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領證

2024-06-13 12:29:09 作者: 堰晗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大家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時揚沉默著,時景清又看向薄安清,見她眼眶通紅,再看看自己兒子那張冷冰冰的臉,心裡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倒是薄禮祥,沒看透他們這幾個人的心思。

  「清清,你怎麼了?」

  薄安清搖頭,強撐著說:「爸,我沒事,挺好的。」

  薄安清越是體貼,時揚心裡的愧疚便越是深刻幾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任由錯誤發展下去了。

  「薄叔叔...」

  時揚剛開口,突然空氣中就傳來了一聲響,緊接著,時景清就倒在了地上,雙眸緊閉,神色十分痛苦。

  「爸!」

  「時伯伯!」

  「時老哥!」

  所有人都嚇壞了,紛紛趕忙簇擁到時景清面前查看他的情況。

  時揚第一時間撥打了救護車,隨後開始利用他的專業對時景清進行救治。

  五分鐘後救護車到了現場,時景清被送進了醫院。

  好在,當時有時揚的及時施救,時景清沒出大事,只是輕微的腦出血和一些擦傷。

  病房裡,時揚和時婧一左一右地守候在病床邊上,兩人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各懷各的心思。

  牆上的掛鍾悄無聲息地轉動著,藥瓶里的藥水順著透明的軟管一點一點地被送進時景清的身體裡。

  期間護士來換過幾次藥,大概是輸到第三瓶的時候,時景清醒了過來。

  時婧一見父親清醒,這眼淚珠子就沒收住,「爸,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

  時婧是個典型的孝女,她非常在意自己的父母,這卜月剛走,她所有的親情自然是轉嫁到了父親身上。

  時景清並未理會時婧,他眼珠偏斜看向時揚,緩緩張啟他那乾澀的嘴唇。

  「時揚,你應該知道我剛才是故意的對不對?」

  時景清話一出口,時婧就忍不住問道:「什麼故意的。」

  聞聲,時景清大聲呵斥,「時婧,你給我閉嘴!」

  吼完這句,他立刻激猛地乾咳。

  「咳咳咳咳咳——」

  時婧著急,從床頭趕忙拿來吸管杯安撫道:「爸,你別急,我不問就是了,你喝點水。」

  時景清喝了兩口水,稍稍緩過來了一些,他繼續將目光移向時揚,聲音非常嚴肅地說:「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不想和薄安清結婚對不對!」

  時揚抬眸與時景清目光交匯,「是!」

  時景清嗔怒:「是??你還有臉回答我,你忘了之前你是怎麼答應你媽媽的嗎?她才剛走!」

  時揚雙手攥成拳頭,他感覺自己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一般。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我不愛薄安清,甚至連好感都沒有。這個婚我沒有辦法結!」

  時景清不以為意,他覺得什麼所謂的小情小愛都是一些很膚淺的東西。

  「愛?你不愛薄安清,那你愛誰?愛洛枳?愛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城市女孩?」

  「時揚,你太讓我失望了!不僅如此,你還讓我更恨透了洛枳!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才讓我的兒子變成了現在這樣!」

  時景清非常激動,他雙手重重地捶著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張被歲月洗禮的臉被憤怒填滿!

  時揚據理力爭:「爸,為什麼你什麼事都要怪到洛枳身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時景清大吼:「她認識你就是她做的最錯的事!」

  說完,時景清又看向時婧說道:「時婧,你聽好了,長姐如母,如果時揚做出什麼忤逆的事那就是你這個姐姐不對!」

  「如果他不娶薄安清,那你一輩子也別想過好,我會死在你面,讓你永遠活在自責禮,讓你永遠替你弟弟背罪!!!」

  時景清知道自己現在的言論到底有多瘋狂,但是他沒有辦法。

  這是唯一的出路了,如果現在他不把握住機會,怕是以後就更難遏制住事態的發展了。

  現在,時景清的心裡恨極了洛枳,他認為時家分裂成今時今日這樣,時揚變得如此,都是她一個人造成的。

  人在極端不理智的情況下,自然是做不出什麼符合常規的事。

  時婧一聽時景清這麼說一下子就慌了,她「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說道:「爸,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承受不了啊!」

  時景清也很心疼女兒,但是骨子裡的封建與傳統不得不讓他更偏向兒子。

  「我就要這樣,時婧,你是時揚的姐姐,他要做錯什麼,你自然得受著!」

  「你...」

  「夠了!」

  時景清話還沒說,突然時揚的怒吼聲就在他的耳邊迴蕩開來!

  「不要逼時婧了!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照做!」

  時揚妥協了,現在的他就猶如掉入野獸圈的羔羊,除了任人宰割,別無他法!

  病房裡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的狀態,甚至時間都停擺了。

  時景清和時婧不約而同地看著時揚。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揚最後一根防線斷裂,他有種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這一刻被剝離身體,從此以後他不再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他就是一個行屍走肉。

  時揚看著時景清,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我會娶薄安清,從今往後我會按照你們想要的軌跡去走。」

  「但是爸,我也想讓你知道,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自己不是時家人。」

  說完,時揚頭也不回地走了。

  .

  一個月後,時揚和薄安清領證了,他們領證的那天特別的冷,民政局很清冷,稀稀拉拉的沒有多少人。

  「哎呦,今年深城的冬天怎麼這麼冷。」

  「是啊,我都快被凍壞了!」

  「來來來,老婆我幫你暖暖手。」

  薄安清坐在冰冷的長椅上,聽著旁邊情侶傳來的聲音,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此時此刻,她已經嫁給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嫁給的人,但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雀躍。

  薄安清扭頭看著時揚,欲言又止。

  幾番糾結下來,她還是說了那一句「對不起。」

  時揚聽著薄安清的道歉內心毫無波瀾,但他也不是一個隨便就會把自己心中的不滿發泄到別人身上的渣男。

  「不是你的錯,以後我會努力對你好。」

  是的,這是時揚唯一能做的事,他會對薄安清好,僅僅只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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