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果我不愛你

  「你到底在彆扭什麼？委屈什麼？你不告訴我，我怎麼能夠知道，怎麼能夠幫你解決？是因為我媽嗎？」

  是吧？如果不是他媽的出現，我不會這麼下定決心。

  「你別問了，現在我已經要和顧恆訂婚了，雖然婚期還沒定，但是訂了婚，我就是人家的人了。」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的！」

  「何必呢？秦漠，除了我，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沒有更好的了！你就是最好的！」

  我忍不住想笑，聳聳肩，說道：「那……你也可以找個第二好的。」

  「向宛清，你覺得我現在是在跟你開玩笑嗎？你覺得我秦漠會退而求其次，去找個替代品嗎？不，我不要替代品，我只要你！」

  

  他如此堅定，語氣里的那種勢在必得，讓我心悸。

  「秦漠，你別這樣。」

  「我這樣？我怎麼不能這樣？若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這樣嗎？因為你，我整個人都瘋了！」

  他一直這樣，我只好將話挑明了說：「秦漠，我不愛你，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我不愛你，還跟你在一起，不僅對你不公平，對我自己也不公平！」

  「呵呵。」秦漠冷笑，「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說你不愛我！」

  我看著秦漠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冷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愛你。」

  秦漠還是不死心，他搖搖頭，固執地繼續問我：「就算你不愛我，那你愛他嗎？愛那個顧恆？」

  「愛。」我斬釘截鐵地說道，為了能夠讓秦漠死心，只要能刺激他的話，我就順著他的意思說。

  「你說謊！」秦漠真的要被我逼瘋了，他伸手推開我，整個身子虛浮得像是要倒在地上，我想要上前去扶他，可是我害怕這樣一來，一顆本來堅定了的心，就又會動搖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秦漠的後車座門，允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我們吵醒了，此刻，正用一雙惺忪的大眼睛看著我。

  「允兒，你怎麼醒了啊？」我伸手將允兒抱了出來，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任我抱著。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雙眼一直都在看著那邊站著的秦漠。

  他的背影看上去好孤單，好悲涼，雙肩輕輕地都懂，像是在哭泣一般。

  我顧不得再看這樣的他，只能抱著允兒快步朝著福利院走去。

  「爹地！」

  我剛走出了幾步，允兒突然大聲地喊了一句，我瞬間頓住了腳步。

  「媽咪，爹地在看我們，他好像很難過，媽咪，你不去安慰他嗎？」允兒柔聲開口。

  我怎麼去安慰他呢？

  現在就是鐵石心腸的我在傷他的心啊！

  我微微轉過身來，秦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了身，正一臉哀傷地看著我們。

  「允兒乖，好好地照顧媽咪，替爹地好好保護媽咪。」秦漠露出一抹悽苦的笑容，然後打來了駕駛座的門，車子以幾塊的速度絕塵而去。

  我抱著允兒站在原地，好半晌不知道該做什麼。

  直到有一股熱流濕潤了我的臉龐，我才慌忙伸手擦去，抱著允兒朝宿舍走去。

  我不知道我這些天到底是怎麼度過的，每天造成都是渾渾噩噩的從夢裡醒來，白天游離失所地回憶著夢裡的秦漠。

  他的目光那麼憂傷，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

  我知道，我總算是把他逼瘋了。

  這一天，我再次在夢魘里醒來，夢裡，秦漠不斷地搖著我的肩膀，用猙獰的目光看著我，嘶吼著：「向宛清，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向宛清，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我！你說啊！」

  「……」

  夢裡的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急得滿頭大汗。

  我多麼想告訴他，不，不是的，從三年前那一夜開始，我的心裡，就只有你。

  我愛你，愛得不想互相傷害，卻無奈得想要逃得遠遠的！不想再受到更多的傷害……

  「媽咪，你怎麼啦？」

  允兒軟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我從無盡的夢魘中拉了回來，我回頭看向他，允兒正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媽咪這兩天都特別早起來，然後坐在床上發呆呢！」允兒邊說，邊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坐在我的面前，伸出了他小小軟軟的手，用胖乎乎的手指探了探我的額頭，自言自語地說，「沒有生病啊！媽咪沒事吧？」

  我看著允兒這一系列暖心的動作，心頭湧起了一陣欣慰，伸手將允兒小小的身子圈在了懷裡。

  「媽咪沒事，媽咪只是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寶貝，媽咪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媽咪，是天亮了，允兒就醒了。」

  我這一聽，才扭頭看向窗外，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就亮了，我做夢醒來的時候，天空還是一抹魚肚白，如今陽光已經灑滿了大地。

  我趕忙掀開了被子，抱起允兒去洗漱一番。

  「寶貝，該起床了，媽咪要給小朋友們上課去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和允兒一起洗漱了一番，便匆匆跑去打開了宿舍門。

  一打開宿舍門，我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

  「什……什麼情況？」我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大捧紅玫瑰，以及已經排成了一個圈的孩子們。

  確切的說，是一個桃心，本來就不是很大的走廊，被這群孩子塞得慢慢地，隱隱約約呈現了一個愛心桃的樣子。

  而那一大捧紅玫瑰則被顧恆抱在了懷中。

  只見顧恆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又有些羞澀地饒了饒頭，像是在難為情，而那群孩子們則是一個個洋溢著如花兒一般燦爛的笑容。

  我這才剛剛開了門，還沒等我問話，顧恆突然單膝下跪，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毛絨小禮盒。

  「顧恆，你這是幹嘛？」我嚇了一跳，這場景不嚇到都難。

  「小宛，我還欠你一個像樣的浪漫求婚，不知道這樣你會不會喜歡。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重新想一個。」顧恆一臉真誠地看著我，眼神里全是期盼。

  「不，不用了……」我趕忙擺手拒絕。

  顧恆一臉震驚，所有的動作都僵住了，像是不理解我過於激動的反應，亦或是誤解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