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你何不來陪我
2024-06-13 15:32:18
作者: 玉人樓
只是她實在是醉的厲害,一個釀蹌撲到一邊的雪堆里了。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雪裡,頭髮上,棉袍上,儘是雪。
李舒玄瞧她那傻樣,一時沒忍住高高揚起了嘴角。繼而邁步走至切近,將她從雪裡拎起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劍把她扛在肩上,轉身往他房間走去。
「玄哥...」
蔣盈盈剛開口挽留李舒玄,下一瞬,一把鋒利的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抬眼迎上李舒玄墨眸中的怒意,心中一緊。
「玄哥哥,你若是不原諒盈盈,那就殺了盈盈吧。若是死在你的劍下,盈盈無怨無悔的。」
她緩過神,豆大的淚水溢出眼眶,望向李舒玄的眼神中滿是乞求。
李舒玄穩穩的摟著肩上女人的腰,怕她掉下來。眼光在蔣盈盈身上一掃而過,放下手中的劍,轉身頭也不回的說著:「安生點。」
蔣盈盈看著李舒玄離開的背影,狠狠的跺了下腳,手中死死的攥著手絹!憑什麼?明明她什麼都比那個賤女人強,出身、穿著、長相那醜女人都不能相提並論。她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為什麼玄哥哥卻越來越疏遠她?
回到屋裡,李舒玄把睡熟了的蔣依依輕柔地放在床上,抬眼看著她那張黝黑的臉蛋,腦海中回想起她時方才一頭扎進雪堆的醜樣子,嘴角揚起笑意。
就在此刻,將鳴推門走了進來,神色匆忙。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
李舒玄淡淡開口,將鳴若非有要事不會這麼晚來找他。
將鳴剛要說事低眼看到了床上的蔣依依,有些忌憚的問道:「當家的,嫂子她?」
「無妨,她已爛醉如泥。你說你的。」李舒玄擺擺手,示意無礙。
「派出去的探子剛剛來報,今年皇家不會來萬春園裡狩獵。」
「嗯,下去吧。」
李舒玄隨意答對著,眼底閃出悲涼之色。今年,又無望回去了。三年了...
看著將鳴離開的背影,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正傷懷時,忽聽手邊的蔣依依醉夢之間說出了剛剛同老爺行的酒令:「泉香而酒冽,玉碗盛來琥珀光,直飲到梅梢月上,醉扶歸,卻為宜會親友。」
這蠢女人,夢裡還想著喝酒的事。她對酒還真是情有獨鍾,但可惜她又酒量不好,三五杯就醉個不成樣子。
李舒玄無奈的搖了搖頭,親手幫她蓋好被子,繼而轉身坐到書桌上去寫字,以求平心靜氣。
片刻後,門外便響起敲門聲。
趴在書桌上睡著的李舒玄緩緩睜開雙眼,詢問了是誰,得知是小魚方才懶懶開口道了句:「進來。」
小魚便端著洗漱的盆子和毛巾走了進來,看了眼床上還睡得很沉的蔣依依,柔聲跟李舒玄解釋著:「姑爺,是老爺子讓我來你房間伺候小姐的。」
「嗯。」李舒玄點了點頭,也沒多問。老爺子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還何需細問呢。
小魚將手盆放在鐵置的黑色洗手架上,轉身走至床邊輕輕拍動蔣依依:「小姐,醒醒,梳洗了再睡吧。」
蔣依依睜開惺忪的睡眼,見識小魚,便傻傻笑了。
「小魚,你怎麼來了?」
「小姐,是老爺子讓我來姑爺房間伺候你的。快下床梳洗了再睡吧,您也忒貪杯了,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下次可莫要在喝這麼多了。」
小魚擔心蔣依依的身體,難免嘮叨了幾句,纖細的手指扶蔣依依坐起身來。
蔣依依見李舒玄也在,說起她酒量差的事,她便覺得臉上無光,便也沒吭聲,下床梳洗。
「玄哥哥。」
一句含糖量極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魚剛端著手盆進來,不方便關門,剛放下手盆就去叫醒蔣依依,還沒來得及關門。恰巧蔣盈盈得了這麼個空子,便鑽了進來。
蔣依依見她進來,當即便動了殺意,可轉頭一見李舒玄在,又礙著他會點穴,終究還是將殺意壓了下去。
「小姐,您的腿出血了。」
小魚低眼看著蔣依依被浸了血色的褲腿,擔憂的說著。
李舒玄墨眸一緊,偷偷打量了一眼蔣依依的褲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無礙。」蔣依依擺了擺手,有內力之後傷口都不那麼痛了,恢復的也比沒內力之前快,「只是剛貪了幾杯酒水,酒又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所以傷口才出血了。」
她胡亂回答著,來安小魚的心。
小魚也沒再多問,扶著她走到洗手盆旁,剛要打濕手絹布幫蔣依依擦臉,卻被蔣盈盈搶了過去。
「姐姐,妹妹伺候您梳洗吧。」
蔣盈盈刻意在李舒玄面前對蔣依依阿諛奉承,想以此來討李舒玄的歡心。
怎知蔣依依修長的手指利落的從她手中把手絹搶了過去,厲聲厲色的朝她低吼了句:「你別招我!」
若不是李舒玄在,她早一劍送她歸西了,她竟還來招惹她!
蔣盈盈愣了下,並不是因為蔣依依的態度,而是因為她的話竟同方才李舒玄的話如出一轍!
思想至此,她更覺不甘心,轉身走到李舒玄面前。柔聲乞求:「玄哥哥,你快幫我同姐姐說幾句好話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想要跟姐姐恕罪。」
「那個毒婦,你饒是以死謝罪她也不會原諒你的。」
李舒玄坐在書桌旁,端著手中的書,冷冷說著。看似是在幫蔣盈盈說話,實則是在有意氣蔣依依。
誰叫那女人那時那麼放肆?
蔣依依真氣啊,氣的牙根痒痒。她將手絹浸濕,擦拭著臉龐。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下心神,暗勸自己:蔣依依你可是個軍長,難不成真被個毛頭小子氣傷了神?不可能的。
下一瞬,她嘴角上揚,將用完的手絹遞給小魚。優雅轉身,語氣尖細了幾分:「好妹妹,你若想恕罪啊,簡單。陪你姐夫睡一覺,我就原諒你了。」
她們兩一個白眼狼,一個活畜生,正般配。再說這話,也就是她這是借著酒勁方能說得出口,細思量起來也實在太不像話。
小魚嚇的都沒看吭聲,小姐該不會是喝傻了吧。
李舒玄手中的書本被捏變了形,呼吸漸漸急促,這女人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李舒玄氣的額間青筋暴起,蔣盈盈可暗下欣喜壞了,能和李舒玄共度良宵,她做夢都求不來的事。看來那女人還真是蠢到家了,竟然主動把玄哥哥推到她懷裡。
「若是能得姐姐原諒,就算姐姐讓盈盈死,盈盈也在所不辭的。」她軟軟糯糯的說著,小臉一紅,偷偷抬眼打量著李舒玄。
「這可比死容易多了。這樣一來,你既圓了心愿,也有人陪你姐夫了,一箭雙鵰何樂不為?」
蔣依依笑眯眯的說著,轉身坐到床上,悠哉的翹起二郎腿。
小魚心下暗嘆: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李舒玄惱怒過後,放下書本,抬眼看著沈瀟瀟。言語中有意夾雜了幾分調戲:「你既愁我無人陪,你何不來陪我?你我共度良宵既解你心憂,又合情合理,豈不省事。」
他也是酒意上頭,偏不信了,還能每次都被她個小女子給奚落了?當真以為他做不來登徒子?
小魚心中再嘆:酒也未必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