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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缺失的安全感

2024-06-13 17:16:55 作者: 全是二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蠱惑到了,還是有些冷,高倖幸整個人顫了顫。

  陸則言把她橫抱起來,走進大廳:「倖幸,關一下門。」

  「哦。」高倖幸一手攏著裹在身上的毯子,一手把門拉上。

  「出來幹什麼?」

  「渴了...」

  陸則言垂眸看了她一眼,走到小廚房,用腳勾了一張漆墨色高凳,把她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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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果汁?」

  高倖幸仰著腦袋說:「有什么喝什麼。」

  反正她也不挑。

  高凳有一定的高度,腳懸著並不舒服。高倖幸往前挪了一些,腳尖點著鋼製的框架。

  陸則言拿著果汁轉身,就看見她如此。

  她一手抓著毯子,一手撐著坐凳,毯子抓得並不牢,左肩早已滑下來,連帶著裡面黑色吊帶也要掉不掉的。

  毯子不規則的垂到她小腿處,她腳弓伸直,腳尖是豆沙色甲油。

  其實她真的遮得很嚴了,跟剛才她故意誘他時相比。

  她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像是沉在自己的世界。

  媚而不自知,顯得欲拒還迎。

  陸則言吹了一晚上的涼風,此刻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把果汁遞給她。

  高倖幸雙手接過,抿了一口。因為涼,她微微聳動肩膀,鎖骨深深凸現。

  她眼睛明亮,有些好奇:「為什麼有果汁?」

  陸則言站在高倖幸面前,單手撐著料理台,語氣悠悠:「怕你是真的想喝,所有讓人送過來。」

  「......」高倖幸不自然撇開臉,小口小口下咽,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小聲問到,「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那樣...不好?」

  「哪樣?」

  「......」高倖幸把最後的果汁喝完,「沒什麼。」

  陸則言嘆了口氣,在靜謐空間額外明顯。

  他上前半步,微微彎腰:「倖幸,討厭煙味兒嗎?」

  「???」高倖幸一臉疑惑,隨即在他的注視下,弱弱地搖頭。

  下一秒,陸則言的臉貼近,伴著菸草味兒。

  他咬了一下她舌尖,然後拉開距離:「討厭嗎?」

  高倖幸嘴中有淡淡的菸草味兒,還有香甜的焦糖味兒。

  這就是陸則言的煙味兒。

  高倖幸笑眼彎彎,抿著唇搖頭。

  陸則言扯開嘴角,抬手壓住她後頸,加深這個吻。

  沒有克制,只是本能的索取,探索她每一寸。

  高倖幸任身上的毯子滑落,堆在腰間,空出手抓著陸則言的衣領。

  拉進,仰著頭,不甘示弱回應他。

  陸則言的手順著她的背脊向下,像是帶著電流。

  一簌一簌。

  高倖幸不再和他抗衡,扭著身子躲避。

  陸則言掌心貼著她的背,不再放肆。

  他的唇慢慢下滑,順著她的脖頸到了肩膀,隨即到她耳畔,輕輕啄了一下。

  意識到不能再進一步,炙熱的唇離開。

  高倖幸脖頸還微微仰著,感覺到他噴在耳畔的呼吸,以及他低啞的聲音。

  「bad girl。」

  高倖幸腦子短路,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後皺著眉錘他肩頭。

  陸則言把高倖幸抱進房間。

  看他要走,高倖幸拽住他衣角:「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八點。」

  高倖幸唇線抿直,商量的口吻:「那我能在這兒多睡一會兒嗎?我明天不上班,今天又睡太晚。」

  「......」

  「我可能起不來。」高倖幸看著他,眼眸里印著他的臉,「所以,你走的時候也別叫我。」

  陸則言慢騰騰坐在她床邊,牽起她的手,親吻指尖:「好。」

  隨即,他把她的手放到被子下面,埋頭在她額上,輕輕貼了一下,溫柔的道別:「Sweet dreams。」

  高倖幸睡得並不安穩,也沒有好夢。

  她夢見她在攘往熙來的機場縈迴奔跑,像是在找什麼人。

  至於找什麼,夢裡的她也不知道。

  只感覺焦急,無力,深深的崩潰。

  突然,她的手被拽住,周遭變得安靜下來。

  有人為她抹去額頭的汗水。

  安撫的吻她額頭。

  ......

  高倖幸醒來,天已經大亮。

  她揉了揉眼睛,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陸則言...還真沒叫她。

  明明是她自己提議的,卻還是不開心。

  高倖幸起床洗漱,然後去餐廳吃飯,結帳的時候服務員告訴她,她的所有消費都掛在陸先生帳下。

  陸先生,不就是陸則言?

  高倖幸又在餐廳坐了一會兒,撐著腦袋神色不明地盯著美女彈琴。

  琴聲悠揚動聽,像潺潺溪水。

  其實陸則言真的很好,溫柔體貼,也尊重她。

  甚至能感覺到很珍惜她。

  這讓她非常愉悅。

  細細想來,他只是沒說過喜歡她,沒說過愛她而已。

  高倖幸此刻,莫名的挺在乎這兩句矯情話。

  她思索了一番,究其根本,是因為她是先喜歡他,先愛上他的那一方。

  而他,在剛剛離開了她的世界。

  那種抓不住,握不著,空落落的感覺又來了。

  高倖幸是當天晚上接到陸則言電話的。

  他說,他到了,說別不開心,說肯定能回去跟她跨年。

  高倖幸語氣絲毫不在意:「我沒不開心啊,我也很忙,你要跟我跨年,得提前預約。」

  陸則言在電話那邊笑。

  好幾秒後,高倖幸問:「你說的跨年,是元旦節,還是除夕?」

  聽到陸則言說除夕,高倖幸語氣也不帶失落,笑意盎然:「那不好意思,我沒空呢,我得回家。」

  掛了電話,高倖幸打開日曆,認真的數著,離除夕還有多少天。

  還有四十一天。

  也不算長。

  如果跟六年相比較的話。

  高倖幸出差回到玉和,小李在機場等她,然後直接把她送到陸則言下榻的酒店。

  其實她跟陸則言的關係也不是毫無進步。

  比如說,她現在不會在朋友圈影射自己怎樣怎樣,會直接跟他說,她要回玉和了,要去哪裡出差了,項目又沒談成,客戶煩死了。

  陸則言每次都安靜的聽她說,也會給她安排一些吃食住宿。

  卻從不會提及他在M國的事。

  高倖幸這次回玉和,葉子在,凌福跟項目還沒回。

  凌福去跟陸氏投行的項目了。

  高倖幸發現陸則言不在,陸氏投行的項目就不會安排她。

  她也會為這點不明確的小事暗爽半天。

  中午和葉子吃飯,捧著餐盤剛到飯桌,葉子的飯就不小心灑了,連帶著把她的也撞灑了。

  其實她剛才還灑了湯。

  高倖幸陪她收拾好東西,也沒心情再去排一次隊,兩人下樓去便利店買了些熟食。

  回去的路上,高倖幸問:「葉子,你怎麼了?」

  葉子看了高倖幸一眼,豆大顆眼淚流了出來。

  兩人找了一個較人少的地方。

  葉子說,他男朋友原本在大學有個女朋友,根本沒分手,所以,她莫名其妙成了第三者,還被他正牌女朋友發信息辱罵。

  葉子哭訴:「我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因為我真的是後來的那一個,還是我主動追的他,我被罵也是活該!」

  「呸!」高倖幸義憤填膺,「我問你,你追他的時候,他是不是隱瞞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實了?」

  葉子點頭:「我問過他,他說,現在一個人在玉和。」

  「......」

  葉子氣得蹬腳:「現在想,他根本沒否認!」

  「那不就得了!他故意模稜兩可的回答!明明就是他渣!渣了你們兩個!」

  安慰完葉子,高倖幸在走廊接了個電話。

  是謝呈打來的。

  謝呈語氣略沉:「問你個事兒,你和陸則言怎麼樣了?」

  「好的不得了。」

  「哦。」謝呈頓了頓,又問,「陸則言是不是回M國了?」

  「怎麼?謝少爺不是神通廣大,無一不曉嗎?這種消息還要來問我?」

  「意思是回了?」

  「對啊。」

  「哦!好,那我掛了!」

  「等等!」高倖幸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謝呈雖然一直不贊成她和陸則言,但是多是在微信上面調侃,現在微信功能強大,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通過電話了。

  謝呈打電話來,居然一句調侃也沒有。

  而且,她剛才調侃謝呈,謝呈也跟沒聽見似的。

  高倖幸質疑:「謝呈,你不對勁兒,你突然問陸則言幹什麼?」

  「怎麼?」謝呈訕笑一聲,「我問問他,你還吃醋?」

  高倖幸沒什麼耐性:「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快說!」

  「哎——」謝呈語氣極其無奈,「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是我媽,聽了一個小道消息,說陸則言和仲氏聯合要弄一個融資機構,說是關係打通了,現在在徵集股東,我媽打算把全部資金投進去。」

  高倖幸其實聽不太懂箇中奧秘,但是她也是金融行業的,大概知道這事兒的風險性,便問:「所以,陸則言知道這事兒靠不靠譜?」

  「打住!高倖幸,我沒讓你去問啊,不管這事兒靠不靠譜,我媽已經打定主意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我問你陸則言回沒回M國,也只是想提前做個心理準備。」

  高倖幸掛了電話,打開聯繫人列表,很快找到陸則言的號碼。

  他從不提他的事,她也從不問。

  她立志做個懂事兒的女孩兒。

  那些缺失的安全感,也來源於此。

  三個字:不了解。

  又或是:不信任。

  高倖幸回到辦公室,同事們關了燈正在午休,她躡手躡腳回到工位,趴下,閉上眼睛。

  謝呈說,他媽媽把全部的錢都投進去了。

  如果是假的,那謝呈家,就完了。

  高倖幸不知道,是自己非要去證明自己可以去探索他未知的領域更多,還是一心為謝呈家著想更多。

  反正,她走出辦公室,撥打了這通越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都沒人接。

  高倖幸突然意識到,現在那邊應該是半夜兩點多。

  她剛想摁斷呼叫,聽筒里傳來陸則言溫柔的聲音:「倖幸。」

  他聲音晴朗,聽得出來,並沒有睡覺,應該是在忙。

  高倖幸說了一句廢話:「陸則言,你忙嗎?」

  「不忙。」

  這句回答像是鼓勵,鼓勵她是重要的。

  高倖幸聲音小:「我想問你一個事兒,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說。」

  「你問。」

  「就是你和仲家成立融資機構,徵集股東,是真的嗎?」

  電話那邊沉默兩秒:「謝呈告訴你的?」

  「......」

  「你看見他家資料了。」陸則言嘆了口氣,語氣平淡,「你別擔心,是真的,他是你朋友,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看著他栽。」

  高倖幸被吃了一顆定心丸,輕鬆不少。

  掛了電話後,她給謝呈發消息炫耀。

  高倖幸:【我問過了,陸則言說是真的】

  謝呈:【借你吉言】

  高倖幸:【他說是真的,肯定就是真的,你就安安穩穩睡大覺吧】

  元旦節有三天假,高倖幸打算回淮午過元旦節。

  她打開購票網站,才發現當天的動車票已經售罄。

  想著還有調休,高倖幸申請了提前一天休假。

  十二月三十號下午,高倖幸聽到國際金融群里在議論M國什麼金融,什麼仲氏,什麼資金的事兒。

  了解了一圈,情況並不好。

  高倖幸連忙拿著手機去走廊給謝呈打電話。

  謝呈在睡覺,聲音睏倦沒耐心:「高倖幸,大晚上打電話幹什麼?」

  「謝呈,你還睡得著?」

  「天塌下來老子也睡得著。」

  「消息都傳回國內了,我都知道了,你怎麼...怎麼不告訴我?」

  謝呈「呵」了一聲,語氣聽上去清醒了一些:「告訴你什麼?告訴你陸則言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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