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影再現
2024-06-13 15:56:49
作者: 蜘蛛
一道閃電划過夜空,
領頭的那個人戴著的雨衣帽子掉落了下來,
借著閃電的亮光,他看到那個人是個光頭。
根據電信部門提供的基站定位,警方鎖定四名女孩的手機信號最後出現在萌山人工湖。這片區域位於縣城郊區,警方使用了最新的AGPS精度定位,定位的誤差不會超過一公里,可以精確到百米之內。
最終,警方從人工湖裡打撈出了四名失蹤女孩的手機。
警方又調看了人工湖附近路口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手機進水,全部報廢,通過技術檢驗發現,四個女孩的手機都是在失蹤當天被丟進了水裡。
郝局長說:「犯罪嫌疑人一定勘察過地形,知道怎樣躲避監控探頭,要知道,每個城市都有天網監控系統,城市的每條街道、每個路口都安裝有監控設備。」
包斬說:「人工湖位於萌山腳下,犯罪嫌疑人從山上下來,把手機拋棄湖中又從山下返回,沒有經過路口。」
郝局長說:「四個女孩很可能全部遇害了。」
孫大越說:「是啊,估計失蹤當天就被殺害了,然後拋棄了她們的手機。」
包斬說:「我更傾向於,她們還活著。」
孫大越說:「你的理由是什麼呢?」
包斬說:「你就是最好的證明,嫌犯要讓她們生不如死,讓她們吃下魚線的目的就是要折磨她們。」
兩天後,孫大越終於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大越有點便秘,兩天後,在一個公共廁所里,他用自己的身體編織而成的一截麻花狀物體排泄了出來,魚線纏繞著大便。
排泄過程異常痛苦,如遭酷刑,無比難受。大越只覺得虛弱無力,雙腿顫抖著站起來,眼睛直冒金星,他扶著牆才沒有暈倒。
包斬分析得不錯,失蹤女孩還活著,一中路口的監控視頻再一次錄下了失蹤女孩的身影。
夏天的雨來得非常突然。整整一個白天,艷陽高照,到了黃昏時分,街上一陣飛沙走石,天色立刻昏暗下來,黃蒙蒙的,風中有腥氣,有河底淤泥和菜市場的味道。剛才還在胡同里低飛的蜻蜓無影無蹤,廢棄廠房的屋檐上倒吊著兩隻蝙蝠,翅膀包裹著身體,很安靜,一動不動。接著,轟隆隆的雷聲傳來,天上似乎有巨石滾過,驚得行人紛紛快走,大雨點砸了下來,一陣噼里啪啦亂響,這場暴雨終於來臨了。
雨一直下到半夜,淅淅瀝瀝地變小了,凌晨三點鐘,公安部門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正在呼呼大睡。值班人員並沒有看到,監控畫面組成的大屏幕上,位於加祥一中路口的監控顯示出詭異的情景。
犯罪嫌疑人和失蹤女孩的身影再次出現!
同樣的雨夜,同樣的地點,同樣詭異的爬行,只是這一次少了一名女孩。
徐夢夢是四名女孩中身材最高最瘦的,這一次沒有她的身影。另外三名女孩依舊像上次那樣,穿著雨衣在地上爬行,走在最前面的還是那個穿雨衣扛著魚竿的人,魚線依次穿過三名女孩的身體。
一中路口,凌晨三點就起床熬煮糝湯的老楊再次目擊了這幾個人,他像是見了鬼似的驚駭萬分,傻傻地站著,看著一行人在夜色中走遠。他猛地一拍額頭,這才想起來報警。老楊並不知道包斬的電話,他撥打了110,因為特別緊張,言語不清,110接線警員詢問多次,老楊只是一個勁地要求找包斬,聲稱有重大案情反映。幸好接線員對「人體蜈蚣」案有所耳聞,也熟知包斬在警界的大名。經過110指揮中心調度,縣公安局緊急召集警力,包斬和孫大越從睡夢中被電話驚醒,立刻奔赴現場。
儘管警方在第一時間對周邊區域進行了布控,對可能逃逸的路徑展開了搜索,然而,從報警到出警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夜晚能見度低,最終還是錯過了抓捕時機,無功而返,警方和犯罪嫌疑人擦肩而過。
老楊驚魂未定,孫大越給他點了根煙,他抽了幾口煙才稍微平靜下來。
老楊說:「唉,都怪我,都怪我,我當時要是追上去就好了,我咋就忘了追了呢!」
包斬說:「你追上去也許會有危險呢,你都這麼大歲數了,不一定能制服壞人,你再有個三長兩短……」
孫大越說:「老楊,你也別自責啦,能想到報警就已經很不錯了。」
包斬說:「是啊,老楊,你冷靜地想想,當時還看到了什麼?」
老楊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夾著煙的手一動不動,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聲音顫抖著說道:「我看到那個人了,那個人……」
包斬急切地問道:「那個人怎麼了?」
老楊說:「那個人是個光頭,沒錯,是個光頭。」
老楊回憶,當時下著雨,他從屋裡把幾塊廢蜂窩煤搬出來放在門口,看見前面有幾個人影,都穿著雨衣。一道閃電划過夜空,領頭的那個人戴著的雨衣帽子掉落了下來,借著閃電的亮光,他看到那個人是個光頭。
這條線索至關重要!
在此之前,警方連犯罪嫌疑人是男是女都難下結論,現在,案情有了突破,嫌犯十有八九是個男人,畢竟光頭女人很罕見。警方初步認定,嫌犯是一個光頭男人。
四名女孩只出現了三名,警方不禁為徐夢夢感到擔憂,猜測她已經遇害了。
校園臥底的小若黎暗中展開調查,向包斬匯報了兩條很有價值的線索:
1.徐夢夢有夢遊的習慣。
2.徐夢夢曾經被人跟蹤。
包斬對小若黎說:「徐夢夢被誰跟蹤,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這些你要搞明白。夢遊又是怎麼回事,是否和此案有關,你也要調查清楚。」
小若黎說:「喂,我現在的身份是學生,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問別人,只能側面打聽,現在都有同學喊我八婆了。」
包斬說:「你又不用高考,工作還是很輕鬆的,你寫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吧。」
孫大越問包斬:「我什麼時候可以把這根線取出來?我天天扛著魚竿跟精神病一樣。」
包斬說:「你已經完成使命了,最好去醫院取出來。」
孫大越說:「我怎麼和醫生說呢?難道要說成不小心吃下去的,醫生也不信啊,很尷尬的。小若黎你是法醫,你幫我想想辦法。」
小若黎說:「這根魚線,要麼從上面拽出來,要麼從下面扯出來,你要是怕疼,可以全身麻醉。」
孫大越說:「我選擇從下面扯出來。如果從上面的話,多噁心啊。」
包斬找來一把廚用剪刀,這種海釣魚線異常結實堅韌,居然有鋼絲包芯,普通的剪刀剪了好幾下都沒有剪斷。好不容易把身體兩端的魚線弄斷了,孫大越跑到廁所里,只扯了一下就連聲慘叫,額頭出汗。他自言自語說:「算了,我還是再受幾天罪,讓它自然地拉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