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有話好說

2024-06-13 20:43:59 作者: 笑輕寒

  蠍子!

  這東西有毒!

  剛才就想著,那奇怪的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還以為是蜘蛛老鼠類的玩意,但萬萬沒想到,是蠍子。

  「柳姑娘,你在宮宴上不是很囂張麼?那麼膽大無畏,怎麼此刻又變得膽小如鼠了。」男子的聲線慢條斯理,卻緊揪人心,「我又不是鬼,你怕什麼?聽話,別叫,否則,你脖子上的東西會咬你。」

  柳霜月咽了一下口水。

  她知道對方絕不是在跟他說笑,若是輕舉妄動,必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被蠍子咬上,必定要中毒的,她還如此年輕,她還要嫁給太子光耀門楣,可不想這麼早就見閻王去。

  不能慌,不能慌……那男子說不能喊叫,那她便不喊叫。

  她稍稍冷靜下來,這才開始想那人是誰。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再看這身形……

  

  柳霜月望著那身影,想到了一個人,頓時一驚,「齊……齊王殿下?」

  不遠處,那人應了一聲,「嗯,猜對了。」

  柳霜月瞪大了眼。

  真是齊王?

  「齊王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麼?」她迫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刻意忽略那停留在脖頸處,時不時動兩下的黑蠍子。

  現在怕也無用,還是心平氣和地跟容淺談。

  容淺是為了君離蘇來的麼?

  一定是的,君離蘇必定是又跟容淺抱怨了一番,看容淺在宮宴上的態度,那麼偏袒君離蘇,君離蘇若是想收拾自己,容淺一定會出手。

  柳霜月心中氣憤,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這個時候就不要跟本王裝蒜了,你心裡應該清楚本王為何要這麼對你。」一聲冷笑從容淺唇中逸出,在這樣寂靜的夜裡,無端地讓人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齊王殿下,咱們有話好說!」

  「有何好說。」對面那人輕描淡寫道,「招惹本王的離蘇,你是嫌自己活得太輕鬆了。」

  柳霜月聞言,心中更恨君離蘇,此刻卻怒不敢言,面對容淺,只能擺出好的態度。

  「殿下,我與她之間的,只是姑娘家的小吵小鬧,不勞煩殿下出馬,以後,我不招惹君姑娘就是了。我當真沒想對她不利……」

  「既然你不願坦誠,那就別怪本王用些手段了。」容淺說話間,手指的絲線微動,牽動著柳霜月脖頸上的小蠍子,一點一點的游移——

  柳霜月臉色一僵。

  「齊王殿下!別……」柳霜月正開口,卻在同一時,脖子忽的一疼,她吃痛地便要喊出聲,雙手卻極快地捂住了嘴。

  若是此時她喊叫出聲驚動了下人,下人聽到了動靜進來,未必能救她,說不準容淺一個不高興,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容淺這會兒想殺她真的是太容易了,他那麼輕易地闖入相府,將她殺了再逃出去那也是輕鬆的事兒。

  「別喊。」容淺不咸不淡道,「本王用藥養的蠍子,聽話的很,我若不讓它用毒,你便不會死,方才,只是讓它問候你一下而已,你若是再不坦白,本王可就沒耐心了……」

  柳霜月意識到了容淺的可怕強勢,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心中想著,容淺一定是發現什麼了,此刻謊話也編不下去,那就只能如實交代。

  「齊王殿下,我實話告訴您,宮宴上的那杯酒是有問題的,但並不是我想害君姑娘,而是四公主!我與四公主有來往,談起君離蘇幾句,才知道四公主記恨著她,四公主說,君姑娘搶走了她喜歡的一串寒鐵項鍊,她曾經有派人去跟君姑娘商量著要買,可君姑娘不給面子,這才惹惱了她……」

  「四公主?」容淺鳳眸眯起,「寒鐵項鍊?」

  他想起來了。

  當初在鳳鳴閣內,有一場歌舞比拼,第一名的獎賞便是一串極為稀有的寒鐵項鍊。

  他的四皇姐看上了,可這項鍊她沒能搶到,被離蘇贏去了。

  「齊王殿下,我說的是真的,您可以去調查,那杯酒里有毒,毒藥是四公主給我的,公主殿下要我辦的事,我自然得幫她辦,我知錯了,齊王殿下,請饒恕我……」

  容淺悠悠道:「信你一次。」

  他看得出,柳霜月這次沒有說謊。

  柳霜月見他終於信了,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然而她的慶幸還是早了點。

  脖頸上的小蠍子忽然以極快的速度竄到了下巴,而後又極慢地往上,一點一點地爬……

  柳霜月當即嚇得不敢出聲,更是抿緊了唇,目光中攜了幾分恐懼,瞪向對面的人,卻在望過去的一瞬,愣了一愣。

  容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床前約莫半丈的距離,皎皎月光通過窗子灑進來,讓她稍微能看清容淺此刻的神情,那雙鳳眸深邃又冰冷,光是看著這樣的一雙眼睛,便覺得有寒意從腳底升起。

  這樣俊美如神的一個男子,眼神卻是這麼可怕。

  唇上忽的一疼,柳霜月悶哼一聲,隨即感覺有冰涼的什麼物體,探入唇間……

  那蠍子是想爬進她的嘴巴里?

  這個念頭一出,她乍然一驚,條件反射般的咬緊了唇。

  「別和它對著幹,它要是不高興了,會咬爛你的嘴巴。」依舊是平淡的語氣,聽在柳霜月的耳中,卻仿如惡鬼催命。

  難道她不反抗,要由著那蠍子鑽進去?

  把蠍子吃進肚子裡,那還能活多久!

  緊咬牙關的後果,便是下一刻被更劇烈的痛充斥在口腔中。

  柳霜月念頭再堅定,也終是抵不過嘴上的劇烈疼痛,蠍子撬開了她的牙關,便滑了進去……

  「嘔!」柳霜月顧不得疼,一手扒住了榻沿,一手勒著自己的自己的脖頸,而後,又將指彎起,塞進口中直往喉嚨里摳。

  「咳!」

  「別白費力氣了,吐不出來的。」容淺垂眸望著柳霜月又咳又吐的樣子,眉眼間划過一抹嫌惡,「你有沒有腦子?本王若是要殺你,直接給你來上一刀,哪裡需要犧牲一隻蠍子,你以為養這東西很容易麼?本王用這東西控制你,自然是要你做事,你還有活路,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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