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不是親生的?
2024-06-13 14:06:22
作者: 辣椒炒番茄
雖然他不愛原主,也打算一直保持形式婚姻,但當他後來得知,原主已經在丁家被一大家子欺負了兩年多時,心裡還是覺得很對不起謝家。
加上原主鬧得太厲害,他設法把原主轉到了城市戶口,跟他去了軍區。
他也很奇怪自己的心理狀態,原主他可以冷淡,冷漠,哪怕原主再怎麼鬧,怎麼哭,他都毫不心疼。
但一旦得知,原主被別人欺負了,他又心裡很不爽,仿佛別人欺負他似的。
自從原主隨軍,丁飛陽不得已斷了對大家庭兄弟們的周濟,沒想到卻成了眾矢之的。
在去謝家的路上,丁飛的陽腦海里一直縈繞著哥哥的一句話:「都是一個娘生的,你有本事了,就把我們拋到一邊了嗎?」
從小就被教育,哥哥們是大的,要聽哥哥們的,後來,讓他輟學,不讓他讀書。
從小到大沒有穿過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
他工作後,家裡只會永無止境地索取。
先是哥哥結婚,又是生孩子,又是養孩子,家裡永遠填不完的無底洞。
我真是親生的嗎?
他心裡動搖了。
小時候,無意間聽小朋友說過,他是撿來的。
他不相信,還和小朋友打架。
後來也沒有別人當他的面說了。
母親也總是若無其事地提起,生他的時候,如何如何。
但他總是不止一次夢到一個女人,那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女人,對著他,喚他乖寶寶。
而喬蘭花,從來沒有溫言軟語過,也許他心底里對於母愛的渴望,幻化成了夢境。
到了謝家的時候,張桂花剛剛把早餐端上桌,一筐白饅頭,一鍋稀飯,一碟子炒雞蛋加一碟子炒蔬菜。
「來,來吃!」
張桂花熱情地招呼著。
丁飛陽雖然肚子咕咕叫,卻心事重重,並無太大食慾。
「飛陽,你好像不開心,你家的事還沒有處理好嗎?」謝賢生問。
「什麼處理不處理的,鬧一通也就算了,本來就是吵來吵去的!」
丁飛陽低著眉眼,扒拉著碗裡的稀飯。
丁飛陽突然想問岳父,他知道不知道當年的事。
猶豫著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看他神色閃爍,欲言又止,謝賢生看出來他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話。
待大家飯畢,張桂花和謝燕秋去收拾上墳的東西,謝賢生則喊了丁飛陽到院子一角抽菸:
「飛陽,來抽根煙」
雖然丁飛陽很少抽菸,但他還是接住了。
有了煙作媒介,這對翁婿逐漸打開了話匣子。
氣氛緩和後,謝賢生問:
「飛陽,你好像很有心事的樣子,有什麼事就直說。
我也不是外人,現在你是我女婿。
就算撇開這層關係,我也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叔叔。
我現在就燕秋一個女兒,從內心拿你當親兒子看。」
「達,我總隱隱覺得我似乎不是親生的,但好像又不像,我有四個哥哥,我爹媽為什麼再抱養兒子?
我並沒有明確聽誰說過,但我總有這個印象,好像我不是親生的。
你一輩子和我爹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一些?」
一番話說得謝賢生陷入了沉默。
猶豫了一會,謝賢生還是和盤托出。
丁飛陽的身世一直村民口中有流傳幾種說法,但似乎都是捕風捉影。
這幾個版本,沒有人知道到底哪個是真的。
丁飛陽的父親丁大柱當年在外鄉工作。
喬蘭花帶著兒子們生活在村里。
後來,有一年,喬蘭花也跟隨丁大柱生活了一年多,兒子們在家裡跟著奶奶。
後來丁大柱和喬蘭花抱回一個男嬰,就是丁飛陽,他們說在外面生的。
但有傳言,說是丁大柱在外面有個女人懷孕了,為了讓這未來的孩子順利入丁家,讓喬蘭花也去和丁大柱呆了一年把這孩子冒充兩人親生。
另一種說法,說丁大柱在礦上工作時,遇險,工友為救他的命自己死了,把老婆腹中孩子託付給他。
老婆改嫁,孩子給了他。
他決定把孩子當親生的撫養。
當時他在礦上是做臨時工,經過一次生死,他等到救命恩人的遺腹子生出來,就帶著回來了,沒再干礦上的活。
也許是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丁大柱夫妻堅稱這娃是兩夫妻所生。
但自從有這個娃,丁大柱在喬蘭花面前的氣焰明顯矮了許多。
他變得聽話,甚至有點畏畏縮縮。
以至於在丁飛陽這個孩子身上,有許多的傳言。
從小,喬蘭花就偏愛大的,苛待丁飛陽,丁大柱每次想為丁飛陽分辨幾句,最後還是以被喬蘭花責怪告終。
後來,只要喬蘭花不十分過分,丁大柱也只能由著他,他這個家庭幹活的頂樑柱,卻沒有什麼話語權的。
聽了這些話,丁飛陽,似乎明白了,從小到大受的委屈,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但謝賢生也不確定到底哪個版本是真實的。
丁家夫妻一直對任何人都聲稱丁飛陽親生的,誰也不能去找他們求證不是。
丁飛陽雖然不能確定他是否為丁大柱所生,但他能確定,他是丁大柱做主帶到這個家的。
而喬蘭花是聽了丁大柱的話,也是拿到了他的把柄,一輩子把丁大柱狠狠的掌握在手心裡。而丁大柱從小到大,卑微地在為這個小兒子撐起有限的一片天空。
「謝謝您告訴我這些」丁飛陽猛地抽了幾口煙,用力把菸頭用腳底踩滅。
「老謝,飛陽,我們一起去上墳吧!」
張桂花已經用竹篾籃子裝好了祭品。
未婚就死去的年輕人,沒有葬禮,每年的忌日,也只有父母去祭拜。
而謝燕春的墳前,多了一個丁飛陽。
之前,未婚時,他總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祭拜,後來,這份不曾遺忘的情感公之於眾,他也不再避人。
現在,索性和謝家人一起去祭拜。
祭拜多年,從開始的無限悲傷,到淡定,到如今,更是心裡對自己青春的一份交待。
上墳回來,丁飛陽特意去了村裡的小賣部,給父親丁大柱買了十來瓶酒,想到一起拿回家,可能會被哥哥們拿走。
他把錢交給老闆:「我爹要買酒的時候,就給他一瓶,說我買好的,不要一次性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