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蛋碎了

  顧承軒被顧啟恆一腳踢廢了。

  顧啟恆請了大夫，大夫做了診治，開了止痛的方子，顧啟恆問點別的，大夫直接搖頭離開了。

  雖然沒直白的說，但那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承軒疼昏了過去，並不知道自己被斷了根。

  柳如煙臉色煞白，仿佛丟了三魂七魄，整個人訥訥的癱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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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啟恆躊躇的上前，一句話還沒說出來，柳如煙忽的抬眸看他，惡毒的眼神嚇得他說話都結巴了。

  「煙…煙兒……」

  剛開了頭，柳如煙猛地撲過去，朝著他又錘又打，「你讓軒兒以後怎麼活？他可是你兒子，你讓他這一輩子怎麼辦？」

  顧啟恆也十分愧疚，任由柳如煙打他，在他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好半天，顧啟恆才出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會不疼他？」

  柳如煙氣的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給我滾！趕緊滾！」

  顧啟恆被打的生疼，一言未發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柳如煙崩潰大哭，她的兒子毀了，她的指望也沒了。

  顧啟恆出了顧承軒的屋子，卻不知道往哪去，只能漫無目的的在院子裡走著。

  他不想去看老夫人，因為心裡下意識的認為，今天這事就是老夫人引起的，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教訓顧承軒，更不會一腳將他踢毀了。

  顧啟恆心裡五味雜陳，在看到隱娘的那一刻，他心裡堆滿的情緒忽的一下散開，竟然還有點想哭。

  隱娘大方的接納他，將他帶到自己的屋子裡，溫順的伺候他，竭盡全力的給他溫暖。

  顧啟恆沉溺在隱娘的溫柔鄉里，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煩惱。

  ……

  虞錦溪得知顧承軒的事後，臉上出乎意料的平靜。

  碧草也沒有幸災樂禍的高興，在青緹耳邊訕訕的說道，「我想過好多種辦法整治顧承軒，唯獨就沒想過這種，你說我是不是太蠢了？」

  青緹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碧草又道，「顧啟恆也真夠狠的，一腳把顧承軒這輩子都毀了，這是要斷根啊。」

  「不對，他斷不了根，顧承軒毀了，他還可以納妾，還可以生…」

  說著，碧草倏地住口，臉色大變。

  青緹見她神色不對，疑惑的問，「你怎麼了？」

  碧草後知後覺的說，「我剛想起來，我還是顧啟恆名義上的妾呢！他不會讓我生孩子吧？」

  青緹翻了一個白眼，很想讓她不要自作多情，碧草又道，「不，顧啟恆不會，可老夫人會。」

  青緹的白眼戛然而止，「這個，還真說不好！」

  話音剛落，碧草就已經撲到了虞錦溪面前，「小姐，你…你大慈大悲，再救我一命吧！」

  虞錦溪一臉疑惑的看她，青緹走過去，笑著說，「你本來就是顧大人的妾，給顧大人生孩子也是應當應分，萬一真生下了兒子，你可是顧家的大功臣，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呀。」

  碧草連忙搖頭，「不不不，這個福氣我可不要。我不想跟他們再摻和一起，我就想看著他們倒霉，我不想跟著他們一起倒霉…」

  「小姐…救救我…柳如煙那麼惡毒，我怕我還沒看見他們倒霉，就先死在她手上了。」

  青緹見她是真的怕，也沒再逗她，「你待在這個院子不出去，誰也拿你沒辦法。」

  碧草心有餘悸的說，「柳如煙會闖進來的吧？」

  「她敢！」青緹狠聲道，「小姐的院子可不是隱小娘的院子，她敢踏進來一步，就打折她的腿。」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碧草拍了拍胸脯，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定。

  這時，虞錦溪淡淡的說道，「你是我的人，除了我院子裡的人，旁的人說什麼，你當耳旁風就是。但你若真想給顧啟恒生兒子，我也不會攔你。」

  「不不不，我怕兒子沒生下來，柳如煙先送我去閻王殿。」

  碧草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隱小娘的事，她還歷歷在目，老夫人害她的事，她更是記得一清二楚，一刻都不敢忘。

  顧家人沒倒霉透頂，她可不想死。

  「行了，小姐知道你的心意會護著你的，咱們出去吧，小姐要休息了。」

  青緹說著，拉著碧草出門。

  房門關上，虞錦溪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連空氣都暖和了許多。

  ……

  柳如煙不接受顧承軒真的廢了這個事實，到處請大夫，京城裡有點名望的大夫全都請來看一遍，診金貴的離譜也不在乎，她只想保她的兒子。

  但虞錦溪掐指一算，便知這事不對勁，立刻讓人去找褚大山。

  當天晚上，一身是血的茴香跪在顧家大門口，一邊哭著求饒，一邊磕頭，磕的頭都破了也不敢停下。

  齊家小公子在院子裡聽到了動靜，便出來一探究竟，隨後又讓人去告訴齊成書和齊夫人。

  但齊成書和齊夫人沒出來，也沒讓人叫齊小公子回去，齊小公子便正明正大的站在門口看熱鬧。

  顧啟恆知曉有人鬧事，立刻讓小廝出來要將茴香拖走，茴香不走，小廝便朝著茴香又踢又打，嘴裡還罵罵咧咧。

  齊小公子看不下去，走過去喝止，「她有冤，要見你家大人，你通報便是了，打她做什麼？」

  看著冷麵寒霜的齊家小公子，小廝連忙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就是個刁民，她從前是在顧家做事的，但她手腳不乾淨，做事也偷奸耍滑，還在主子中間挑撥離間。顧家不想用她，心善將她放出去，結果她還來尋事。」

  「這樣的人，若是在別家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齊小公子蹙眉看向茴香，「他說的是真的嗎？」

  茴香連忙搖頭，哭著說道，「公子，我沒有偷東西，我也沒有偷奸耍滑，是顧小公子他心術不正，我只要不聽他的話，他就要將我賣進暗娼門子裡去。」

  「顧小公子自己做錯了事不敢認，就栽贓到我頭上，還要讓顧大人亂棍打死我。是顧夫人心善，救下我後給了我賣身契，讓我贖身，這契書還在我身上呢。」

  小廝等著茴香說完了話，這才慢半拍的呵斥道，「你胡說什麼？那可是主子，主子怎麼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