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章 上路！

  「有情緒？」萬古青嵐道，望著季凡，一雙眸子古井無波，甚至此刻從萬古青嵐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感情色彩。

  以前萬古青嵐多少還會帶點感情，與季凡交流時，偶爾有那麼一瞬間，萬古青嵐的眼神是很柔和的，會有寵溺、欣慰等情愫出現。

  但是自從上次在鯨圈中遇到萬古青嵐後，季凡敏銳的察覺到，萬古青嵐一些細節上的變化。

  怎麼說呢……

  現在的萬古青嵐，真的很缺少人情味兒這方面的東西。

  「確實帶點情緒。」季凡道。

  毫不避諱，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以為這次涅槃重生之後，掌握了新的力量，便擺脫了萬古青嵐的控制。

  但最終，也只是在力量層面擺脫了她，萬古青嵐的確無法像曾經那樣，對季凡任意拿捏。

  

  但最後的最後，季凡發現自己還是在按照萬古青嵐設計好的路去走，所有的一切，都在萬古青嵐的計劃中，只是相對而言，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而已。

  萬古青嵐道：「我知你心裡不舒服，不過一切都是為了有個圓滿的終結，若有機會，我會在另一個世界補償你。」

  「你有把握，這次能進去嗎？」季凡問道。

  萬古青嵐看向仙路盡頭，道：「說真的，把握不大，若是我失敗了，就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鑄造成『次元介子』的粗胚之後，你必須要靠自己打出去，利用超脫物外的力量，徹底完成它，再來終結一切。」

  「當然，也許我會成功，屆時，你只需要完成你該做的事情，其他的交給我。」

  季凡深吸一口氣。

  他點了點頭，知道現在不是矯情其他的時候，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次元介子，必須要鑄造出來，即便季凡感覺被萬古青嵐安排了，但他內心必須承認，萬古青嵐的確是這件事的關鍵。

  拋卻情感方面的東西，萬古青嵐做的一切，的確很偉大，偉得太大了，把親兒子都偉進去了。

  甚至可以說，若是必要的時候要萬古青嵐去犧牲自己，才能成全大局，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我逝去。

  她就是這麼一個人，背負了太多的東西，為了所背負的責任，什麼都可以放棄，包括她自己。

  「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是我自己，至少不會得到『天地人』三書的認可，鑄造『次元介子』會更加麻煩，或許會採取一些更極端的方式。」萬古青嵐認真的說道。

  季凡看著她，猶豫再三，最終道：「我想問……你是否真的已經沒了七情六慾？」

  現在的萬古青嵐，太缺少人情味兒了。

  雖說各位者，處於一種超脫的狀態，但並未失去七情六慾，都有感性的一面，唯獨萬古青嵐，這兩次見面之後，感覺「七情六慾」這些東西離她越來越遠了。

  萬古青嵐說道：「我暫時封閉了『情感』，這樣可以讓我更好的完成我的計劃，避免感情用事，影響大局。說真的，如果不是如此，當初在鯨圈，我真下不了手。」

  真狠心。

  亦有大氣魄。

  季凡感慨著，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確實很佩服萬古青嵐所做的一切，至少換位思考，季凡覺得自己絕對做不到萬古青嵐這種程度，或許他會採取其他的方式吧。

  畢竟，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季凡都是一個比較感情用事的人。

  「暫時？你還能拿回來？」季凡問道。

  「嗯。」萬古青嵐點點頭，道：「即便是進入『真仙界』，我也不想成為真正的冷血仙，待到一切終結之後，我自會喚醒『七情六慾』。」

  季凡看向仙路盡頭的方向。

  現在，仙路盡頭十分平靜，看不出什麼來，但他知道，今日，這個地方註定會不平靜，將會面臨本紀元最大的一次挑戰。

  眾位者，會聯合星空下最強的一批人，去觸動仙道大局。

  同時，對於眾位者來說，今日他們也要做出抉擇了，真正的踏穿仙路盡頭，去衝刺那座傳說中的「天門」，這將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挑戰。

  這時，其他幾位者走了過來。

  逆道者悅、垂釣者、逆天者，以及萬古清仙這個往生者，全都聚集在了大壩上。

  「差不多了，接下來，先看你們二人的了。」逆道者悅看向了劍無名和鬥戰聖尊。

  兩人相視一眼，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你們準備踏出那一步了？」季凡問道。

  劍無名點點頭：「是的，我和猴子會先一步進入仙路盡頭，距離上次大海嘯之後，其實仙道大局還在沉睡，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將仙道大局重新喚醒。」

  季凡看著他們，認真道：「那……我送你們。」

  劍無名和鬥戰聖尊沒有拒絕，當初季凡就說過，會看著劍無名走最後一步，不管能不能幫上忙，都要親自送劍無名上路。

  「事不宜遲，你們準備好了嗎？」垂釣者看向兩人。

  「出發吧。」

  劍無名乾脆的說道：「經歷了一次重生，在天外之地蛻變出了最強的聖靈之軀，相信這一次，我能做得更好，能帶著現在的肉身，直接進入超脫狀態。」

  接下來，劍無名不再囉嗦，駕馭著一道混沌光，沖向了仙路盡頭的方向。

  鬥戰聖尊也緊隨其後。

  季凡為他們送行，也跟了上去，不過並沒有並駕齊驅，而是跟在他們的後面，目送著他們前往。

  從這座古老大壩，到苦海彼岸，看似很近，甚至能做到肉眼觀測，但實際上卻涉及到了空間與虛空的摺疊現象，真正的距離，比一片大宇宙的距離還要遙遠。

  饒是以劍無名和鬥戰聖尊的速度，都是在半日之後，才真正跨過了最後一片區域，出現在了苦海彼岸。

  一片銀色大漠，無邊無垠，神秘莫測。

  原本，這片銀色大漠是很平靜的，但是當劍無名和鬥戰聖尊靠近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轟！

  一片仙光，化作一場風暴，突然從仙路盡頭席捲而來，裹挾著漫天的銀色沙子，朝著劍無名他們衝擊了過來，似是在阻止他們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