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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送房子

2024-06-13 17:33:58 作者: 蘭峭

  晚上喬景樾回家,不但帶回來盛懷宴,還帶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許梓言。

  而許梓言,竟然帶來一隻柴犬一隻橘貓。

  南枳簡直想要打人。

  

  喬景樾以為她煩許梓言,就小聲說:「我去接盛懷宴的時候,剛好遇到他,他說要來送禮物,我就讓他一起來了。」

  南枳瞪他,「你確定不是他聽到你女兒告狀才買的禮物?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喬景樾愧疚,「果然什麼都逃不過老婆的火眼金睛。

  原來,泡芙告狀的時候,三個男人在一起,倒也不是在盛懷宴那裡遇到的許梓言,而是許梓言主動去找喬景樾。

  他也看到了南枳他們,怕南枳誤會,才去找喬景樾解釋。

  一聽泡芙想要養流浪貓,他立刻去買了狗貓。

  南枳推開丈夫,冷冷的對許梓言說:「你是怕我們沒事幹嗎?什麼都不用做,天天伺候貓狗,家裡還要到處是毛。」

  許梓言在南枳面前就像矮了一頭,怯怯的說:「可以養在花園裡。」

  「我們家倆個祖宗不抱在床上摟著睡我就求神拜佛了。」

  許梓言試探說:「那我再送你個傭人。」

  「不夠呀,你再送我座莊園,否則怎麼住的開?」她諷刺道。

  「完全可以,剛好最近紫京莊園開盤,全歐式裝修,光花園四百多平,完全養的開。」

  南枳咬牙切齒,「我謝謝你呀。」

  盛懷宴一改過去愛看戲的脾氣,抱起那隻小柴,「這個給我吧。」

  大家奇怪的看著他,認識這麼久了,都不知道他竟然喜歡狗狗。

  盛懷宴撫摸著小柴犬肉嘟嘟的下巴,「空巢老人,寂寞難耐。」

  噗,喬景樾差點把水噴到他臉上。

  許梓言淡淡的問:「那你需要的是女人。」

  盛懷宴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絲毫不掩飾目光里的諷刺,「我不是某些人,可以隨便找個當替身,我喜歡的就是那個,沒了她誰也不行。」

  喬景樾剝了一顆松子,這倆個坑貨,擱他這兒表演誰更深情呢。

  都是沒本事娶到老婆的慫貨罷了。

  家裡這麼多動物真的養不下,雖然孩子們都喜歡,但最後小柴給了盛懷宴,貓許梓言帶走,而喬家夫妻退而求其次,收養那隻鑽到他家的野貓。

  濯濯很喜歡那隻貓。

  南枳暫時把貓隔離起來,準備明天帶它去檢查打針。

  晚飯,其實有點彆扭的。

  濯濯低頭吃菜,不肯看許梓言一眼。

  南枳其實也討厭他,但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特別是現在倆個人等於有了合作關係後,交往是難免的。

  許梓言吃的也不舒坦,應該說,他基本沒吃。

  就這麼偷偷看著孩子,幾次想要給夾菜或者說話,濯濯要不不搭腔,要不就不理會。

  南枳也不做解語花了,只暗戳戳的罵一句「活該。」

  吃完飯,濯濯和泡芙去玩兒,先跑出了屋。

  現在天氣暖和,外面陣陣花香,南枳就把茶點擺在花園的小桌上。

  濯濯正在看籠子裡的流浪貓,忽然眼前一黑,多了道高大的身影。

  他慢慢抬起頭,對上許梓言跟自己相似的眼睛,又垂下頭,顯然不想理會。

  許梓言蹲下,也看著籠子裡的流浪貓。

  這是一隻土貓,顏色跟橘貓差不多的黃色,卻沒有橘貓的美貌。

  他故意問:「這也是大橘?」

  濯濯不說話,眉梢都沒動一下。

  許梓言只好再接再厲,「不知道是崽崽還是妹妹?」

  濯濯站起來,準備走開。

  許梓言有些著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濯濯,我們說說話。」

  小男孩回頭看他,濃眉的眉眼又冷又鋒利,甚至不像個四五歲的孩子。

  許梓言心一抖,「濯濯,對不起。」

  「你這話,等死了後去跟我媽說吧。」

  這話實在不是兒子該對父親說的,可許梓言一句指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

  濯濯眼裡的恨意越發的濃郁,「你不要以為我小什麼都不知道,我媽媽就是給你、你的家人還有那個白盞害死的。」

  許梓言還想說對不起,可他嗓子裡就像堵上了一塊大石頭,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濯濯忽然眼睛就熱了。

  他用力握住小拳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媽媽生病的時候很疼,她躲在房間裡哭,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只能大把大把的吃止疼藥。醫生勸她住院化療,她不肯,她怕把錢花了我就沒錢吃飯。大冬天我們住在沒有暖氣的房子裡,只能喝熱水取暖,媽媽給我買奶粉買餅乾,她自己啃干饅頭。好幾次,她疼的受不了了想要用刀片割開手腕,最後看到我哭又不忍心。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面對幾歲孩子的質問,許梓言淚流滿面,只能喃喃的說對不起。

  不遠處,南枳看到倆個人的對峙想要過去,卻給喬景樾拉住。

  「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可濯濯還是個孩子。」

  「他沒想的那麼脆弱,這是他人生中必須面對的。」

  南枳心疼不已。

  濯濯覺得許梓言的眼淚很虛偽,就像泡芙給他講的,是鱷魚的眼淚。

  抿抿小嘴兒,他冷哼一聲,「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看到你,我媽媽也不會想。」

  許梓言想要說你是我兒子,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敢了。

  今天,他媽媽故意讓他去送表妹到月子中心,其實是想要收養表妹的孩子。

  真是可笑,他的兒子還在這裡呢,許家就怕後繼無人。

  他會把一切留給濯濯,看他們作什麼妖。

  濯濯忽然覺得他現在這樣挺可憐的。

  不過,比起他和媽媽,他算的了什麼。

  他之所以想要養那隻野貓,就是想到了自己曾經無依無靠被打罵的那些日子。

  這些,足夠讓他恨許梓言一輩子。

  到死都不能和解的那一種。

  許梓言帶著他的貓失望的走了,像只乞討失敗的流浪狗。

  盛懷宴抱著小柴淡漠的看著,現在他已經不是凡人,人類的悲喜不會跟他相通。

  喬景樾倒是有點同情他,也就是有點,更多的還是慶幸。

  也許,在今後的很多年裡,許梓言這個反面教材都會時刻提醒,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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