?見我為討你歡心而低聲下氣是不是很有趣?」
這種敷衍的話也就應付一下普通男人,像謝遲這種高傲矜貴的男人不吃這套,就算對方是他的心上人,也容不得三番五次地被踐踏真心。
「你到底我怎麼做才能滿意?」謝遲怒極反笑,「不接受?也沒關係,但是韓清瑤,這是我最後一次追求你,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倆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從今以後,就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好了。」
韓清瑤聽得出來,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如果這次依舊被拒絕,也許她和他真的會形同陌路。
平靜無波的心突然痛了下,就像被針刺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
韓清瑤瞳孔微縮,為這個反應感覺驚奇,雖然一閃而逝,但到底是有感覺的。
這是否能證明,因為《清心決》帶來的後遺症並不是完全能控制她的感情?
這個猜測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見韓清瑤怔神,謝遲失望無比,漆黑的瞳孔一片沉寂,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關緊放著鑽戒的禮盒蓋子,將其扔到她懷中,轉身離開。
韓清瑤望著男人蕭瑟的背影,咬唇想了兩秒。
不管了,先追了再說。
「謝遲,你等等,」韓清瑤捏緊禮盒,飛快地跑了出去,隨後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她第一次這麼抱一個男人,白皙的臉蛋開始泛紅。
和以前不一樣,這次不是因為男女之間的那種害羞,她現在心裡對謝遲沒幾分感情,只覺得尷尬,還有點不知所措。
謝遲垂眸看著腰間纖細的雙手,身後是女孩柔軟的身體,清甜的淡香將他縈繞。
「你這是做什麼?」他開口問道,聲音帶著幾分冷,就像凜冬時節的寒風,刺骨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