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要爹地

  「神經病。」計程車大叔不悅的叨叨一句，開車走遠，學校門口本來就不好打車，唯一一輛還被蘇一凡罵走了，我惱火的瞪他一眼，和計程車大叔的想法一樣，「神經病。」

  我扭頭就走，看來只能坐公交車去接允兒放學了，站台離這裡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手機忽然在口袋裡震動，我掏出來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一隻手橫空奪走了。

  「蘇一凡，你有完沒完，把手機還給我！」

  「沒完！」

  大雨滂沱，蘇一凡撐著傘惡狠狠的朝我吼，雨水打在他臉上，猙獰的很，「我誠心誠意來為小奕的事情跟你道歉，你倒好，和姦夫搞到一起去了，前幾天在婚宴上你仰仗著他煽小奕巴掌，今天又指使姦夫打我，向宛清，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本事，搔貨！」

  「我以前也沒看出來你蘇一凡這麼喪心病狂！」我火冒三丈的啐他一臉，聽他話音應該是來的時候碰到了秦漠，否則誰會那麼囂張把蘇一凡揍得那麼狼狽，倒挺合我的意，這種人渣就欠揍！

  「蘇一凡，你也挺會本末倒置，在婚宴上到底是誰先挑事的，你瞎嗎！我跟誰來往是我的自由，跟你婚內出軌的骯髒行為完全是兩回事，你除了會往人身上潑髒水，找藉口推卸責任，還會什麼！

  「我還會曹你……」蘇一凡陰冷一笑，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我氣的渾身發抖，呵呵，眼瞎的人是我，當年到底是被多厚的豬油蒙了心，才會選這種齷齪之徒和我共度一生！

  「蘇一凡，你會為你這些年做下的骯髒事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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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天的大雨在我和蘇一凡的傘之間隔開了兩道雨幕，我向前半步，難以控制的憤怒，一掌把蘇一凡推向馬路！

  身後是車來車往要趕回家避雨的急速車流，蘇一凡沒想到我氣急了敢把他往全是車的馬路上推，他嚇得大驚失色，可他已經失去了平衡，手臂揮了幾下就向後栽去！

  「向宛清！」他接近崩潰的抓狂吼我，然後撲通，一屁股坐在水坑裡。

  我望了一眼前面的紅燈馬上快跳了，冷笑看著他，「如果你以後再無事生非，我就讓你知道車從你身上碾過去是什麼滋味。」

  趁著還是紅燈，我撿起自己的手機，快步穿過馬路，公交車從我面前駛過，伴隨著蘇一凡暴跳如雷的怒罵聲，我繼續蒙頭向前走去站台等下一輛公車。

  一路上心煩意亂，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把離婚手續辦好，不想再跟蘇一凡有一絲半點的關係，這麼多年相識的情分都被他今天的那些話毀的一乾二淨。

  到允兒的託兒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因為大雨有個路段出了小事故，所以公車堵了許久才走，班級里只剩下允兒和保育員阿姨。

  「允兒，媽媽來啦。」我堆出笑容，上前抱住允兒，小傢伙窩到我懷裡看起來興致不高，我摸摸他的小腦袋，對保育員道謝，「阿姨，辛苦您了。」

  「不打緊的，不過允兒的老師臨走前交代了我一句話讓我告訴你，我給忘了……」

  「沒事兒，我回去以後給老師打個電話，來，允兒，跟奶奶說再見。」

  允兒憋著嘴揮舞了一下小肉手，又趴在我肩上，我朝阿姨笑笑，撐起傘出去。

  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很正常，我想她忘了的或許是幼兒園一些活動什麼的小通知，應該不重要，所以也沒在意，直到回到寢室，我看允兒眼皮耷拉著要睡覺才察覺到不對勁。

  平常他精力充沛，學校午休從來不睡，晚上也要九十點我哄著才肯睡覺，今天竟然一點兒也不想玩，我擔憂的摸了摸他額頭，滾燙滾燙的，想來是在學校就有不舒服的症狀了，老師要告訴我的應該也是這件事。

  「允兒，別睡，媽媽帶你去醫院，乖。」我緊張的喚了他一身，生怕他昏迷，慌忙從醫藥箱裡拿出個降溫貼貼上，抱著他就往外走。

  我撐著傘小跑到學校門口，傾盆大雨的馬路哪兒有車輛經過，晚上公交車也停了，我心急如焚，小孩子最經不起發燒，很容易就出事，我轉頭想找門衛大叔幫忙，誰想他見我過去，把門一關，目光厭惡的看著我，嘴裡念叨著什麼不守婦道。

  我懷裡抱著瑟瑟發抖的允兒，站在刮著大風的冷雨里，從未感覺如此狼狽過。

  「媽咪，允兒疼……」小傢伙孱弱的抓著我衣領，低低的喚我，我聽的心都碎了，哽咽著安慰他，「不怕，媽媽打電話給爹地。」

  我別無選擇了，允兒一刻也等不得了，撥通蘇一凡電話時，裡面傳來惡濁不堪的女人聲音，我僵硬在原地，冰涼刺骨的血液在體內倒流，我才發覺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傻事。

  「媽咪。」小傢伙緊緊摟著我脖子，「要爹地。」

  「好。」我把所有的痛苦都嚼碎了吞進肚子裡，用力按了掛斷，刺眼的手機亮光里，是秦漠第一次送我回蘇家時執意要留下的號碼。

  「餵。」

  電話撥出不到一秒，就被接通了，是他淡淡慵懶的聲音，似乎是被吵醒了。

  我手機夾在耳邊，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允兒，狀態尷尬，但這時候也容不得我矯情了，「能不能拜託你來一趟學校，允兒發高燒了，我打不到車去醫院。」

  「我馬上到，待在原地別動。」

  我想道聲謝，電話已經被掛斷了，我恍惚的回頭看看在門衛室里打盹，不願給我開門的大叔，便回頭脫下外套給允兒披上，站在學校門口的朦朧燈光下，心裡既覺得蒼涼又分外動容，他只一句話，我的心就定了下來。

  學校地方偏僻，我以為他要有段時間才來，不想一會兒他就到了，不同於上次的淡漠，他撐著傘小跑下車，蹙著眉看了眼我和允兒，把雨傘擋在我頭頂，命令道，「上車！」

  「你是不會找地方躲雨，還是不會多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