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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受傷了

2024-06-13 12:11:00 作者: 木木唔

  從醫院出來。

  南桃悶悶的。

  在車上,她接到了魯娜的電話,那邊告知她慕亭山已經回應她的約見了,下午三點他有時間。

  終於有一件好事兒了。

  南桃立刻跟他約了明天下午三點在世紀廣場的時光咖啡廳見面。

  那邊答應。

  

  結束對話,南桃握著手機,目光堅定了數秒,然後撥通了鍾文的電話。

  鍾文正做完一個實驗,準備吃口早餐,接到了南桃的電話,十分欣喜。

  「小桃。」經過昨晚上的那一吻,他思考了一晚上,擅自改了稱呼,稱呼出口的時候,唇角不覺揚起笑容。

  南桃被這個稱呼喊得一愣:「在忙嗎?」

  「沒有沒有,剛做完實驗。」

  「你明天下午有空嗎?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

  第一次被南桃邀請,鍾文連聲答應:「有空有空。」

  「那世紀廣場,明天下午四點,我在那裡等你。」

  跟鍾文約好後,南桃掛斷電話,發了電影院的位置給他,就在咖啡廳的隔壁。

  發完消息,看著手機屏幕上鍾文的名字,南桃的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收緊了手掌。

  *

  東莊。

  地下室里,陰暗潮濕。

  一張鏽跡斑斑的鐵床上,擺放著一具已經冰冷僵硬的屍體。

  一道渾身穿戴著密不透風的塑膠衣的高大男人拎著一根鞭子緩緩的走向床邊。

  陸野看著鐵架子上的南大壯,依舊可以從猙獰的下半張臉辨別出他的模樣。

  不,這個人化成灰他都認識。

  二十五年前,他頂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和殘疾的身體靠近在遊樂園鞦韆上吃冰淇淋的他。

  就是這張臉。

  雖然老了點,更加醜陋了一點,但是,就是他。

  他怎麼死了呢?

  陸野歪著腦袋,想不明白。

  他怎麼敢死,他還沒有叫他嘗夠他遭遇的千分之一的痛苦,他就死了。

  他死不瞑目,雙眼還瞪得圓圓的,陸野就盯著他那已經失去焦距的雙眼,與它對視,就仿佛回到了二十五年前,他被丟上驢車裡的時候,南大壯以為他死了,掀開他眼皮子看他死沒死的那一刻。

  尚未完全失去意識的陸野盯著他的眼眸,被他一巴掌扇得轉動了一下眼珠子。

  南大壯哈哈大笑:「沒死呢,沒死就好,死了我可沒辦法交差了。」

  他說要交差。

  陸野不懂。

  這麼多年也沒弄明白,他要跟誰交差。

  「南大壯,你要跟誰交差?」

  陸野冷冷發問。

  只是潮濕黑暗的地下室,只有滴水聲能回答他了。

  半個小時後。

  一身殺氣的男人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叫等在外面的手下心驚膽戰。

  誰說閻王只在地獄。

  眼前這一位,比他更可怕。

  *

  南桃在醫院的花園裡坐了好久。

  一直到中午才起身離開。

  失去路知知這樣一個朋友,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去哪。

  手機上有幾千個聯繫人,她卻沒有絲毫欲望打出一通號碼。

  她覺得孤單,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被人群包裹著,那種心裡空蕩蕩的感覺才沒有那麼強烈。

  從醫院大門下台階的時候,她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勞斯緩緩停醫院外的路邊。

  那是陸野的車。

  或許她跟他真的是有孽緣,在這茫茫的人群里,總是能有各種機會會遇見。

  南桃下意識的想轉身往另一側走去,趕緊逃離,只是剛轉身,就聽到了身後想起了孩童的聲音:「舅舅,這次打完石膏你能帶一一去吃冰淇淋嗎?」

  小孩兒的聲音還帶著哭腔,怎麼聽,都是故作堅強。

  打石膏,一一受傷了?

  南桃忍不住扭頭,就看到被陸野抱下車的小傢伙,他的腳被紗布包裹著,遠遠望去,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哭過。

  瞬間,南桃的心猶如被掐斷了血液供給,停跳了。

  正當她踟躕在原地進退兩難的時候,陸野懷裡的小傢伙看到了她,興奮的叫了出聲:「南桃阿姨!舅舅,是南桃阿姨!」

  看到南桃,他像是不知道疼了一樣,雙眼綻放出了奇異的光芒。

  他這樣一喊,陸野扭頭,便看到了遠遠的站在台階上的南桃。

  冷冰冰的目光裡帶著審視。

  分明看得出女人是想逃的,一瞬間,他瞳眸縮緊,滿是不悅。

  他沒開口讓南桃過來,袁一一卻等不了了,對南桃張開了雙手:「南桃阿姨,你快過來呀。」

  南桃抓著手袋猶豫了一秒,終是抵抗不了內心洶湧的母愛,邁步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一一。」

  南桃伸手拉了拉袁一一肉乎乎的小手,目光落在陸野身上,像是被灼傷了一樣快速挪開,「陸野。」禮貌的稱呼。

  男人沒應聲兒,一一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戳了戳:「舅舅,南桃阿姨叫你呢。」

  陸野依舊沒多看南桃,只是抓住一一的小手指:「小朋友話這麼多是會被大灰狼抓走的。」

  南桃:「……」無語,他平時就是這樣子嚇唬孩子的嗎?

  怎麼看該生氣的都應該是自己,不知道陸野陰沉著臉鬧什麼,南桃不理他,伸手摸了摸袁一一的左腳,一臉心疼:「一一的腳怎麼受傷了?」

  說起這個,小傢伙卻一臉興奮,雙手揮舞著給南桃解釋:「我剛才跟舅舅一起踢球摔斷了腿。」如此慘重的事故,他卻說得很激動,「舅舅也扭傷了腳踝,不過醫生說只有我的需要打石膏,南桃阿姨,我是不是比舅舅更厲害?」

  南桃欲哭無淚,這算哪門子厲害。

  目光卻忍不住往男人腳上瞟去,穿著軍靴的男人腳踝被裹著,看不出傷勢,不過她心裡還是忍不住隱隱的浮上了一絲擔心,因為陸野的雙腿都有很嚴重的舊疾,之前醫生曾千叮萬囑過一定要注意,不然舊疾復發很可能嚴重不治後半生就需要坐輪椅了。

  隨著兩人走入醫院。

  早就等在了兒科診室的兒科醫生用推車將袁一一接了過去打石膏。

  等候室內只剩下了兩人。

  南桃注意到了陸野右腿的輕微搖晃,皺眉:「陸野,你的腿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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