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說不過
2024-06-13 17:33:10
作者: 蘭峭
一大早兒,許梓言就來喬景樾家敲門。
喬景樾嫌棄的看著他,「還不到8點,你打擾到我們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你都快奔四了,要早起鍛鍊。」
「我有老婆。」
「你看看我,一天365天都不中斷跑步,我這腹肌……」
喬景樾不耐煩的打斷,「我有老婆。」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你……我知道你有老婆,這很驕傲嗎?」
喬景樾勾起嘴角,「是呀,老婆孩子我都有,你沒有,盛懷宴沒有賀懸也沒有,京城四公子,你們都怎麼混的?」
許梓言:……說不過,好氣!
「你兒子可能是我兒子。」
「都說了只是可能,你不太配。」
許梓言有些抓狂,「你讓濯濯出來,我問他幾句話。」
「為什麼要告訴你?」
「現在我是他的監護人,你說什麼,我都要聽。」
許梓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想要問問他媽媽去哪裡了?」
喬景樾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你不是去查了嗎?」
「查了,但結果我不信。蘇晴柔狡猾多端,估計是看到躲不過了,才詐死。」
南枳下來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她真想找個管子把許梓言腦子裡的水給抽出來。
「許先生,你知道我們是怎麼遇上濯濯的嗎?」
他搖搖頭,接著又說:「大街上。」
「對,冬天下雪的大街上,我們都穿著羽絨服,吃的飽飽的,然後看到一個漂亮的糖果屋,喬景樾一下給我們的女兒買了幾千塊的糖果。」
許梓言有些不耐煩,「跟我炫富?」
「那個時候,濯濯穿著一件袖子短了半截的棉衣,一條褲腿濕了的加絨褲站在路邊,一邊撿礦泉水瓶子,一邊看泡芙吃糖。」
說完,南枳往下走了兩步,看著許梓言的臉色。
他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南枳繼續說:「他是跟著在餐館裡洗碗的黃婆婆,一般要到夜裡11點多才收工,我問黃婆婆為什麼不把孩子放在家裡,她說孩子在家她的兒子會打他。後來我們檢查了濯濯的身體,到處是淤青,還有菸頭燙傷。我自己也是個母親,我想不出來什麼樣的媽媽,可以狠心把孩子扔給這樣一家人,而自己卻只為了躲起來。」
許梓言的臉看起來還算平靜,但手一直在抖。
他用力抿著唇,過了很久才說:「你們可能給她騙了,她……」
「她死了,乳腺癌晚期,她寧可把孩子交給一個不靠譜的外人,也不肯讓孩子回去找他的父親,我覺得要不是孩子的父親死了,就是孩子的父親是比黃婆婆的兒子更禽獸。許先生,您說呢?」
南枳沒有一個髒字,卻罵的許梓言抬不起頭。
從昨天得知消息後,他就在跟自己說,那女人不會死,她一定不會死。
她那麼頑強,又那麼詭計多端,一定不會輕易死去。
他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就靠這個來麻木自己那瀕臨崩潰的心理防線。
喬景樾把一個紙袋遞過去,「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蘇晴柔,是真的死了。」
裡面,裝著死亡證明。
許梓言就像被燙到了一樣,他把死亡證明扔出去,整個人跟瘋了一樣低吼,「沒有,她沒死,你們在騙我。」
南枳冷冷看著他,果然,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喬景樾則滿心的唏噓更慶幸,在四年前,他也跟許梓言一樣……
許梓言沒敢看濯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喬家。
他是自己開車來了,剛走了兩步,就差點撞上路邊的樹。
他只好把車子停下,抖著手從口袋裡磨出一盒煙,點上。
菸草的辛辣嗆的他咳嗽起來,他打開了車窗,在料峭的北風中眼淚流了滿臉。
心裡,終於響起了一個聲音,蘇晴柔死了,她死了。
他用顫抖的手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音頻。
很快的,女人溫柔又淡然的聲音響起--
「許梓言,我從來不在乎你冤枉我,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可是,失望是一點點積攢的,等哪一天我積攢夠了,就不愛你了,你也再傷害不到我。」
許梓言吐出一口煙圈,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說的?
他冷笑,「你以為這樣說就能打動我?你這個人,向來卑鄙無恥,什麼缺德的事沒幹過?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幫人就把白盞給輪了。你平日裡那些小手段我就忍了,可這種道德淪喪觸犯法律的齷蹉手段,我要是不懲罰你,我就不是許梓言。」
「你本來就不是許梓言,你就是個傻瓜。白盞把你當狗遛,你就甘心當她的狗。我累了,我們離婚吧?」
「休想,我就是讓你一天天看著我跟白盞恩愛,讓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費,讓你看著我們生孩子,而你一輩子都不能生我的孩子。」
蘇晴柔沒有跟他劍拔弩張,反而眼淚汪汪的問:「那要是懷了呢?」
那個時候他是氣壞了,所以口不擇言,「懷了也打掉,要是生了直接掐死。」
蘇晴柔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許梓言,你還是人嗎?那是你的親生兒女。」
許梓言心想這不是為了嚇唬你嗎?反正只要不懷孕,怎麼都行。
後面發生了什麼呢?
許梓言揉揉額頭,他好像記不清楚了。
對了,是蘇晴柔夜不歸宿,跟趙家那個王八蛋在一起。
那趙王八從小不是個東西,專愛跟他做對,蘇晴柔跟他在酒店裡過了一晚,能幹什麼好事?
雖然蘇晴柔一直解釋,他都不信任她,特別是趙王八陰陽怪氣的內涵,讓他更深信不疑。
而一個多月以後,蘇晴柔竟然懷孕了。
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有措施,這個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於是,他讓她打掉。
但是蘇晴柔跟瘋了一樣,一直強調孩子是他的,哭喊著不要。
他豈能讓自己的妻子生下死對頭趙家的賤種,他親自把她扔進醫院,看著她把流產藥吃了下去。
後來……她大病了一場,病好了就要跟他離婚。
當時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跟鬼迷心竅一樣,以為嚇唬嚇唬她也好,省的天天不安分,就讓她淨身出戶。
他等著,還跟人誇下海口,說她不超過三天就會滾回到他身邊。
可三天又三天,三年又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