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石洞

  洛茗再次醒來的時候，只看到微弱的燭光，撲面而來的臭味，像是屎和腐肉的臭味，吃過吞下又排泄出來的味道，乾嘔了好幾下。

  當他看清楚周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身邊只有兩人，劉澈和墨鏡男，遠處還有幾人在搗鼓著什麼。

  看著洛茗醒來，劉澈猙獰地拿起木棒走了過來。

  說完一個箭步上前，一棒子打在了洛茗的後腦勺上，洛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劉澈看了看手中的棒子，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洛茗腦袋開瓢的畫面。

  「好了，別整死了，頭說最好保留活得見一面。」墨鏡男說罷，便自顧自地站起身來。

  「算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張曉菊，並沒有什麼頭銜，大隱隱於市，我們的領導身邊的一位風水占卜師。」劉澈說道。

  張小菊雙手附在身後，默默地在一旁靜觀著，看著牆壁上的八卦圖形，這之前留下此圖的便是羅三九。

  如今張曉菊進行推理，希望把當初的祭拜時間和方位算出來，八卦腦應該在就在那裡，但是此刻因為破損嚴重，需要重新繪製，手下也都忙碌著描繪壁畫。

  

  洛茗此刻頭上鮮血直流，大叫道：「來，草，來個痛快的，我草泥馬！」

  洛茗雖然清秀，但也算是在當今社會底層徘徊的，痞性十足，疾惡如仇。

  「待會兒老大看完你，也把你獻祭了，你爺爺是厲害啊。」劉澈說完，發了瘋一樣狂笑。

  「沒想到啊，當初徒做嫁衣，如今依舊，羅三九啊羅三九，洛長生啊洛長生。」劉澈說罷，轉身看向洛茗：「不用祈禱了，這裡沒人知道的。」

  「這裡到底是什麼？」冷靜下來的洛茗明白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要是再鬧，估計免不了皮肉之苦，便緩和起來。

  「祭壇之地！」劉澈回答道。

  「你剛才說那些是什麼意思？」洛茗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劉澈嘿嘿一笑。

  張曉菊計算的時候突然一怔，隨後恢復平靜：「沒想到是這樣的，人還有多久來？」

  「還要一天左右吧，算出來了？要不我們去先去看看」劉澈問道。

  張曉菊陰狠一笑：「我只等頭來，雖然料你也沒那個膽子，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保護好那位吧，剛才那一棒子我也會給頭說的，不顧他老人家的命令，差點把人打死，哈哈。」

  說罷盤坐在那裡。

  劉澈冷哼一聲，臉色猙獰盯著張曉菊的背後，心裡罵了一句「癟三」，真是走狗，處處壓自己一頭，吃苦的活兒都是他干，功勞卻都是他的。

  洛茗捕捉到了劉澈臉上這一細節變化。

  劉澈自然明白張曉菊剛才所說的是什麼事情，怕是人還沒來自己獨吞了唄，這不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麼。

  爬到這個位置容易麼，劉澈嘆了一口氣，但是面對階級的鴻溝，也情願當一隻走狗罷了。

  說完之後，洛茗站起身子，伸出舌頭，嘿嘿一笑。

  「你在做什麼？」劉澈問道。

  「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的了，怕我自盡對吧？」洛茗回憶道張曉菊的話「你還是好好保護他。」

  有可能獻祭必須要活人，頭說要見自己，所以才把自己拉來，也就是，確定了自己就是當年被救活的孩子。

  洛茗此刻也明白了自己就是洛長生的孫子，也是洛人的兒子，更是九里村的洛茗！

  張曉菊咳嗽一聲，對著劉澈淡淡地說道：「頭說，一定要活人。」

  說是說給劉澈聽的，其實就是給洛茗說的，想著看一齣好戲，和自己可沒關係。

  劉澈更是咬牙切齒，如果讓頭兒知道他事情沒辦好，自己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不一會兒還是強裝鎮定：「是呀，活人，不然怎麼可以完成活祭呢？」

  洛茗陰狠一笑：「既然都是死，咬舌自盡還是比較適合我。」

  「你不敢的.......」

  「我有什麼不敢的。」洛茗說著就把舌頭伸了出來，準備用牙齒去咬。

  洛茗的狠勁也是跟福生學來的，兩人從孤兒院出來，沒少在外邊坑蒙拐騙，嚇唬人這一套自然也是學了不少，劉澈自然是害怕這個小牛犢不怕死。

  趕緊站在原地，舉起雙手：「有話好好說麼。」

  「說，這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知道得太多真的不好啊，尤其是對於將死之人。」劉澈說道。

  「試試？」說罷，洛茗真的咬了下去，舌頭尖已經被牙齒勒出紅印子，舌尖開始發白，這是快要咬破的徵兆。

  劉澈趕緊擺擺手：「好好好，你到底想要了解什麼？」

  「全部。」

  「哈哈哈，真是貪心，我們辛苦大半輩子得到的線索，就算告訴你了，你待會兒還是用這個威脅可怎麼辦？」劉澈問道。

  洛茗明白，自己的這個計謀只能起一時之用，要是自己跑了，他還是死，肯定和自己一樣臨死拉個墊背的。

  這個時候洛茗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這件事要是轉移到別人身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這樣，既然我們堅持不下，不如聊聊？」洛茗說道。

  「還有一天時間你說吧聊些什麼，反正還要在這惡臭的地方呆上一天。」

  洛茗一定要營造一種自己就是傻子，見錢眼開的人才行，這樣才可以讓他們放鬆警惕。

  「你說我們發現這個八卦腦到底有什麼用啊？值多少錢呢？」洛茗問道。

  果然劉澈充滿了不屑：「哼哼，你還真是鼠目寸光啊，高看你了。」

  「有煙麼？」

  「不抽菸。」

  「那你幫我要點菸唄。」

  「過來，身上帶煙了沒？」劉澈指著正在回複壁畫的手下說道。

  小弟快速上前把煙遞了過來，洛茗雙手因為綁著，只能劉澈過來給點菸了。

  此刻洛茗悄悄地對他說了一句：「以嫁衣的原因，你現在完全可以把他殺了，吃了八卦腦，我給你作證！」

  劉澈大驚，迅速後退兩步。

  張曉菊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劉澈回答道。

  誠然要是將這個人殺死，自己把不管怎麼樣都有理由，況且活祭也是他說的，這不明擺著害自己麼，一旦張曉菊生命受到威脅，問其如何進入祭壇的辦法，肯定會說，自己不就可以得到八卦腦，就算事情敗露，也可以將鍋甩給眼前的張曉菊，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就說張曉菊想要上邊的人徒做嫁衣，秒啊。

  洛茗知道眼前的這一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只談利益，從來不談感情的存在。

  看著劉澈低頭思考，洛茗就知道有戲了。

  「八卦腦現在可以複製麼，要是可以克隆，咱倆二一添作五。」洛茗繼續裝傻。

  「呵呵，哪有那麼容易，因為一個八卦腦死了多少人，培養一個最少需要三十年時間，還有陪葬的規模，吸收人元，給祭壇提供的源源能量。」劉澈被這一句話問得下意識地回答了幾句。

  「那你這樣我去把那個人殺了，腦歸你，你放我走。」因為有了剛才的鋪墊，現在說出來就不會讓劉澈過於激動，而是理智之後的選擇。

  劉澈做夢都沒想，但是想想當年洛長生偷走羅三九的一生孤心經營為自己所用，還有一天時間，八卦腦，老爺子培養了三十年了。

  劉澈心裡想著，要是洛茗把張曉菊殺了，自己拿到八卦腦，給老爺子說張曉菊給吃了，想要讓老爺子的孤心經營做嫁衣，自己以後不但可以逆天改命，還能在組織更上一層樓，這樣豈不是一石三鳥。

  劉澈假裝很為難，洛茗被他強忍為難的樣子差點逗笑。

  「幫我悄悄地打開手銬，我在身後給他一棒子。」洛茗說著。

  劉澈看著洛茗，把鑰匙扔在地上，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看著前方計算的張曉菊。

  「卡崩」手銬打開了。

  洛茗一個箭步，直接沖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叫：「你把我解開我也不要殺張曉菊，不要讓我這樣做啊。」

  張曉菊猛地回頭，看著沒帶手銬的洛茗，立刻大驚。

  聽到此話劉澈此刻臉都綠了.......洛茗撞到了正在計算的張曉菊，手下還沒反應過來，洛茗對著眼前的洞口跳了下去。

  張曉菊滿臉污泥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通紅：「我cao尼瑪！」

  「兄弟，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