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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當年事

2024-06-13 12:12:24 作者: 木木唔

  只是,他的喊聲沒有讓女孩兒腳步停住,還在繼續往前走去。

  白繆想起來了上次在那輛車裡看到的那個側顏,跟眼前所見的側顏對上了,就是秦妙妙無疑了。

  她果然是回來了。

  

  他著急了,趕緊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妙妙,你怎麼膽子這麼大,沒到允許的時間就跑回來了,你知不知道西城也到處都是白家人的眼線,要是被發現了,你想被打死嗎?」

  沒錯,雖然身為白家人,但是白繆跟其他那些冷心冷肺的哥哥姐姐們還是不一樣的,他是擔心三叔家的這個遺腹女的。

  白家老三,曾經白家的希望,十二歲就念大學,十八歲就在國外常青藤院校考取了商學博士,二十歲就回家繼承了白家的百年家業的天之驕子,是活在傳說里的傳奇白家人。

  但是白繆十歲回白家的時候他就已經去世了。

  三叔精彩絕倫的一生,遺憾的是英年早逝,最後碩大的身家都無人繼承,死後連個披麻戴孝的親生骨肉都沒有。

  而就在三叔的葬禮上,一個妙曼的婦女帶著個小小萌萌的女孩兒找上門來了。

  她說她是三叔之前的女朋友,跟三叔分手後就懷孕了,初次當母親的她不忍心打掉孩子,便將她生了下來,現在三叔死了,她想帶著孩子見他最後一面,不求孩子入白家的門進入白家的族譜,只求在三叔靈魂還沒有走遠的時候告訴他,他有後。

  那個婦女就是秦雲月。

  年僅七歲的女孩兒小小的一隻,看起來就像個營養不良的小猴子,頭髮都是黃不拉幾的,唯有一雙黑黑大大的眼睛又好奇又害怕的打量著靈堂上的一切。

  直到看到躺在花叢中的水晶棺里的三叔的時候,她更是屁顛屁顛的跑上去軟軟的叫了一聲爸爸,還問躲在人群里的白繆,為什麼她的爸爸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睡覺,叫都叫不醒?

  可以看出,秦雲月是給秦妙妙看過三叔的照片的,不然她也不會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她爸爸。

  三叔打下了白家的大半江山。

  如果他膝下無子,那些財富便會平分到白家的幾個兄弟姊妹頭上。

  只是如今他突然冒出來了個孩子,那幾乎所有財產都應該過轉移到孩子身上去。

  自私是刻進了白家骨子裡的兩個字,他們當然不會允許到嘴的鴨子飛掉了。

  於是無論後面的親子鑑定如何證明秦妙妙就是三叔的孩子,白家人都拒不承認。

  若只是不承認,秦雲月母女的境地也不會如此艱難,事情的轉機就出現在十二年前,秦妙妙滿了十八歲的那一年,三叔生前的律師送了一份遺囑上門。

  那是三叔重病期間擬定的一份遺囑,上面詳細的記錄了曾經他知道秦雲月懷孕後如何的驚恐如何的逃避的,只是害怕跟逃避後,他反應過來想要找到秦雲月負責的時候,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無音訊。

  他在遺囑中寫下,這一年,算起來他們的孩子如果出生,也就是十八歲了。

  他死後,如果秦雲月帶著孩子找上門來,那白家人務必要將孩子認入族譜,並且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轉移到孩子跟秦雲月名下,算是彌補他這些年的虧欠,如果秦雲月沒有帶著孩子找上門來,那便是他與那孩子無緣,他名下的財產便由白家人處理。

  饒是三叔為白家,為白家人付出了短暫又輝煌的一輩子,白家人卻只是冷血的覺得,死了就死了,死人的話不可信,就算是秦雲月從外界消息知道了有這樣一份遺產的存在,也拒不執行,不僅如此,白家人還開始了手段殘忍的戲弄起了秦雲月母女。

  除了清明節允許她們回來給三叔上墳外,他們不允許秦明月母女出現在國內,甚至在國外,他們的眼線找到了兩人,也會給兩人一頓折磨。

  至於為什麼又答應兩人可以在清明節回國給三叔上墳呢?

  因為他們想叫在地下的三叔瞧瞧,他鞠躬盡瘁的打下了一片江山又如何,他們敗著他積累的財富,欺負著他的妻女。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了。

  白繆一直反感白家人的各種言行,這一方面更是深惡痛絕。

  或許是因為他是私生子,從小就在白家人的冷言冷語中度過,更能夠對秦妙妙的處境感同身受吧。

  所以,就算此刻他在這裡看到了秦妙妙,他拉住她也只是想提醒她趕緊躲起來,白家人現在內鬥得正厲害,她再出現,完全就是往槍口上撞了。

  陪著陸野來參加飯局,南桃穿了一身比較正式的長裙。

  只是裙子並不適合孕婦,勒腰線的設計讓她下車沒走兩步就被勒得難受,於是去洗手間調整了一下裙子。

  剛出來,她就被一個陌生男人拽住了手腕。

  他嘴裡還在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她十分懵逼,什麼妙妙,什麼想被打死?

  南桃聽著男人說完,只是淡漠的顰眉,試圖抽回手腕,只是這人拽得那般的緊,她都被勒疼了:「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妙妙。」

  白繆看到眼前的女人扭頭,那張臉分明是像極了三年前他見過的妙妙。

  只是妙妙活潑好動,像是生長在沙漠裡的玫瑰一樣堅韌不屈,確實是更現在面前女人眉宇間的淡淡憂愁有些不像。

  「妙妙,你不要再跟我裝了,我知道是你。」白繆依舊不鬆手,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很不甘心過這樣子四處逃亡的日子,但是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好不好?就算你不想想自己,你也替你媽媽想想呀。」

  「聽說雲姨這幾年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跑回國內,她呢?你不會把她也帶回國了吧?上次你們差點被打死了難道你忘了嗎?」

  白繆拿出了兄長的嚴厲,只是語氣雖是沉沉,但是關切也是真的。

  南桃盯著白繆看了片刻:「這位先生,我叫南桃,如果你真的這麼關心你的這位親朋,至少也記清楚她的樣子後再來進行說教會比較好。」

  說著,南桃強硬的抽出手腕,「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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