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暴露啦
2024-06-13 18:56:51
作者: 千里握兵符
周曉鵬溜的賊快。
劉德志眼看他要翻過停車場的綠化隔離牆,顧不得會不會引起車內人注意了,直起腰大步狂追。
他這麼拼可不是為了幫鵑姐。
跟蹤了這麼久,他已經確信喬建彬確實是胳膊肘往外拐,以損害TPC公司利益的方式扶持高鑫藥業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只要追上這個周曉鵬,逼問真相拿到證據,他就能帶著這段時間偷拍的證據去TPC公司告狀,讓米羅、孫副總恢復自己的工作和身份地位。
無奈周曉鵬比他年輕十多歲,身形矯健又一身黑衣,跑到山路上拐個彎就隱入周圍漆黑的環境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德志叉腰喘著粗氣,只恨自己平日裡疏於鍛鍊,到手的關鍵證據跑了。
他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猜測周曉鵬是去了拉鉤院,那邊監控密布,他擔心被喬建彬識破行藏打草驚蛇,便趕緊退了回來。
此時他也不好再去停車場繼續偷拍了,懊惱地去隱蔽處取車準備離開。
他剛到西邊樹林子,就看見另一個人從山坡上踉踉蹌蹌跑下來,起初他以為是周曉鵬慌不擇路繞了回來,偷偷摸過去準備來個半路攔截。
可等那人跳下護坡岩石來到了林蔭路上,被路燈照亮了真面目,他才發現來人居然是任爾東!
這讓他很不理解,所有人都知道任爾東是喬建彬的心腹狗腿子,那這小子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從山路上離開拉鉤院呢?難不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搞不懂任爾東立場和意圖的情況下,他不敢貿然現身,只是順著路邊排水溝慢慢往前挪動,暗中觀察。
任爾東此時很狼狽,不但沒有如願找到打火機,還差點被送完陳勉汝回去的喬建彬、孫副總撞見。
他知道今晚沒機會了,再逗留下去很容易被發現,就趕緊從後門溜了。
因為同樣害怕被監控拍到,他沒敢走大路,在山林里兜了個圈子,身上、腿上都是樹杈亂石磕碰造成的劃傷。
好不容易來到大路上,他再也不想跑了,在路邊叫了個「滴滴」。
等車的時候他給許清如打電話,匯報今晚的情況:「完蛋,那陳副院長不抽菸,我都沒看見喬建彬掏出打火機。」
許清如比較關心酒局情況:「他們腐蝕陳勉汝了?」
「光喝酒聊天了,沒有特殊節目。不過具體有沒有塞個銀行卡、大紅包之類的我就不知道了。」
「銀行卡應該不至於,第一次見面相互不熟悉,就算他們敢送,陳勉汝也未必敢收。這次沒拿到打火機,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那打火機里的煤油也就能再撐上個三兩天,除非喬建彬懶得打開金屬殼,把打火機丟進抽屜再也不用,否則我一定會暴露。到時候開除我都算輕的,沒準兒還得找人把我揍一頓出氣呢。」
「那要不然你請假吧,先休個長假觀察情況,如果喬建彬發現遭到了背叛肯定會打電話罵你,那到時候你就直接辦離職,不和他正面接觸。」
「那我們的任務怎麼辦,就這麼黃了?」
「嘿嘿,暫時也沒那麼急迫了。」
許清如講了呂焱俠前日直播採訪硬剛長明醫院的後續影響。
雖然她和欄目組所有記者都挨了批,要寫很多檢查逐級匯報導歉,但這次的報導已經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已經成立了工作組對長明醫院展開調查,後續也會開展了相關考核的調整等。
欄目影響力回升了一大截,全體記者都很有幹勁,緊鑼密鼓地忙碌製作著周五要播出的節目素材,力求把這期節目做成年度精品。
也就是說,《深度》欄目組有了另一根救命稻草,大家已經不再把寶全押在任爾東身上了。
「啊?」
任爾東明顯失望起來,嚷嚷著許清如不能這麼雙標。
她上次還質問任爾東臥底初衷呢,說什麼「一次堅守挽救一個家庭」,現在怎麼能這麼輕易放棄?
他不服氣地打著電話,坐上剛抵達的網約車,渾然沒有注意到劉德志就在身後不遠處的草叢裡蹲著,把他剛才的對話全聽了去!
劉德志念叨著:「紅包?打火機?任務?這小子該不會是競爭對手派來的臥底吧?」
他想破頭也不會猜到任爾東是新聞調查記者,只是往競爭藥企雅寧、特里克斯、齊南藥業等對手上面猜。
此時的他一方面讚嘆任爾東隱藏得真好,自己當初完全沒看出來;另一方面又很慶幸自己今晚沒白等,一下子拿住了喬建彬吃裡扒外、朱靜姝車震醜聞和任爾東是內奸的三個把柄。
假如再算上鵑姐背地裡調查自己上司這種事情,他可以說把每個人都拿捏得死死的。
此時的劉德志反而不著急去找美國人米羅告狀了,手握一把炸彈牌的他開始盤算著如何實現利益最大化。
比如現在先不去揭發喬建彬,借他的手解決掉油鹽不進的陳副院長,等自己回公司執掌業務之後就能少個大麻煩。
此時,仁心寺停車場裡已經完全恢復了清靜。
陳勉汝已經完全醒酒,喘著粗氣癱在座位上,心底升起了一絲懊悔,好像一不小心褻瀆了心目中的女神。
他略帶歉疚地看向朱靜姝:「我們,是不是進展太快了……」
朱靜姝擁著白色裙裝抱膝坐在一邊,莫名其妙地哭泣起來。
她這一哭,陳勉汝又慌了,趕緊抽紙巾幫她擦淚,擁入懷裡安慰承諾:「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我會想辦法離婚,給你一個合法名分。」
「成為院長夫人?」
這是連朱靜姝都沒想過的一種可能。
但現在這潑天富貴突然擺在面前,讓她怦然心動。
不過深諳御夫術的她並沒有立刻要求陳勉汝離婚,反而勸他把今晚的一切忘掉,回去好好過日子。
她越是這樣懂事,陳勉汝就越沉淪。
他穿好衣服,用紙巾仔仔細細打掃了身上的所有可疑痕跡,準備回去找黃臉婆談一談。
他也打了一輛網約車,上車之後破天荒地跟司機要了一支煙點上,因為他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氣,一時半刻散不去,只能通過煙油的味道來掩蓋一下。
等到家下車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已經在起草離婚協議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