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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最精彩的斗琴

2024-05-01 20:45:23 作者: 別人家的小貓咪

  闖禍要被罰,馬克斯和1900下個鏡頭就出現在鍋爐房,都知道十九世紀初輪船是蒸汽驅動,所以得不停往爐子裡鏟煤塊,兩人臉和衣服都烏漆麻黑。

  累了隨意躺煤渣堆上,馬克斯是紐奧良人,1900說紐奧良的冬天很美,並闡述他喜歡哪裡。特別是到三月,總會有個下午,在你不經意間瀰漫濃霧,像乳白的紗掛在路燈下,切斷一切。

  1900說話間目光帶著憧憬,讓馬克斯這紐奧良人都有感觸,並詢問是不是去過,否則知道得不會這麼清楚。

  在上船前,馬克斯聽過維吉尼亞號的故事,有人在船艙出生,從未離開遊輪踏上陸地,並且還能寫出精彩的音樂。經前一役,馬克斯本以為這人就是面前的1900,可現在又覺得不像,剛才的描述,1900明顯是去過紐奧良的。

  「有活幹了,我們要炸船,不是要把它留在這兒餵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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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大喊,將馬克斯從回憶中喚醒,他立刻找到港口的辦公室,告訴領導不能炸,他最好的朋友還在船上,如果動手是謀殺。

  維吉尼亞號荒廢挺長時間,港口領導信個鬼,唯一想法是馬克斯是來搗亂的,所以讓人將其轟出去。

  馬克斯發誓保證船上絕對有人,港口領導讓人搜索過七八次,別說人影連把手都沒有,能賣錢的東西都拆卸了,如果有人就拿出證據,否則不能阻擋他按下引爆器。

  即便如此,馬克斯依舊確定,他最美好的時光都在維吉尼亞號度過,他了解1900。

  銀幕中再次穿插回憶,插敘的好處顯而易見,讓原本平鋪直敘的結構豐富,多段的模式也會增添故事的期待值。

  為什麼說是馬克斯最愉悅的時光,每天夜裡,頭等艙舞池,樂隊會開始演奏,馬克斯作為小號手配合1900的彈奏,有時氣氛烘托到位,1900會來首即興的爵士樂。

  樂隊成員就知道,他們可以休息了,馬克斯放下小號樂呵呵地欣賞,因為接下來的時間是1900獨秀。

  富有節奏感的音符,舞池中的富人們先一愣,然後也被熱情的樂曲帶動,胡亂扭動起來。

  坎城電影節主席扎姆感覺這段劇情有點類似觸不可及,畢竟觸不可及是法國影史二十大經典作品之一。

  在底艙中,1900的演奏才是隨性又自我的音樂。不是上流社會才知道傾聽音樂,底層人們也懂欣賞。

  1900思緒會伴隨音樂旅行,火山口、世界上最大的教堂、紐約市中心,簡單的說用想像旅行。

  「忽然感覺1900好可憐,一切只能用想像。」末排坐著的演員詹金說道:「他前面形容的紐奧良也是想像吧。」

  「可憐?我更願意換個單詞。」旁邊的德克說道:「孤獨,天才在外人看來都是孤獨的,因為他們無法理解天才的思維,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思維來判斷。」

  話說完德克才感覺自己的話有點嘲諷意味,馬上出言解釋:「抱歉詹金,我沒有其他意思,別誤會。」

  詹金不介意地說:「我的確不是天才,德克你沒說錯。」

  在音樂領域1900太天才,船艙中有人要他彈奏塔蘭泰拉舞曲來聽聽,1900說先要告訴他塔蘭泰拉是什麼調。

  說話者端著碗用勺子敲打碗沿,還口中「噠噠噠-噠噠」地哼調,1900先用手指嘗試地敲擊黑白鍵,幾秒後就通過哼調演奏出曲子,什麼是絕對音感,顯而易見。

  塔蘭泰拉是義大利南部的民間集體舞曲,一般是6/8拍。來歷也特別有意思,據傳說是十四世紀時,義大利南部出現傳染病名為塔蘭泰拉,然後被感染的人只能在大太陽下跳舞,瘋狂流汗排出毒素才能好……

  船到岸邊,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船艙只剩下1900,但影片沒有烘託孤獨的氛圍感,在演奏後,1900大汗淋漓,臉上是盡興的笑容。

  春去秋來日出月落,冬日甲板上都鋪著厚厚一層雪,有旅客堆雪人,馬克斯好奇地問1900為什麼不下船,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一次也行。他判斷以好友的鋼琴實力,只要走下舷梯去陸地,就能成為音樂家,掙好多錢,名利雙收。

  一切的事,只需要走幾步,為什麼不?

  「我覺得陸地上的人,浪費了太多時間去問為什麼。」

  1900沉思後,給了好友馬克斯回答。

  「冬天來了,你們渴望夏天;夏天到了,你們又害怕冬天再來。所以你們永遠不厭倦旅行,總是追尋遠方,永遠夏天的地方。」

  這樣的生活1900不習慣,也不喜歡,所以馬克斯認定1900仍舊在船上。

  聽完敘述,港口領導將信將疑,但涉及到人命,也火速趕往現場,暫時制止了炸彈的安放。

  馬克斯和一群人走進艙內,首先看見的是破爛不堪,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拆除,剩下殘缺碎木,堆積的灰塵,根本不像有人的樣子。

  找人首先肯定是先找以前常呆的地方,所以馬克斯來到1900宿艙,除了牆上貼著的照片,根本看不出原貌。

  有兒時與父親丹尼的合影,也有與船長的合影。再次進入回憶插敘,1900在夜晚獨奏期間,有位大叔拉著手風琴忽然加入和聲,原因是1900音樂太有感染力。

  1900感覺手風琴大叔有些奇怪,別人乘坐輪船都是帶著忐忑和興奮,因為就快到美利堅,大叔臉龐上只有忐忑。

  手風琴大叔抽著煙回答,不是美利堅,而是過去的事,在過去他生活在田間,那一小塊地方,沒有去過城裡,沒去過商業街。

  可妻子和神父私奔,田地也全部乾旱,五個孩子患上瘧疾都死了,只剩下老六。為了小女兒,手風琴大叔才走出田間到外面混跡掙錢。

  大叔決定改變自己,是在越過山丘看到大海那刻,他認為大海是最美的東西,並且大海還呼喊「你這個腦子都是漿糊的東西,生活是廣闊無邊的……」

  一直生活在維吉尼亞號的1900從未聽過大海的吶喊,所以手風琴大叔的話讓他入迷。

  又一場宴會,富先生與富太太們優雅地跳著交際舞,樂隊的小提琴手在開始前慣例提醒,要按照常規曲目來演奏。

  1900一口答應,可音樂是不受控制的,沒多久又急性,樂隊們其他人又該休息。

  馬克斯好奇地詢問好友對音樂的看法,1900的音樂是和情緒掛鉤的。他展現出另一種能力,細緻入微的觀察,或者叫腦補能力。

  比如那邊的貴婦夥同年輕情人殺了丈夫,卷珠寶跑路,然後那男人,內心很多回憶無法遺忘,卻沒絲毫辦法。

  每觀察一人,1900就會改變彈奏的音符,似乎給人內心或靈魂配BGM,一舉一動,臉上的表情都無比契合,仿佛本是如此。

  「這段太有趣,升華了音樂,1900是個天才,他能讀懂人心,也能細膩地用音樂表達,蕭邦式的天才。」特倫特薩亞說道。

  扎姆推推老花鏡,不知道為什麼鏡框總滑落,他道:「天才不是1900,是楚舜先生。」

  「我更加確定海上鋼琴師是楚舜先生部分程度上的自傳,1900能時刻為人演奏靈魂的配樂,楚舜先生也是隨時為電影獻上表達內核的配樂,完全一致。」扎姆說話時不知道為什麼鏡片有點反光,有理有據。

  維吉尼亞號到岸,船員們也會去陸地上遊玩,包括小號手馬克斯,但1900依然會在船上。感到無聊時他會來通訊室,然後拿著電話簿隨意點一個名字,按照號碼撥通。1900會很期待地等著陌生人的接聽,開場白也直截了當「你好我們並不認識,但我想可以聊聊天,聊什麼都可以,天氣什麼的事」。

  由此能看出,為什麼1900會了解紐奧良冬天三月份的場景,是和陌生人聊天中掌握的。

  很多時候,這會被當做騷擾電話直接掛斷,在1900準備撥通下個電話時,有兩個陌生而高大的黑人找到他。

  甭管三七二十一,1900先跑再說,或許是兒時被移民滿船搜捕的經歷,讓他有這個陰影。

  兩個黑人也是學音樂的,是被發明創造爵士樂者傑利,派遣找過來的。

  其目的也簡單,1900在維吉尼亞號演奏多年名聲流傳到傑利耳中,他要用爵士樂斗琴。

  清晨,岸邊有一堆記者採訪傑利,好不熱鬧,作為爵士樂創始人,甭管頭銜是自稱還是媒體抬舉,反正人氣頗高。

  白色西裝、白色圓禮帽、白色皮鞋,傑利一身白有些燒包,在面對記者採訪時表達不屑,連船都不敢下的膽小鬼,怎麼可能彈得好鋼琴。

  船上記者手中攝影機不停卡擦,傑利和保鏢強勢走上舷梯,馬克斯詢問好友害不害怕,在美利堅這黑人名聲非常大。1900很疑惑為什麼要斗琴,贏了之後能怎麼樣?從他表情能看出,他不懂傑利發起挑戰的意義。

  地點仍然是頭等艙舞池,現場不止有富先生和富太太們,還有許多看熱鬧的二等艙、三等艙遊客在外圍。

  舞池場景在電影中出現多次,每次意義都不同,萬眾期待傑利登場,清脆的腳步配合鏡頭調度,再加上傑利倒扣啤酒杯的小動作,帶給人壓迫感,和前面他在岸邊接受採訪時的浮誇不同。

  傑利在面對1900的第一句話是:「我認為你坐了我的位置。」話語夾帶攻擊性,1900起身想要友善握手,也被無視。

  影視中經典的斗琴畫面即將開始,導演的調度讓展廳的觀眾們對爵士樂創始人沒有好感,初印象太倨傲。

  傲氣的傑利是有能力的,點燃的香菸放置在琴殼邊沿,手指似蝴蝶般在黑白鍵間飛舞,連看不慣他囂張氣焰的馬克斯在回憶中也不由評價,傑利不是在演奏,是在愛撫音符,樂曲像是滑下女人身體的絲綢,流暢而又美妙。

  按照馬克斯的旁白,傑利還未出名時,混跡在紅燈區演奏音樂,學會幾分輕柔。

  典型的紐奧良爵士樂,用切分與規律的低聲部充分模擬各種樂器同時演奏的效果。一曲結束現場掌聲雷動,富太太們眉飛色舞,傑利的樂器她們喜歡。1900沒有當對手的自覺性,也開心地為傑利送上好音樂而鼓掌。

  傑利舉著剛剛燃燒殆盡的香菸,走到跟前,「該你了水手。」

  剛才演奏中有個細節,馬克斯坐莊,在舞池中溜達了一圈,讓旅客們壓斗琴兩人的輸贏。

  馬克斯對好友有信心,1900是跟隨著自身情緒和觀察旅客來演奏,此刻他坐在鋼琴前,不知道演奏什麼,發呆小會兒後,他隨手演奏平安夜,又新編排加入一段4分之4拍旋律,收尾處補上123 #456b7音階,勉強算爵士樂。

  引得舞池觀眾議論紛紛:「他在幹什麼?」、「難道不知道現在在比賽嗎?」、「現在不是聖誕節」……

  爵士樂創始人有些憤怒,臉色陰沉,平安夜不是爵士樂,感到自身受到輕視,起身又演奏一曲。

  比前一首更好。

  眼看賭局要輸,馬克斯貓著尋過來問1900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後者感動到哭泣,傑利的演奏太美好。

  「所有船員都押你贏,我押了一年的薪水,你就在這兒哭鼻子?現在別哭了,想想你的音樂。」

  「我也能賭嗎?」

  「不行,賭自己會遭遇厄運。」

  「我不想賭自己,我想賭他,他簡直太棒了,這樣就算你輸了,我也可以贏錢。」

  風險對沖了屬於是,如果莊家不是馬克斯,方法的確不錯;馬克斯完全無語,特別看著1900兩行熱淚,展廳的來賓們輕笑,海上鋼琴師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將人逗樂。

  這段劇情,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立體,透露著純粹和可愛,1900喜歡傑利剛才的音樂,所以輪到他演奏是完全復刻。

  1900的行為在不同人的眼裡意義不同,傑利認為他在挑釁。

  觀眾噓聲一片,沒有曲譜的情況下可以馬上復刻,代表著絕佳的音樂天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表現。

  莊家馬克斯,半死不活地躺在一旁毛絨沙發上,輸定了,一年工資沒有了。

  受到挑釁的傑利,再次坐在鋼琴前,他要用實力讓從未下船的「鄉下人」見見世面。

  傑利第三次演奏名叫《斷指器》,從名稱能看出是純粹炫技,大有「你不是會學嗎?看你怎麼學」的意味,1900不喜歡這種音樂,他打算認真,向馬克斯討來一根未點燃的香菸。

  在舞池觀眾的喝倒彩下,「快回去吧」、「你不可能打敗傑利」……1900不為所動,將香菸放在鋼琴殼邊沿。

  開始演奏,1900的手指如同疾風驟雨敲擊黑白鍵,速度之快都有殘影,那急促的音符,是山洪暴發咯吱作響,抓住所有人的耳朵,無論是舞池中的觀眾,還是展廳里的數百人。

  這首曲目叫《不朽的樂章》,在地球許多觀眾認為是馬克西姆創作的《野蜂飛舞》,感覺有一定道理。

  因為兩首曲目都來自於里姆斯基·柯薩科夫為歌劇《薩坦王的故事》創作的小提琴獨奏曲,同宗同源不像才怪。

  兩首曲子都有個共同的特點,技巧難度很大,野蜂飛舞至少還能獨奏,不朽的樂章是四手聯彈曲目,什麼意思呢?簡單來說,寫出來就是給兩個人彈奏的。

  楚舜飾演1900拍攝時,發現不朽的樂章若要單人獨奏,難度不在於快,更快的鋼琴曲都存在,最大困難是指法跨度太大,強行演奏容易拉傷手指。

  世界上真的沒有人能演奏嗎?不見得,著名的幾個炫技狂魔都有一戰之力,可為什麼要冒著拉傷手指的功夫彈奏,頂尖鋼琴家的手多珍貴。綜上所述地球《海上鋼琴師》上映二十多年,沒有單人演奏。

  但是楚舜有系統啊,即便受傷了也能養好,雖然系統不承認,但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就他和規律作息絕緣的狀況,還從不鍛鍊,能夠比二十歲小伙更有活力,不開掛能行?

  在拍攝期間,楚舜足足嘗試十幾次都不能一次演奏完畢,兩分多鐘《不朽的樂章》,分為上下兩闕分開彈奏。

  即便這樣,楚舜這一波操作也驚呆展廳來賓,不開玩笑地說,楚舜的手是真心快出殘影,而不是原版兩人彈奏的剪輯。

  「這是什麼曲目?密密麻麻的音符聽上去都好難。」

  「是船長本人演奏?」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是攝像機跟不上楚舜先生的手速。」

  等等,楚舜獨秀。

  銀幕中,舞池的觀眾也不例外,上酒的侍者彎著腰都忘記挺直,端著酒杯僵住,呆愣愣看著鋼琴方向。

  人們安靜,只有疾風驟雨般的音符,密密麻麻拍打而來,仿佛人們都沒帶傘因此全部傻眼,有人目瞪口呆,有人叼著的雪茄都掉落,有人假髮掉了都不知道。

  擔心鋼琴能否受得住。

  演奏完畢,1900大汗淋漓,是和跑場馬拉松相等的消耗,氣喘吁吁,立刻鏡頭給到全場鴉雀無聲,似遭遇了冰河世紀甚至都沒人動。

  1900起身舉起鋼琴殼邊沿的香菸,展示給全場,又將香菸觸碰琴弦,噗呲一聲點燃。

  「你抽吧,我不會抽菸。」1900走到呆如木雞的傑利跟前塞上一根煙。

  贏得徹底,掌聲轟鳴人群解凍,貴婦尖叫發現自己假髮掉落,富豪也尖叫,雪茄都快點著襠部。

  斗琴結束,馬克斯相當開心,賺了一小筆,而傑利從這天后再也沒離開過頭等艙,待維吉尼亞號靠岸,抵達第一個站南安普頓,立刻下船返回美利堅,頭也不回。

  是有陰影了。

  馬克斯的講述沒能阻止港口領導想要炸船的舉動,因為一幫人在廢棄的郵輪中尋找許久,鬼影子都沒。

  明天中午引爆,維吉尼亞號將徹底成為歷史,馬克斯不想好友葬身於爆炸中。

  爭分奪秒地返回樂器行,馬克斯打破玻璃櫥窗想要拿走那盤黑膠唱片以及一台留聲機去救人,他知道1900肯定是見人太多,所以躲著不肯出現。

  老店長以為是小偷入室行竊,穿著睡衣端上獵槍走出來,準確說馬克思的行為和盜竊沒區別,不過他為救人。

  這套說辭,老店長開始懷疑前面講的故事,1900沒下船那麼這盤唱片又是誰錄製的?怎麼可能在船上錄製。

  「他沒下過船,這首曲子是他本人即興創作的,我覺得這是他最好的作品,但他沒下過船,一秒也沒有。」

  馬克斯再次開始講述,打敗傑利讓1900獲得名聲,資本家趨利而來,搬來專業設備為其錄製唱片。

  1900彈奏著,忽然望著窗外的姑娘,她剛好把窗戶當做鏡面,照照自己的樣貌,沾水擦臉還有沒有水珠。

  音樂變奏,像小鹿亂撞——

  「海上鋼琴師沒有天堂電影院、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常用的畫中畫,但又出現個新套路,音樂表達內心。」特倫特薩亞頗為激動:「1900心動的所有心思,都伴隨音符從心中具現化流淌。」

  扎姆同意特倫特薩亞的看法,用配樂表達情緒在電影中很常見,可楚舜更進一步,1900自己彈奏,表達的是對少女的一見鍾情,聲情高度統一,不亞於畫中畫。

  導演機敏地用圓圓的艙窗作為天然的構圖框,望去——好似掛在牆面的畫卷,畫卷中的少女絕美,比海風吹過還要美,在1900眼中勝過任何言語。

  當商人告知1900,會發售百萬張印有剛才曲子的黑膠唱片時,他心中產生恐慌,他無法想像有百萬人聽到自己音樂是什麼樣子,並且音樂還沒有他。

  「沒有我,音樂哪也去不了。」1900拿走母帶。

  他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再也無法忘記少女的容顏。1900想在甲板上打招呼,將剛才錄製的唱片當作禮物,兩人錯身而過,他還是沒能開口。

  回到宿艙內對著鏡子,1900練習著打招呼和送禮物的語氣,以及說話方式。

  翌日,大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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