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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看笑話

2024-06-13 17:23:13 作者: 蘭峭

  南枳輕輕掙脫了,把衣袖往下拉了拉,「沒事,她們也沒撈著好,我可是干架高手,看看鐘祥就知道了。」

  她剛進來的第一天,就給人盯上了。

  人高馬大的大姐頭帶著幾個小妹,趁著她睡覺,把她的頭髮給塗上了膠水。

  女看守雖然教訓了她們,但也只是口頭批評,而南枳那頭漂亮的秀髮就給隨便剪去了。

  給她剪頭髮的看守還說:「反正進去你也要剪短髮,早晚的事兒。」

  南枳一直很冷靜,不哭不鬧的看著秀髮紛紛落地。

  晚上,她就趁著老大睡覺,爬過去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嘴,讓她在死跟活之間溜達了一圈兒。

  第二天,老大帶人把她堵在洗手間裡,南枳雖然受傷,可真沒吃虧,起碼那些人再也不敢跟她動手了。

  只是,真進了監獄,她會死在裡面。

  

  「南枳,我……」

  「別說抱歉,我知道有人在算計我。」

  「你知道是姜樹東?」

  南枳點點頭,「我早跟你說過了,這個老東西是想跟我不死不休,也許我不回沈城,不進入醫藥界,他可能饒我一命。可是,憑什麼呀,他們姜家,有我的一份,他們家的戶口本上,我還叫姜南枳呢。」

  她很平靜,可是黎霄卻看到了她眼底的仇恨和瘋狂,那裡有從地獄而來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眼看探視時間到了,他看著她道:「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鍾祥他別想好過。」

  「黎醫生,您怎麼也學徐珂呢?您幫我看著點他,還有,幫我問問喬景樾,他能來看看我嗎?」

  黎霄:……好。

  此時,喬景樾和盛懷宴正坐在城外的小酒莊裡。

  盛懷宴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他,「你想好了?」

  「嗯。」

  「那還不快去?我聽說她在裡面吃了不少苦頭,那個徐珂都要給我下跪了。」

  男人端起紅酒輕輕搖了搖,「不急,要等她自己認識到錯誤。」

  盛懷宴十分不解,「你……老喬,恕我直言,睡女孩子可不是馴馬,你這麼磨著她,她能不恨你?」

  「她比烈馬都野,不馴服了不給騎。」

  盛懷宴緊鎖眉頭半晌,忽然拿起手邊的東西扔他,「你這個騷狗,浪死了。我留著你這句話,但願這輩子,你不要給我看笑話。」

  此時的喬景樾還十分不懂,「什麼笑話?」

  盛懷宴心累,索性不跟他說,自己轉頭去喝酒。

  喬景樾翻著手裡的東西,唇角勾起,腦子裡卻想著幾天前那丫頭趕他去睡沙發的樣子。

  狂吧,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他的世界,不是誰想進來就能進的,既然她千方百計的擠進來了,那麼要怎麼玩兒,只能他來說的算。

  ……

  黎霄捎信兒的第二天,南枳沒等來喬景樾,卻等來了姜依文母女。

  蔣夢穿著一身灰藍色香奈兒套裝,身材苗條容貌姣好,50多歲的人,還帶著少女般的嬌柔,一張嘴就嗲的人犯噁心。

  「南枳,你這孩子……你說你有什麼困難找你爸爸呀,幹嘛去做那些糊塗事。」

  姜依文冷冷的,保持著知性女的冷淡風,「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讓爸爸讓姜氏怎麼抬起頭來。」

  南枳看著她們母女演,忽然覺得姜依文這股子冷淡風其實有點像自己的媽媽南子君,只是學了個皮毛,骨子裡還是她媽媽的小家子氣。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姜依文要學丈夫前妻的樣子?看來蔣夢也是一輩子活在南子君的陰影下。

  南枳一反以前的強硬,忽然拉著蔣夢哭。

  「阿姨,求求你跟我爸爸說說,讓他把我弄出去,我好害怕,我會死的。」

  蔣夢愣怔片刻,隨後緊緊壓著要露出來的得意。

  臭丫頭,你也有今天呀,不是狂嗎?

  隨後,她疼的皺起眉頭。

  原來,南枳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指甲都掐進了她的肉里。

  幾乎拿出吃奶的力氣,才扒開了女孩的手。

  南枳不給她發火的機會,繼續哭求,「阿姨,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她們打我,還往我頭上弄膠水,只要你把我救出去,以後爸爸要我幹什麼都可以。」

  姜依文一臉的不屑,「現在知道怕,已經晚了。讓你一天到晚到處騷,這就是報應。」

  瞧瞧,都不裝了。

  南枳好像沒聽到,一個勁兒衝著蔣夢示弱,蔣夢準備好的那些侮辱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而且她那些求饒的話,開始挺爽的,到最後就沒了感覺。

  等時間到了出來,蔣夢揉著被掐的青青紫紫的手,問女兒,「我是不是很多話都沒說?」

  姜依文不屑的哼了一聲,「就聽她哭了。」

  「就讓她在裡面待著吧,你爸爸不會讓她出來的。」

  「那爸爸不想得到她的藥了?」

  「得不到就得不到,反正國際代理權還在我們姜氏的手裡,這就夠了。」

  姜依文覺得她說的很有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有些不安。

  總覺得,南枳不是這麼輕易被打倒的人。

  ……  在南枳被拘留的第五天,終於見到了喬景樾。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被拔去爪子和利齒的小野貓,蒼白的臉漆黑的眼,看到他就吧嗒吧嗒掉眼淚。

  可眼前的女孩兒,蒼白是真蒼白,眼黑也是真黑,卻不見頹喪和示弱,反而冷冷淡淡的,頂著一頭豎起的毛髮,臉上帶著傷,像一頭孤獨的小野狼。

  喬景樾的心無端顫了一下,同時一股子癢意從腳底爬起,經過身體年輕的澎湃,一直到了心臟里。

  南枳耙耙頭髮,「我丑的你都不認識了?」

  「是呀,辣眼睛。」

  她往椅背上一靠,有些破罐子破摔的痞氣,「有煙嗎?」

  那一次,她問他要煙,他給她上了一通好女孩的課。

  今天,他從褲兜里摸出一盒剛開封的香菸,扔了過去。

  南枳嫻熟的抖出一根,叼在起皮的軟唇間,還不老實的湊過來,彎著她漂亮的眼睛撩,「喬教授,借個火兒。」

  喬景樾從兜里摸出個老式的zip打火機,卻沒有丟給她,而是自己湊過去,點燃。

  那一點點橘色的火苗跳躍,鎖在四隻漆黑深邃的眼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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