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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番外(一)

2024-06-13 17:18:10 作者: 全是二

  高倖幸感覺胃裡一陣抽搐,難受的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睛,看見陸則言。

  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陽光灑進來是金黃色,在他臉上影影綽綽。

  他睡得很熟。

  高倖幸半眯著眼睛又往他懷裡蹭了蹭,然後感覺到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力氣突然加劇。

  高倖幸蹙眉,仰著頭:「陸則言。」

  他並未醒,眉頭間有幾條皺痕,表情隱忍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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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倖幸雙手捧著他臉:「陸則言,醒醒!醒醒!」

  陸則言猛地睜開眼睛,眼眸兇狠。

  可只看著高倖幸不到半秒,那些兇狠化作柔情的水,溺了高倖幸,也溺了他自己。

  陸則言收緊手臂,與高倖幸交頸相擁。

  高倖幸拍著他後背:「沒事了,陸則言,我們在一起呢。」

  她學著他安撫自己那樣,也親一親他耳垂。

  陸則言喘息漸漸平穩。

  然後高倖幸感覺他身上越來越燙。

  她可太明白這種滾燙了,這種滾燙的結果都是她的不能承受和耍賴求饒。

  高倖幸提醒:「我好餓。」

  陸則言輕輕笑,看了一下手腕的表:「還有一個小時。」

  「那你先去跟護工小弟弟安排安排吃什麼。」

  說完,她仰著脖子推他肩膀。

  「不用。」陸則言語調低沉,「你吃什麼,他會安排的很好。」

  這是不打算放開自己?

  高倖幸輕咳一聲:「我們聊聊天吧。」

  陸則言輕輕「嗯」了一聲。

  高倖幸還沒找到話題,就感覺陸則言炙熱的唇印在她脖頸上,惹得她渾身顫了一下。

  高倖幸忙開口:「陸則言,是誰襲擊你,知道嗎?」

  陸則言停止動作,輕嘆口氣。

  「M國不管控槍枝,那人是個賭徒,說襲擊我是為了搶劫。」

  「這...警方也信?沒人追究嗎?」

  「正和大家的意,追究什麼?」

  高倖幸撇了撇嘴,岔開話題:「還是我們國家好,太平!所以,你以後別走了!」

  陸則言揉了揉高倖幸腦袋,格外寵溺:「好,不走了!」

  高倖幸一頓:「所以,事情都解決了嗎?」

  陸則言說他剛醒來時情況不太好,是仲瑞芝和李航告訴他,他們三人的計劃。

  他當時如果能認真想一想,便能發現些貓膩。

  可是他當時因為記憶錯亂,更感覺丟了好重要的東西,心裡空蕩蕩的難受,根本無法理清很多思緒。

  帶著幾分信任,他把手上的股權全部轉給他們倆。

  說到這兒,他語氣慢下來,高倖幸還以為他可惜失去了那些權勢。

  但是陸則言說,他看李航這樣選擇,他很內疚。

  似乎真的很少有人,能從那個名利場抽身。

  高倖幸覺得自己很幸運,在陸則言心裡,那些所以都無法比肩自己。

  高倖幸聽著聽著,又困了。

  再次醒來,是飯香味。

  陸則言沒吃,細心的給高倖幸布菜。

  高倖幸吃的差不多才想起問村裡的災情。

  陸則言早就派陳獻去打聽了,救援隊還在幫忙,不過村民都已經安全轉移。

  高倖幸快下筷子:「陸則言,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兒,叫瑩瑩,我想支助她上大學的生活費,你有什麼意見嗎?」

  「想做什麼。」陸則言給她遞上湯羹,「就做什麼。」

  高倖幸喝了半碗,然後把湯碗遞給陸則言:「喝不下了。」

  高倖幸看著陸則言,細心的算著自己的工資和存款。

  支助瑩瑩生活費其實對她來說,沒什麼壓力。

  但是剛才聽陸則言說,他手上的股份全部到了李航和仲瑞芝手上,那他現在...一定很窮。

  她眼神在陸則言臉上轉了轉,腦袋裡浮現幾個大字:包養小白臉。

  高倖幸噗嗤一聲笑出來。

  兩天後,高倖幸再次見到了朱珊。

  她帶著水果來看望高倖幸,旁邊還跟了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

  高倖幸多看了兩眼,那男人帶著眼鏡,氣質斯文,很帥。

  更意外的是,那男人居然認識陸則言。

  他看見陸則言有瞬間的驚訝,隨即道了句:「陸總,好久不見。」

  陸則言把他往病房外引:「凌律師,好久不見,這邊請。」

  兩人出了病房,朱珊才問:「他是你男朋友嗎?可你不是說...不是說......」

  「可能...」高倖幸咬了一口蘋果,機靈道,「這就是奇蹟吧。」

  高倖幸轉了轉眼珠:「剛才那個就是你老公?」

  「nonono!請稱呼他為我法律上的配偶。」

  高倖幸比了個大拇指:「嚴謹!」

  「我不嚴謹些,得被他欺負成啥樣?」

  高倖幸:「......」

  送走朱珊,陳獻再次回來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玉和的路上,高倖幸在新聞上了解到這次的洪災範圍很廣,GZ地區好多地方都遭殃。

  也真是因為如此,得到了社會上的關注,也成了政府扶持的重點。

  高倖幸突然想起村長,他臉黑黝黝的,笑容醇厚的說,我們村會越來越好。

  高倖幸打開車窗,外面是連綿的青山。

  她來時,這山也長這樣兒。

  可當時,她只感嘆它的壯麗。

  但現在,她卻覺得它美得柔情。

  陸則言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動了動,語調比這山脈還柔情:「身體剛好些,少吹點涼風。」

  高倖幸關上車窗,回頭眼睛有些紅。

  是風吹的。

  但陸則言還是仔細瞧了瞧,另一隻手撫上她眼角:「疼不疼?」

  高倖幸無奈嘆氣。

  以前陸則言已經夠寵溺她了,這次回來,簡直可以用發瘋來形容。

  高倖幸靠在他肩上,語氣悠悠:「陸則言,你完了。」

  「?」

  「你這輩子,都完了。」高倖幸深深嘆氣,語調格外自傲,「你可太愛我了。」

  如此充滿愛意的車內,開車的電燈泡陳獻輕聲咳嗽:「倖幸姐,我長耳朵的。」

  「那你的耳朵有開關鍵嗎?」

  陳獻:「......」

  「眼睛呢?我親一下陸則言,你會偷看嗎?」

  陳獻:「......」

  高倖幸哈哈嘲笑:「陸則言,你看,他耳朵又紅了。」

  陳獻氣呼呼:「陸先生,我要辭職!」

  「陸則言,他又拿辭職威脅你。」

  「少說一句。」陸則言聲音有些沉,插入兩人的對峙中。

  陳獻嘴角上揚,心想陸先生終於站在他這邊了,不枉他千里迢迢跟他回國。

  看來陸先生要支楞起來了。

  陸則言:「好好開車。」

  四個字,讓陳獻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其實陳獻經過兩天的相處,很喜歡高倖幸。

  他覺得高倖幸有種特別的活力和親和力。

  他以前照顧了那麼多病患,也接觸過那麼多病患家屬。

  有的冷漠,有的客氣。

  只有高倖幸說。

  陳獻,你別叫我高小姐,叫我倖幸姐。

  陳獻,你能不能瞞著陸則言,幫我去樓下買根烤腸,作為報酬,我請你吃一根,但我現在沒錢,你先記帳。

  陳獻,你和我們一起吃飯啊,你是覺得我們的不好吃,想偷偷開宴席嗎?

  陳獻,你耳朵又紅了。

  ......

  回到玉和,陸則言又安排了一次徹底的檢查。

  晚上回到酒店,高倖幸還拿著陸則言所有的病歷細細查看。

  她時不時還敲打鍵盤查閱相關信息,簡直比當年寫論文還認真。

  陸則言洗了澡,簡單圍著浴袍走出來,露出胸口一片。

  他頭髮半干,有種特別的欲。

  陸則言在她身後站了會兒,確定她確實沒打算搭理他才彎腰湊上去。

  「倖幸,睡覺了。」

  「你自己睡,我再看看這塊兒。」

  陸則言挑了挑眉,腦袋搭在她肩窩上,給她解釋:「這是彈片的位置,手術很成功,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高倖幸「哦」了一聲,連著翻了兩頁紙,又開始看別的地方。

  陸則言無奈嘆氣,大手按在病歷上。

  「你幹嘛?」

  高倖幸不爽,微微轉頭,嘴唇擦過他臉頰。

  她一愣,往旁邊偏了下腦袋。

  也是這時,她感覺到陸則言毫不掩飾的慾念。

  陸則言右手環過她的腰,左手壓著她腦袋,往自己這邊。

  「前幾天,說自己感冒了還沒好,今天,還有什麼理由?」

  他語氣那麼坦蕩。

  高倖幸只覺得他在自己心上殺人放火。

  看著陸則言湊過來,高倖幸及時抬手。

  陸則言的唇印在她手心,但也不放過。

  高倖幸手心癢,忙說:「陸則言,我是為你好!」

  「嗯?」

  「你腦部有血塊,不、不能做!」

  她可是查了資料的,那些專家都建議,不能做!

  而且她可知道,陸則言每次有多瘋,萬一刺激到神經了怎麼辦?

  陸則言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什麼?」

  他覺得好笑:「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反正你、你別想!」

  高倖幸推開他,扒拉桌上的病歷單,然後瞥了陸則言一眼,往房間走。

  她心想,可惜了,他今晚真的好蠱惑。

  沒走幾步,高倖幸便被陸則言抓住。

  他扯過她手裡的紙張一揚,低聲說:「我問過醫生了,可以。」

  說完,他狠狠按著她的腰,吻上去。

  陸則言每在這時,溫柔就褪去,霸道的不像樣子。

  或許是真的太久了,高倖幸瞬間淪陷,激烈的回應他。

  她感覺到唇舌發麻,才清醒了些。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高倖幸雙手撐在陸則言肩上,仰著脖子,說話斷斷續續:「陸則言,真不行,等你血塊消散了,我們再...你別咬我!」

  「倖幸,你認真點。」

  高倖幸顫著唇湊近陸則言耳畔,低聲說了句話。

  果然,陸則言停了下來。

  陸則言有些喘氣,眼裡的情慾也未褪,目光流轉在她臉上:「真的?」

  高倖幸重重點頭:「嗯。」

  陸則言仰著頭,吐出一口氣,然後笑了。

  笑得很肆意。

  不過,他笑完,還是紳士的提醒高倖幸:「到時候,你耍賴,也沒用。」

  高倖幸「哼」了一聲,轉身往裡走:「我才不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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