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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番外(三)

2024-06-13 17:18:13 作者: 全是二

  高倖幸陪陸則言去檢查時,醫生說有氧運動對顱內血塊消散有幫助。

  於是,陸則言讓酒店從健身室搬來跑步機。

  每晚吃完飯休息一會兒,高倖幸窩在沙發上玩手機,就能看見他在陽台邊慢跑。

  高倖幸不讓他跑久了,怕刺激神經,到時長就會提醒他。

  陸則言也聽話,被高倖幸提醒後再走個十來分鐘就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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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次結束都會順手把打濕的上衣脫了,然後從高倖幸面前路過。

  高倖幸玩手機,有時候在打遊戲也會停止動作瞅他一眼。

  陸則言身高,寬肩,窄腰,腿長,運動褲在肚臍下面一點,沿著性感的人魚線,是結實的塊狀腹肌。

  他剛運動完,髮絲濕,微微喘氣。

  怎麼說呢?

  高倖幸覺得這可能就是視覺福利,心顫的感覺吧。

  然後她又會在下一秒愁苦著臉想,陸則言這麼拼呢?

  她壓力多大呀。

  國慶節前夕,高倖幸再次陪陸則言去檢查,醫生說血塊已經完全消散。

  這可把高倖幸開心壞了,滿口胡說八道,說玉和水土養人,才回來一個月血塊就消散了。

  她高興得晚飯都多吃了半碗米飯。

  晚飯後,高倖幸窩在沙發上玩手機,沒想到陸則言也來了,長臂撈過她半個身子,腦袋搭在她肩窩上看她打遊戲。

  高倖幸沒在意,一局遊戲結束才想著問,今天不跑步嗎?

  她抬眼看向陽台,還未開口,就看見陽台空蕩蕩的,只剩一個躺椅,跑步機已經不見了。

  毫不誇張的說,高倖幸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

  她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承諾。

  儘管三番四次保證不耍賴,可還是不太願意。

  高倖幸舔了舔唇,找話題:「陳獻什麼時候回來呀?」

  「下個月。」

  「哦。」

  高倖幸至從從GZ地區回來後,一直很關心當地的洪災情況。

  陸則言聽高倖幸說起那些事,出資建設了一個資助當地教育公益事業的非盈利教育基金會,並把陳獻派過去打理相關事宜。

  高倖幸抓起陸則言的手,玩著他手指:「人家陳獻一個護工,你把人當助理使,你就不怕人小孩拍拍屁股回M國?」

  「他學習能力強,也有非常好的溝通能力、組織能力、協調能力,做護工,大材小用了。」

  「陸則言,你把人帶回來早就打算好了吧?」

  陸則言非常理直氣壯的「嗯」了一聲。

  高倖幸甩開他的手,半轉過頭,聳了聳鼻子。

  陸則言輕輕笑,抓過她下巴,湊上去輕啄她薄唇:「想什麼呢?」

  「我感覺我是羊,你是狼。」

  「吃你?」

  「......」

  陸則言揉她腦袋,鼻尖輕輕碰她鼻尖:「放心,捨不得。」

  陸則言語氣有些哄意,嘴角有微微揚起的笑意,淡淡的,溫柔又繾綣。

  像迷霧遮蓋的月亮。

  高倖幸突然被誘惑了,勾上他脖子,親了一下:「我去洗澡。」

  「這麼早?」

  早?

  早點好。

  她明天還要上班。

  所以早點好。

  陸則言把她髮絲別到耳後:「困了早點睡,我還有事。」

  「!!!」高倖幸蹙眉,「你不和我一起洗?不是!一起睡?」

  陸則言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肢,一用勁兒把人抱到旁邊,丟下兩個字,有事。

  直到陸則言走開,高倖幸還有些發愣。

  這和她想像的不一樣!

  高倖幸洗完澡又去陸則言那裡晃了一圈。

  見他電腦屏幕上真的是企劃書樣的東西,才疑竇了句:「我先睡了?」

  陸則言抓過她手,輕吻指尖:「晚安。」

  高倖幸有些懵。

  奇奇怪怪的勝負欲突然就來了。

  高倖幸拉起陸則言手臂,然後側坐在他腿上,雙手像藤蔓似的繞上他脖子。

  她剛才泡澡的時候還特意滴了幾滴香精,全身都是寥寥的香味。

  現在她指尖在他脖頸後打圈,媚眼如波。

  高倖幸這樣柔軟香甜的身子,陸則言真的很難不起反應。

  他收斂神情,沉沉嘆氣:「倖幸,傷筋動骨一百天。」

  「?」

  陸則言盯著她右手臂,抬了抬眉意有所指。

  高倖幸突然想到,最近兩人都分房睡,她一直以為陸則言是怕自己難受才不和她睡,畢竟她不讓碰,還逗玩他好多次。

  結果這是怕不小心碰到她手臂?

  好貼心哦。

  高倖幸抿了抿唇,捧著他臉,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

  高倖幸站起身,聽著身後不斷敲打的鍵盤聲,活動了一下右手臂。

  她轉過身:「陸則言,醫生雖然這樣說,但我現在不感覺痛。」

  陸則言抬頭,橙黃色的暖調燈光印了些陰影在他臉上,顯得他輪廓立體好看。

  他身子往後仰了一點,眼眸半眯盯著她,神色有些危險。

  但更迷人。

  高倖幸咽了一口口水:「你控制點,應該可以吧。」

  陸則言定定看了高倖幸好幾秒才重新垂下眸,繼續敲打鍵盤。

  高倖幸蹙眉,這樣都沒反應?

  她感覺無趣,剛轉身,就聽見筆記本電腦合上的聲音,接著是木製椅腳在瓷磚上滑動的聲音。

  她轉過頭,陸則言已經站起身向她走過來。

  高倖幸雙腿離了地,下意識勾上他脖子,眼眸里是得逞的笑意。

  她還不忘說:「陸則言,傷筋動骨一百天,所以我沒法兌現我的承諾。」

  「耍賴?」不等高倖幸回答,他點頭,「你說的對,確實還不合適。」

  高倖幸眉眼彎彎附和:「對對對,就是不合適。」

  她就是想耍賴。

  看她得意樣兒,陸則言挑眉,輕笑:「好玩啊?」

  「???」

  高倖幸在陸則言臉上難得的看見了一絲惡劣,她心一顫,笑意褪去,下意識瘋狂搖頭。

  陸則言湊近她耳邊,用低沉的氣音道:「嗯,我們,慢慢玩。」

  高倖幸第一次感覺到陸則言在情事上的溫柔,她天真的以為,是因為他們很久很久沒這樣親密了,所以他體貼她。

  後來她才洞悉,不是這樣的。

  這不是溫柔,是折磨。

  也正應和了他那句「慢慢玩」。

  陸則言真的很能忍,全身都是汗漬,都不為所動。

  但高倖幸不行,她發現自己和他「玩」完全沒有勝算,他太明白她所有敏感處,她只覺得太折磨了。

  她緊緊的抱住他,還是不滿足。

  最後只能認輸,委委屈屈帶著鼻音說了兩個字:「錯了。」

  這樣,陸則言還不放過她,抵著她問:「手臂好了,耍賴嗎?」

  高倖幸搖頭,顫聲應了一個字:「不。」

  下一秒,她才得到她想要的。

  陸則言與她十指相扣,嵌合在一起。

  高倖幸咬著唇閉上眼睛,她覺得,她一生所有的歡愉,都掌握在陸則言手上。

  他對她來說,是纏繞的,卻解不開的線。

  而她,願意和他纏繞一生。

  ......

  本來國慶節,高倖幸是打算回淮午的,但是高陽不讓,說她剛做了手術別瞎折騰。

  高倖幸當時說:「媽媽,其實真不疼了。」

  高陽:「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麼稀疏平常的話,高倖幸居然被口水嗆住,咳紅了臉。

  她想到不該想的。

  高倖幸掛了視頻,去茶水間倒水,順便摸摸魚,看看國慶節能去哪裡玩。

  她剛進茶水間就看見喬靜美站在牆邊打電話。

  高倖幸不打擾,徑直去接水,但是她耳力好,聽見她在找房子。

  高倖幸聽來,她找房子應該是不順利。

  待她掛了電話,高倖幸才走過去:「靜美,你不住公寓了嗎?」

  「嗯,我媽媽要來。」

  又聊了幾句閒話,喬靜美才走。

  高倖幸坐小木桌邊玩手機,正巧葉子也來了。

  葉子放了咖啡膠囊,還要等一會兒。

  她一屁股坐過來:「靜美好慘啊。」

  高倖幸抬頭:「怎麼了?」

  「她媽媽尿毒症,每天都要透析,剛剛我看見她在申請特別補助,多漂亮的女孩兒,這世界怎麼不能溫柔一點呢?」

  高倖幸:「......」

  「你不知道嗎?」葉子問,「你不是和她很要好嗎?我都快吃醋了。」

  高倖幸甩了個白眼兒,拿起水杯:「你整天醋醋醋,誰的醋都吃。」

  「我只吃漂亮女孩兒的醋。」

  「......」

  高倖幸下班去了趟行政部,拉著喬靜美一起去吃飯。

  飯桌上,高倖幸給她夾菜,一臉殷勤:「我今天聽見你打電話在找房子是嗎?」

  「嗯。」

  「你說這不是巧了嗎?我有一套房子,離這兒不遠,掛中介租好久都沒租出去,你要不要...」高倖幸挑眉,指了指,「內部消化一下?」

  喬靜美看了高倖幸一眼:「是因為貴嗎?」

  「不是,是因為...」高倖幸眼珠靈活的轉動,「我有點怕別人給我弄壞了,想找靠譜的。」

  喬靜美:「......」

  「一個月1000塊,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居室嗎?」

  「不是,兩居室。」

  「兩居室?1000塊?」喬靜美放下筷子,「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高倖幸驚訝的看著她:「什麼?」

  喬靜美搖搖頭:「沒什麼。」

  最後,喬靜美決定租高倖幸的房子。

  高倖幸和喬靜美在地鐵口道了別才跑向陸則言的車,她歡快湊上那張明媚的臉,眼神亮晶晶:「陸則言,我有額外收入了,每個月1000塊呢。」

  陸則言應她:「嗯,你真棒。」

  高倖幸繫上安全帶:「明天國慶節了,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去玩兒啊?」

  「想去哪兒?」

  「過兩天再說。」高倖幸癱軟身子,閉上眼睛仰靠著,「我太累了,還是先睡兩天再說。」

  「好,我陪你睡。」

  「嗯。」高倖幸軟軟應了一聲,突然睜開眼睛,聲線拔高,「不要,我自己睡!」

  國慶節當天,高倖幸醒來已經是中午,她照常摸出手機醒神。

  微信有未讀消息。

  喬靜美:【倖幸,謝謝你。】

  喬靜美:【以後,我再補給你,真的謝謝你。】

  看來喬靜美已經搬過去了。

  一月1000塊的租金連一居室都租不到,所以她知道,喬靜美肯定明白這是她的好意。

  是真的難,所以也是真的感激她。

  高倖幸給喬靜美回復了鼓勵信息後,又刷了其他新聞。

  上周她就聽謝呈八卦說陸氏有上千億的負債,瞞不了多久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披露出來。

  高倖幸醒了神,放下手機出房間,正好聽見陸則言在打電話。

  他笑得很淡漠,說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了。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陸則言聲音冷颼颼:「哦,我不是死了嗎?你現在跟逝世的人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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