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就把整個世界都砸碎

  此刻我大腦里全是他威脅著我，眼神里閃過的殺伐氣息，我本能要自衛，「放開我，否則我呼救，難看的人是你！」

  「如果我在此之前，就讓你沒有了呼救的能力了呢。」他精緻五官的冷意更濃，漸漸蔓延上來的殺意讓我周遭的世界都黑了下去，他掐著我脖子的力道越來越重，挑眉看我難受失去喊叫力氣的模樣，漫不經心的欣賞著，猶如撒旦般可怕的笑著。

  「何必自討苦吃呢。」

  我拼命汲取空氣，拼命掙脫，然而一切都是無用之功，意識開始沉下去，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我看著他冷峻五官的笑意，心也跌倒了谷底，這個男人的占有欲是如此恐怖。

  得不到就要毀了嗎……

  我哭著笑了，悲涼的看著面前冷酷的男人，想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忽的，他眼裡划過一絲慌亂，在他冷冽沉穩的臉上是如此突兀，我怔住了，淚眼模糊的看他皺眉，無可奈何又高傲十足的撒開了禁錮著我呼吸的手。

  「弄疼你了？」他語氣還是有些怒意，我顧不上其他，捂著胸口身體本能的開始劇烈咳嗽，難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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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他又拽起我手臂，我驚恐的只想逃，他剛剛勒著我脖子的手勁兒是真真的下了狠心，如果他晚一秒鬆手，我可能就完蛋了。

  「走開！」我要甩掉他的手，卻不想被他順著力道直接把我攬到了他懷裡。

  摔進寬厚溫暖的胸膛，我心一緊，就聽他沉沉的話語迴旋在我耳邊，「你這麼倔強，讓我拿你怎麼辦。」

  「把我鬆開就夠了……」

  他不鬆手，反而越發把我抱得更緊，卻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傷到我似的，任由我眼淚鼻涕都沾在他西裝上。

  走廊外響起上課鈴聲，我大腦嗡嗡的，恨他恨得牙痒痒，又沒力氣反擊，勉強推開了依靠的肩，虛弱道，「人命在你眼裡就是草芥嗎……」

  「你的意思是，你剛剛寧願死了，也不想陪在我身邊。」

  幾分鐘的緩衝，他也冷靜了下來，只淡淡看著面色蒼白的我，眸子裡的深意讓我捉摸不透。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我只知道他的強勢，猶如雪地里那杯滾開的熱茶，只會燙到我。我決定坦白，如果他執拗要個說法，那我承認。

  「秦漠，如果我想，早在三年前就做了，不會等到今天，所以現在我根本不可能答應你的建議。」

  「我想要的未來，只是想和允兒平平淡淡的度過，不需要第三個人。」

  一陣冷風吹過，我望了眼陰鬱的天空又低下頭，心亂如麻。

  「你是怕我搶走允兒？」他說話時忽然挪了步子，擋住我的光亮，修長的身姿站到了我側面，我疑惑抬頭，瞧見過路的學生疑惑朝我這裡探頭望著，我脊背一僵，仰頭看他淡漠的五官。

  他是在替我擋住那些非議嗎……

  驚魂未定的心房好像一下子安定下來了，我沒由來的嘆出憋屈著的情緒，平靜回絕他，「別再問了。」

  「我不問。」他點頭，眉頭擰的很深，帶著一絲溫柔，「向宛清，我要的是給你和允兒幸福，如果搶走允兒能讓你也死心塌地的跟著我，那我會這麼做。」

  「你……」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女人，所以，我怎麼會搶走允兒。」

  他拍拍我的腦袋，轉身離去，就這麼突兀的離開，好像帶著一點點失落。

  天空又開始下起雨來，是毛毛細雨，輕飄飄的，落在男人的肩上，我驚魂未定時趴的安穩之地，我站在二樓也能看見那塊明顯的濕跡，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上面的證明。

  也不知道是誰幾天前還說著西裝名貴，今天又被我犧牲了一件。

  我收緊針織外套，目光放空的望著樓下在雨中奔跑的學生，不知什麼時候就上課了，學生們又笑著鬧著，一股腦跑進教師，空蕩蕩的操場只剩雨聲在滴滴答答。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幕外，思緒仍是一團亂麻，秦漠的話在我腦袋裡兜兜轉轉，就是消化不掉。

  對於我自己，我看的清楚，孩子是秦漠的沒錯，在他面前我也間接的默認了，可是我和蘇一凡結婚兩年更是事實，雖然我和蘇一凡簽完離婚證書就徹徹底底的一刀兩斷了，但這抹不掉我和他曾經產生過的感情，秦漠自己剛剛也說了我結婚的事，他很惱火。

  況且憑秦漠在A市隻手遮天的地位和卓越的自身條件，怎麼會有和我在一起的念頭……

  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這些都是虛的，現在擺在我面前最要緊的問題是生活，我看了眼手錶，再過一會兒要去接允兒放學了，總不能讓小可愛看到媽媽垂頭喪氣的模樣。

  今天的妝又被哭花了，我直接卸掉妝容，素麵朝天的出門，繞過辦公室的時候去和教導主任說了自己會辭職的事，既然做好決定了，就讓學校早些做準備吧，畢竟最耽誤不起的是高三孩子們的學習。

  走出辦公室，看著走了很多遍的走廊小路，有些感慨，雖然上課時有些孩子調皮很費精力，但和他們相處的大多光陰，都是美好的，終於是要離開了，等找好房子了我就搬出去。

  我笑笑，打著傘走出學校，抬頭看見站在學校門口的一臉憤怒的蘇一凡，我有些詫異，他雖然打著傘，身上卻濕透了而且臉上竟然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來幹什麼。」我冷冷望著蘇一凡。

  「我不來你是不是和姦夫在學校里就卿卿我我了！」

  「瘋子。」我懶得跟他扯，繞過他伸手攔了輛計程車，蘇一凡也跟上來，「你姦夫把我打成這樣，你還想走？」

  「蘇一凡，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誰打你了，除了你未婚妻來學校亂鬧以外，還真沒人能像你們夫妻一樣沒素質。」

  「還走不走了！」計程車司機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蘇一凡直接揮手，「不走，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