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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高小姐,手段是真的高

2024-06-13 17:17:47 作者: 全是二

  元旦節後回到公司。

  老張把高倖幸叫到辦公室,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

  由於他表情嚴肅,高倖幸還以為自己哪裡違反了公司紀律呢。

  結果老張說,她是去年入職的那批新員工里項目評級上層的,明年入職滿兩年了,問問她職業規劃,想往那塊發展。

  

  高倖幸是泡澡時和陸則言談到此事的。

  她捻起泡沫吹了一下,趴在浴缸沿上看陸則言:「是不是你從中做了什麼手腳啊?」

  陸則言笑起來,放下手上的東西:「為什麼這樣想?」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算優秀了呢?」高倖幸眨了眨眼睛,「以前,老張還問我,是什麼大人物來著。」

  「我真的只插手過陸氏投行的項目,其他的絕對沒做。」

  「陸總,承認了吧?」高倖幸聳了聳鼻子,滴水的手指指著陸則言,笑眼裡全是狡黠,「你覬覦我很久了。」

  她泡了好一會兒,皮膚白里透粉。隨便挽著的丸子頭有髮絲滑落,打濕後貼著脖頸。

  覬覦她這件事,沒什麼不願意承認的。

  「是。」陸則言走過去蹲下,捏著她下巴抬高,輕啄了一下,「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上司。」

  高倖幸沒好氣拍開他手,轉過身子露出光潔的背。

  陸則言抬手,幫她把鬆散的頭髮從新紮了一下。

  浴缸里有些晃動的波紋,直盪進人心裡。

  高倖幸轉過身子,白皙無暇的臉堆滿了笑。

  她抓了點泡沫抹在陸則言臉上,洋洋得意:「我問過了,就是逗逗你。」

  陸則言回到石台邊,伸手拿過毛巾擦了擦臉,然後用試劑管往玻璃杯中添加精油,再用玻璃棒不徐不疾地攪動。

  他認真觀察融合程度,不忘搭話:「那你上司怎麼說?」

  「就是有好幾個項目都沒人願意去的時候,我就去了,跟我一起的前輩說我工作態度認真。」

  「那確實很認真。」

  「其實不是這樣的。」高倖幸笑得像撿了大便宜,「那些他們不願意去的項目,有些是因為項目合作機率太小,不願意跑一趟又沒提成,有些是因為對方公司負責人出名的難纏,不想應付......」

  陸則言放下試劑管:「那你呢?為什麼願意去?」

  「我也沒有願不願意,反正都是出差,去哪兒都一樣,他們問,我就說服從安排,當旅遊了,提成怎麼樣都一樣。」

  「那你還認真做企劃案了呢?」

  「本來談妥的機率就不大,不好好查資料做企劃案回來報告都湊不了字數。」

  能把認真說成是偷懶,陸則言也無語。

  高倖幸抹了一下額頭的汗:「陸則言,其實我上次去M國找你,當時下定決心要好好工作的。」

  「然後呢?」

  「回來後就改變主意了,還是別給自己定目標。」高倖幸用手掌舀了水,潑陸則言褲腿,「還是順其自然好。」

  「別鬧。」陸則言捻住小鑷子,往玻璃杯內插燭芯。

  高倖幸不住手,又往他褲腿上潑水。

  好幾下,陸則言也紋絲不動,她才收手。

  陸則言用小鑷子夾住果木,在透明液體裡裹了兩圈,才放到蠟油上。

  看著他這樣,高倖幸突然想起當年的化學競賽。

  眼前的人還是跟那時一樣,老是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情。

  也是有改變的,比如他的下頜角線條更硬朗了些,顯得成熟了很多,身材也更壯實了一些。

  陸則言把玻璃杯放到托盤上:「然後呢?高小姐職業規劃是什麼?」

  「當然是......」高倖幸收回視線,「哈哈,我說沒規劃,哪裡空閒就把我調到哪裡去,不想出差了。」

  陸則言臉上笑意擴大,這回答確實在他預料之內。

  「陸則言,你做的香薰蠟燭是什麼香?」

  「巴西花梨木。」

  「第一次做嗎?」高倖幸玩著泡沫,「會不會失敗?」

  「到時候你幫我試試?」

  「行。」

  陸則言把托盤放進一個儀器里,然後插上電。

  他轉過身,居高臨下盯著玩泡沫的姑娘,心想,終於做完了。

  高倖幸感覺到炙熱的視線,轉過頭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眸,咽了口口水。

  浴室,真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干、幹嘛?」

  陸則言眉梢上挑:「洗完了嗎?」

  「???」

  高倖幸看見他隨手扯過浴巾,然後走過來。

  她往後退了一下,一個滑溜縮了下去,爬起來時頭髮全部散開,狼狽至極。

  卻還不忘說:「沒洗完呢。」

  陸則言把她抱起來,擦乾水:「那就不洗了。」

  「!!!」

  他語氣盈盈調調:「反正待會兒還要洗。」

  ******

  今年公司年會上,抽獎依舊是最令人期待的環節。

  內部消息說,中獎率沒去年高。

  高倖幸沒報什麼希望,畢竟去年那麼高的中獎率她都沒中獎。

  結果今年,卻抽中了獎。

  她高興,喝了點小酒,和葉子走出來就看見寒風中的陸則言。

  他站在外面等她。

  高倖幸衝進他懷裡,報喜:「陸則言,我中獎了。」

  陸則言溫柔的揉了揉她腦袋,然後對著她身後禮貌點頭。

  高倖幸這才回頭給葉子做「拜拜」的手勢。

  陸則言把她手上的圍巾拿過來給她圍上:「中什麼了?」

  「電飯煲!說是年後寄過來!」

  回去的路上,高倖幸醉意漸濃,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反應過來。她睜開醉醺醺的眼睛:「陸則言,電飯煲,我們是不是用不上?」

  「......」

  因為住酒店,所以用不上。

  這獎中得,跟沒中一樣。

  昏沉中,高倖幸感覺陸則言揉了揉她腦袋,好像還說了什麼。

  她沒聽清。

  年會後沒上幾天班,迎來春節假期。

  今年的春節與往年最不同的,要數對祁樂的念叨。

  他三十歲了,親戚友鄰見著都會問一句關於女朋友的話題,甚至還要為他介紹。

  本來祁強和高陽覺得沒什麼,多聽幾次,也覺得是不是作為他父母,該多關心關心他這方面,於是飯桌上也開始問他。

  問他喜歡哪樣的?

  說哪個哪個家有個侄女什麼的,問他要不要見見。

  最後還是陸則言打了圓場,把話題引了過去。

  送陸則言出門的時候,高倖幸挽著陸則言:「你什麼時候和我哥這麼好了?」

  「嗯......」

  本來就是隨便一問,陸則言這說不出話的樣子一下激發了高倖幸好奇心:「你們私下有聯繫?」

  「嗯。」

  陸則言...居然點頭了!!!

  高倖幸拉著他:「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你們居然有小秘密?」

  「......」

  「就不告訴我?」

  「......」陸則言嘆氣,給她理好毛線帽,「你哥就問我,對你是不是認真的。」

  「他幹嘛問你這個?」

  「應該是童佳說了什麼吧。」陸則言只能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高倖幸,「他們分手也是那個時候的事,具體的我沒多問。」

  「......」童佳?

  「好了,快回去吧?」陸則言看了下天際,「感覺又要下雪了。」

  高倖幸回到房間,在床上滾了兩圈。她突然好想知道祁樂當時為什麼和童佳分手,總感覺和她有關。

  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問,祁樂的傷疤剛好,不能提。

  轉眼到了開春,玉和氣溫一下飆到了二十度。

  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高倖幸拿了毛毯到陽台,躺在椅子上。

  她又嫌陽光刺眼,讓陸則言給她拿遮陽傘擋住頭部。

  這麼一遮,也只剩一雙腳在陽光里晃動了。

  高倖幸覺得,陸則言陪著的這些日子,愜意極了。

  但她深深的明白,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她晚上睡得迷糊,也能感覺到陸則言手機的震動。

  很多時間他會掛斷,會輕嘆氣,會親她額頭,然後摟過她的身子繼續睡。

  但也有那麼偶爾的幾次,他會起身,給她掖掖被子,然後出房間去接電話。

  在他小心翼翼關閉房間門的時候,她聽見過那麼幾次,他對著手機叫了聲「哥...」。

  好像,陸則言一直在等的契機,終於來了。

  高倖幸聽著陸則言又接了一通電話,然後向她走過來。

  她眯著眼沒動,感覺陸則言親了親她臉頰。

  他聲音像是浸在陽光里:「倖幸。」

  高倖幸故意沒動。

  陸則言收了傘,見她眼睫微微顫動,然後伸手去她腰間撓癢。

  高倖幸一秒破功,笑著蜷起身子。

  隨即一個轉頭,故意板著臉,凶凶的:「陸則言!!!」

  陸則言語氣依舊溫和:「李航來玉和了,菲菲也在,問我們要不要出去。」

  「去哪兒?」

  「inns・live。」

  酒吧?

  又是好天氣的周末,那當然要去喝喝小酒啦。

  路上,高倖幸趴在車窗邊,視線隨著路邊的奶茶店移動,語氣著急:「陸則言,先買杯奶茶嗎?」

  實在不好停車,加上酒吧也有奶茶。陸則言:「喝酒吧的奶茶吧。」

  酒吧是喝酒的好嗎?

  高倖幸不滿的撇了撇嘴,也沒執著。

  到酒吧的時候,天色尚早,可能因為是周末,人倒是不少。

  陸則言牽著高倖幸,被酒吧經理引著走向二樓。

  她才知道,這地方居然還有二樓。

  李航已經到了,看見他們立馬站起身打招呼。

  高倖幸笑眯了眼:「李總,你好呀。」

  「高小姐,客氣了。」

  高倖幸抬眼掃了一圈:「菲菲呢?」

  「菲菲還要等一會兒。」

  陸則言把高倖幸拉到沙發上,給她把MENU展開,一頁一頁的翻著。

  高倖幸連手都不用動,輕輕「嗯」一聲陸則言就手動挑起,翻到下一頁。

  那狀態,自然到李航皺眉。

  不禁在心裡暗想,這高小姐,手段是真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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