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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高小姐VS陸先生

2024-06-13 17:16:15 作者: 全是二

  明明離得這麼近,高倖幸耳根都紅了。雖然她也說不清是因為兩人終於有了交集而激動,還是因為太過親密的距離。

  反觀,陸則言臉上卻全是坦蕩。

  高倖幸盈盈的腰身感覺一緊,才回過神來。

  

  距離拉開,陸則言視線停在她右臂上。

  「又脫臼了嗎?」

  又?

  又!!!

  高倖幸抬頭,眼眸亮起來。

  他沒忘記自己。

  高倖幸小嘴輕啟,剛要說話。

  「對對對,脫臼了。」老張聲音竄入,帶著領導的關懷,「小高,你還是先別起來了,等醫生來了再說。」

  有沒有人可以把老張帶走?

  「你......」怎麼在這兒。

  高倖幸才吐出一個字。

  「倖幸,醫生來了。」葉子衝進來,大叫。

  高倖幸:「......」

  一個年輕男醫生跟著走進來,提了個鐵皮醫療箱,蹲下身給高倖幸檢查。

  老張站在旁邊躬著身子:「快快快,壓到小腿了,快看斷了沒。」

  斷...斷了沒......

  高倖幸仔細在腦子裡想了三秒鐘,自己應該沒有得罪過老張才對。

  醫生抬手,檢查她的小腿骨。

  陸則言的外套很大,高倖幸露出的小腿更顯得白皙細長,線條好看。

  她小腿肚子中間有一條橫著的破皮痕跡,沒流血,從皮下微微蔓延出一點青紫。

  高倖幸疼得「嘶」了一聲。

  她小臉因為疼痛還皺著,卻突然感覺左肩一熱。

  是陸則言的掌心。

  像是安撫。

  可是他沒看她。

  他蹙著眉,視線在她的腿上,因為醫生的檢查動作眼睫輕顫。

  「沒事兒,骨頭沒問題。」

  陸則言:「需要進一步檢查確認嗎?」

  「......」醫生用一種『你在質疑我的專業』,又或者是『哪兒來的事兒媽』的眼神看他,那眼神不太好,可是對上陸則言,莫名又收斂,輕聲解釋,「小腿部的骨質韌性比較高,我剛才仔細檢查過了,很確定,你不用擔心。」

  高倖幸抿了抿唇。

  連...醫生...都看出來...他擔心我了!

  「麻煩你了。」陸則言點頭,隨即看著她的右臂,「她右臂脫臼了。」

  「這個要去醫院拍片,看是直接復位,還是手術復位。」

  高倖幸:「是習慣性脫臼,您直接幫我復位就好。」

  醫生還未開口,

  陸則言語氣堅定:「去醫院。」

  老張也說:「小高,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再說。」

  高倖幸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去醫院小題大做了,她想拒絕。

  陸則言:「我送你去。」

  「行。」她回答得很快,沒有半刻遲疑,答案像是印在她自然反應里。

  下一秒,高倖幸看見陸則言起身湊近,然後感覺身體騰空,她下意識驚呼一聲。

  陸則言把她攔腰抱了起來,不顧老張和葉子驚掉下巴的表情,快步往外走。

  葉子看著老張:「他們是認識的吧?」

  老張:「應該是。」

  葉子:「那我們要跟去嗎?」

  老張默了片刻:「先處理這邊的事兒吧,你稍晚再給小高打電話。」

  後知後覺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老張嘆了口氣:「大餅沒吃著,看來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

  高倖幸眨巴眼睛,看著陸則言近在咫尺,凌厲的下頜線和上下滑動的喉結。

  他只著襯衣,她能感覺他胸膛的溫熱和起伏。

  男人的荷爾蒙氣息太濃了。

  高倖幸感覺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這情景,比做夢還玄幻。

  可是陸則言的手攬在她腰上,大腿上,是燙的,灼人心的。

  高倖幸有些發懵。

  就這樣懵逼的被他小心翼翼地塞進車裡。

  高倖幸這時候,還不忘指了一下安全帶,眼眸明媚:「麻煩你了。」

  陸則言看了她一眼,幫她繫上安全帶。

  車輛駛出省藝術館,陸則言掛了個藍牙耳機,打電話。

  是在問醫院,問哪家醫院對骨科方面比較專業。

  待他掛了電話,高倖幸才開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則言側頭,吐出兩個字:「今天。」

  「哦。」

  車裡空調很涼爽,有微微海鹽的味道。

  高倖幸左手扣著腰上的黑色外套。

  她低著頭:「你這次回來多久?」

  「不確定。」

  「是工作上的事兒嗎?」

  「不算。」

  高倖幸抬眸:「那你回來幹什麼?」

  這一下把陸則言問著了。

  高倖幸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過了,嘴角彎了彎,忙說:「我問題好像有點多了,就好久沒見你了,敘敘舊。」

  陸則言稍稍側頭,看了她一眼。

  極其平靜的說:「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

  「我都能回答你。」

  高倖幸小心臟撲通一跳,側頭看他。

  他眉眼生的及其好看,下午的陽光給他眼睫添了一層光。

  她細細品他的話。

  感覺有一絲絲曖昧。

  她聯想著陸則言剛才對她的所有行為,好像超過界線了。

  最後,她得出結論。

  要不,就是陸則言眼睛突然好了,對她「一見鍾情」了。

  要不就是她太「普信女」了,人家對她就是單純的同校情誼,舉手之勞。

  這兩個想法都莫名的有些極端,可是高倖幸又沒有折中的想法。

  車輛很快到了醫院停車場。

  陸則言解開安全帶,問她:「你能自己走嗎?」

  「當然不能。」高倖幸抬了抬眼皮,臉不紅心不跳強調,「你不知道,腿受傷特別疼的。」

  他當然知道。

  陸則言沒說什麼,先下了車。

  趁機,高倖幸用左手迅速翻衣兜。

  除了手機,什麼都沒翻到。

  看來是沒法故意遺漏什麼東西,創造第二次見面機會了。

  高倖幸腦子裡還充滿了各種奇葩的想法,身側的車門突然被拉開。

  然後,她看見陸則言推了一個輪椅。

  高倖幸:「......」

  她左手按了一下安全帶扣,安全帶迅速彈回,直接掃過她的臉。

  又痛又麻,高倖幸眼睛一閉,直接皺了眉。

  按照以往,她得罵一句「破安全帶」。

  可是現在,她想,陸則言會不會覺得這些年不見,自己腦子不行了吧。

  高倖幸感覺陸則言靠近。

  她睜開眼,用手阻擋:「我自己來。」

  然後,她左手撐著車框,下車,坐上輪椅。

  陸則言這才把她往電梯口推。

  那裡站了兩個護士。

  應該是私人醫院,應該是提前安排了。

  沒做任何登記,高倖幸就被直接送去拍片檢查,連帶著她已經確認無事的腿一同做了檢查。

  最後,醫生給她做了復位。在她拒絕下,還是強制給她戴了護具。

  整個過程有些久,所以醫生把門帘拉開時,她看見陸則言還在,心裡居然特別滿。

  因為在她潛意識裡,他就是自己眨一下眼就會不見的人。

  可是下一刻,她的心瞬間沉入海底。

  她看見走廊上的陸則言,手腕被尹菲菲抓著,很親昵撒嬌的搖了搖。

  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陸則言側頭看了過來。

  對上視線的那一秒,高倖幸撇過頭去。

  歡心雀躍的心情止於此刻。

  剛才的一切,激動得她把尹菲菲忘了。

  回想今天的相遇,他好像就是跟尹菲菲一起的。

  而她,只是個意外。

  他意外的遇見了曾經有點交情的小學妹,然後慷慨的幫了她一把。

  僅此而已。

  一雙亮片高跟鞋映入眼眶,不用看高倖幸也知道是尹菲菲。

  「給我介紹下唄。」尹菲菲聲音輕快靈動。

  陸則言還沒說話。

  高倖幸抬頭,幫他澄清:「尹小姐別誤會,我們只是,校友。」

  「我記得你,上午入場的時候,就是你為我引了路。」

  高倖幸笑,謝謝你記得我。

  尹菲菲手肘撞了一下陸則言,嬌俏極了:「介紹!」

  呵呵呵,還打情罵俏來了?

  或者宣誓主權?

  陸則言還困在「校友」兩個字里,抿了下唇:「高小姐。」

  高...高小姐?

  哦哦哦,果然突然劃清界限了!

  「高小姐?」尹菲菲眼睛瞪圓,似是不敢相信,彎腰打量高倖幸,嘴裡嘀咕,「你是高小姐?」

  「......」高倖幸懵逼,這叫人怎麼回答。

  「菲菲。」陸則言叫她。

  尹菲菲這才支起身子:「不好意思啊,我有點激動。」

  高倖幸垂眸。

  一個菲菲。

  一個高小姐。

  還真是讓她立刻沒有任何遐想空間。

  尹菲菲看著陸則言,語氣親昵:「那事就拜託你了,我晚上還要趕飛機,就先走了。」

  「嗯。」

  尹菲菲回頭,笑著看高倖幸:「高小姐,下次見了。」

  下次?

  哦,最好不要有下次!

  尹菲菲走後,陸則言視線掃過她的腿:「怎麼沒包紮?」

  醫生解釋:「不用包紮,骨頭沒問題,也沒流血,您放心,我已經......」

  陸則言輕聲打斷:「腳後跟。」

  高倖幸和醫生同時低頭看過去。

  高倖幸蹙眉,就是普通的被鞋子磨破皮,還用包紮?

  醫生顯然和高倖幸一個想法,不過礙於陸則言的眼神,又給她塗了點藥。

  對上陸則言的視線,醫生解釋:「天氣太熱,不包紮能好得更快。」

  陸則言這才神色放鬆。

  高倖幸覺得陸則言變了。

  她第一次看見他眼裡的不容拒絕和冷冽的壓迫感。

  配上他的臉,也不算違和。

  卻讓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送你回家。」

  「不用。」高倖幸拒絕,「我自己能行。」

  不等他說話,高倖幸下床穿上一次性拖鞋,站的穩穩噹噹:「已經不痛了。」

  說完,她就往門外走。

  陸則言跟在她身後,看她走出醫院,然後招手打了輛車。

  她坐上車,還回頭笑著和他揮手再見:「陸先生,今天謝謝您,再見。」

  陸則言一手插在褲兜里,一隻手在空中搖了搖回應她,但神色不太好。

  他回到車庫,沒發動車,而是點了支煙。

  他腦海縈繞著她剛才在車裡的問題。

  「那你為什麼回來?」

  陸則言看著地下室暗沉的燈光,神色收斂。

  他只是想回來看看她。

  但是當時卻莫名的沒說出口,在見到她的時候,答案好像變了。

  對比自己的答案,陸則言更糾結她口中「校友」兩個字。

  理應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可是,對「校友」二字明顯有點...不甘心。

  陸則言在心裡又擬了幾個關係詞。

  朋友...

  知己...

  故人...

  都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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