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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想我了嗎?

2024-06-13 17:17:14 作者: 全是二

  高倖幸沒聽明白,耳邊傳來『噠噠噠』下樓的聲音。

  高倖幸收了手機,反身乖乖坐在沙發上。

  高陽看了看他倆,往廚房走:「我去煮點醒酒湯,待會兒小陸也喝點。」

  走到一半,高陽轉身:「倖幸,要不給小陸收拾一間客房吧。」

  高倖幸還沒說話,陸則言平平靜靜道:「不用了,阿姨,我沒醉。」

  「那就好!那就好!」

  電視還在播放,是一個很有名的歌唱家在唱華麗的高音,仿佛震透耳膜。

  可是高倖幸腦袋裡迴蕩著陸則言的「我沒醉」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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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惡狠狠的拍打陸則言肩膀。

  陸則言瞧了一眼廚房,抓住她手腕,輕聲道:「輕點。」

  「嫌痛了?」

  「怕你手痛。」

  「......」高倖幸看了他兩秒,下嘴在他手腕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並格外體貼,「這樣,我手就不痛了。」

  陸則言笑著誇了一句:「聰明。」

  高倖幸報了仇,居然悠心悠哉的看起了春晚重播。

  她忘了質問陸則言先前的話。

  因為不重要。

  「被愛」的氛圍包裹著,她什麼都不在意。

  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很容易沒心沒肺。

  而陸則言只是借著微微的酒熏道了句真情實感而已。

  後來的高倖幸想過,如果她當時多問一點,多了解一點,是不是更能明白自己對陸則言的意義。

  便能為這份愛更多一點勇氣。

  高倖幸送陸則言走的時候,裹著大大的圍巾。

  其實這條街真的很沉,旁邊一點綠植也沒有。

  可是高倖幸眼裡能映下火紅的大燈籠。

  她說:「陸則言,我以為我爸媽會像狗血電視劇里那樣,因為愛我,就莫名對你百般挑剔。」

  「然後呢?」

  「可是她們完全沒有挑剔你。」

  陸則言說出結論:「因為太愛你了。」

  高倖幸眉眼帶笑:「當然,也是因為你優秀。」

  陸則言沒捨得讓她送很遠,叫了司機把車開進來。

  高倖幸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玩手機。

  高陽拿著一個禮品盒走進來:「倖幸,小陸拿來的那些東西,有個盒子貼著你的名字,應該是給你的吧。」

  高倖幸翻身下床,把盒子抱過來,打開。

  是一個國風的小夜燈,亞克力材質,二十八星宿顯得精巧神秘,上千顆恆星耀眼璀璨。

  鵝黃色的燈光亮起,仿佛能看見斗轉星移,擁抱浩瀚銀河。

  高倖幸詞窮,只能吐出三個字:「好漂亮。」

  她看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還有一張紙箋,紙箋背景印著浩瀚星河,上面是深藍色的硬筆字。

  ——你是我的宇宙。

  高倖幸摸出手機給陸則言發微信。

  高倖幸:【你現在也學會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了?】

  很快,陸則言便回了消息。

  LU:【什麼?】

  高倖幸:【你是我的宇宙】

  LU:【你也是。】

  高倖幸默了兩秒,噗嗤一聲笑出來。

  高倖幸看了看紙箋,字跡真的很好看,筆鋒遒勁,如果不是落款,她還真以為是印上去的。

  她第一次見他的字時就以為是印上去的。

  高倖幸突然想起陸則言好幾年前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她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衣櫃,從最底下拿出來那個禮品盒。

  禮品盒上的絨毛已經朝著一個方向粘膩,且染上了不知名的白色污點,可是打開,裡面依舊乾乾淨淨,如同她第一次打開那般。

  高倖幸把項鍊取出來,太陽花在燈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

  「是鑽石嗎?」高倖幸晃了晃。

  高倖幸小時候不太懂珠寶,可是現在也知曉一二。

  她不敢確定。

  如果是現在,他們兩之間的關係,他送她鑽石她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那時候...

  「不可能..不可能...」高倖幸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那時候才認識多久?而且這麼大的鑽石得多少錢?」

  高倖幸抿了抿唇,拿出手機。

  高倖幸:【你還記得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項鍊嗎?】

  LU:【記得。】

  高倖幸打字【很貴嗎】,她想了想,又刪除,打字【多少錢?】

  LU:【不知道,是定做的。】

  高倖幸咽了一口口水:【是鑽石嗎?】

  LU:【是。】

  高倖幸:【花心那麼大,是一整顆的鑽石嗎?】

  LU:【是。】

  高倖幸:【陸則言,你太敗家了】

  高倖幸:【當時我們倆什麼關係都沒有,你送我這麼貴的東西幹什麼?】

  高倖幸:【這麼貴的東西你還沒說】

  高倖幸突然想起畢業的時候,她拖著行李在校門口等祁強來接,當時她咬咬牙,差點就把這項鍊發氣地扔了。

  最後還是因為捨不得,沒扔。

  如果當時扔了的話......

  手機震動了一下,拉回高倖幸的思緒。

  LU:【當時我也不明白。】

  LU:【也是後來才知道。】

  LU:【那時就喜歡你。】

  高倖幸本來還沉浸在「敗家」的氣氛中,突然心裡就如同這項鍊一般,變成了漂亮的花朵。

  在鏡子面前,她把項鍊帶上。

  以前不敢帶,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現在就掛在她脖子上。

  在這一刻,高倖幸心裡僅存的裂縫也圓滿了。

  第二天,高倖幸還在睡覺,便被祁樂搖醒。

  「我們去趟醫院,你......」

  祁樂還沒說完,高倖幸睜開眼睛,打斷:「什麼醫院?」

  「爸的腿應該是痛風犯了,我和媽帶他去趟醫院。」

  高倖幸瞬間清醒,坐起身:「我也去。」

  「你就別去了。」祁樂說,「給你安排另外的任務。」

  「什、什麼?」

  祁樂指了指高倖幸被子裡的腿:「你腳上那個蓮花,本命年都過了,去還願。」

  「迷信!」

  「迷信你也得去!」

  高倖幸不想去的。

  可是她想起這一年,說是犯沖的本命年。

  年初的開頭是她決定去玉和。

  年末是她帶著陸則言回家。

  不僅不是犯沖的一年,簡直是超額、超標幸運的一年。

  高倖幸指尖碰了碰腳腕上的蓮花,喃喃:「說不定,還真是你的功勞呢。」

  高倖幸去寺廟還願的時候,特意給家裡人求了平安符。

  她不是迷信的人,還曾經對祁樂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

  可是當她在佛意禪禪的寺廟,被香火蠟燭薰陶,突然也很想求平安福。

  儘管知道沒用,只是心裡的慰籍。

  高倖幸回家,祁強已經從醫院回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高倖幸一邊脫外套,一邊問:「爸爸,你腿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少喝點酒。」祁強突然轉過頭,「小陸昨兒沒喝多吧?」

  「沒有。」

  「小伙子酒量不錯,下次再喝......」

  「爸爸!」高倖幸冷聲道,「你剛不是才說,醫生讓少喝酒。」

  祁強笑呵呵:「我說,下次喝茶。」

  高倖幸把平安福掛在食指上,在祁強面前晃:「災痛退去,平平安安。」

  然後塞進他懷裡。

  假期很快過去,高倖幸和陸則言坐動車回玉和。

  在車上,她把給陸則言求的平安福拿出來:「陸則言,你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我就想,你平安。」

  「會的。」

  回到熟悉的酒店,門口的水晶瓶依舊是玫瑰。

  高倖幸很疲憊,前一天被小侄女拉著打了羽毛球,現在腰痛,小腿也痛。

  更可惡的是,明天還要上班。

  陸則言看她完全不想動,心疼得沒碰她,兩人在被子裡聊天。

  高倖幸半眯著眼睛:「你要去M國嗎?我覺得我又要開始出差的日子了。」

  「我陪你出差。」

  高倖幸打趣:「陸總不日理萬機?」

  陸則言犯壞,不客氣的撓她腰間,惹得她求饒。

  陸則言說陪高倖幸出差是真的。

  高倖幸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因為有陸則言陪著,高倖幸總覺得不是出差,是在全國各地旅遊。

  如果時間多,陸則言會帶她去吃當地有名的美食,還會去個附近的小景點。

  他們一起踏過浪,下過海,穿過密林,看過峭壁......

  如果時間少,或是項目複雜,高倖幸懶得不想動,陸則言也會陪高倖幸在酒店窩一天。

  傍晚的時候去看個電影,或是玩個密室,有時候逛個商場,買點特產什麼寄回去。

  有一次,高倖幸拿著當地有名的特產:「陸則言,要不要給你家人寄點?」

  說完,高倖幸才覺得自己腦袋秀逗了。

  據她僅有的了解,陸則言和他哥,他父母之間都不是好的關係。

  好在,陸則言的臉色和心情並沒有受干擾,溫和的說「不用」。

  陸則言也很有耐心,會陪高倖幸做指甲,做頭髮,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從不說無聊。

  這份戀愛真的談得很甜蜜。

  不過陸則言偶爾也是要「出差」的。

  他每次回M國大概兩三天就會回來,最多也不超過一周。

  可是這次,已經兩個月了。

  這次,陸則言是在高倖幸生日後那天走的。

  生日那天,正好是端午節後的第一個工作日。

  高倖幸和陸則言吃了浪漫的晚餐,高倖幸還記得有一道菜非常好吃,是一個捲起來的叉燒,服務員切開後,裡面還有鹹蛋黃。

  陸則言說:「你就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

  高倖幸聳了聳鼻子:「我就喜歡你。」

  晚飯後回到酒店,陸則言在陽台接了一個電話。

  高倖幸對陸則言,可太會察言觀色了。

  也是,他的眉皺的也太厲害了。

  高倖幸還沒來得及問,就被陸則言抱上了床,他緊蹙的眉頭在床上慢慢解開。

  那天,高倖幸感覺快死在床上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連根手指都不想動,然後聽見陸則言說:「這次出差會有點久。」

  高倖幸閉著眼睛敲了他一下:「可你也不能折磨我呀。」

  反正陸則言笑了,還把她摟的更緊了。

  他親她耳朵,問她還要不要再來一次。

  高倖幸瞬間清醒,在黑暗中咬了他手臂才撒氣。

  陸則言是六月二十九號走的,可是現在已經是八月下旬了。

  下周還是七夕情人節。

  高倖幸這次簽了一個大項目,估計可以在玉和待小半個月。

  可是陸則言不在,她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酒店。

  高倖幸昨晚熬夜和於簡打遊戲上王者,起床已經是下午兩點。

  外面是夏季才能見到的傾盆大雨。

  可是氣溫卻沒降下半點。

  真是惱人的天氣。

  高倖幸突然很想喝羹湯,陸則言走後,她就沒喝過。

  她拿起電話想叫餐,卻突然發現,因為每次都是陸則言叫的餐,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款可口的羹湯叫什麼名字。

  高倖幸算了算時間,陸則言那邊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多,應該還沒睡。

  高倖幸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響了一會兒,手機被接聽。

  他聲色溫和的叫她:「倖幸。」

  「是我。」高倖幸窩在沙發上,語調調皮,「日理萬機的陸總,你女朋友想考驗考驗你,有時間嗎?」

  「有。」

  「你女朋友最喜歡喝什麼羹湯?」

  「參須龍膽斑羹湯。」

  「Bingo!恭喜你答對了。」高倖幸送了個飛吻,「不打擾陸總繼續日理萬機了,拜拜。」

  「倖幸。」陸則言語氣無奈,聲音小了些,「想我了嗎?」

  「不想不想,忙得很!」

  「可我...很想你。」

  電話兩端都沉默了。

  還是高倖幸先開口:「那你快點回來嘛。」

  高倖幸叫來了羹湯,確實是她喜歡的那款。

  因為昨晚到目前為止都還沒吃飯,她急忙舀了一小碗,剛送進嘴巴,便被燙得連碗都沒端穩。

  撒了一地。

  可惜了上好的魚肉。

  她一直不知道,原來它是這麼燙的。

  高倖幸小心收拾了地上的東西,她承認,她真的很想,很想他。

  因為突然的一碗羹湯。

  高倖幸拿出手機,給老張發信息,說要調休。

  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要去M國玩一個星期。

  然後定了最近的一班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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