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編排
2024-06-13 11:04:50
作者: 萌教教主
簡世子的臉色發青:「你在說什麼鬼話?!」
穆秀秀眯起眼來:「怎麼,你急了?簡錦之,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難道還會不了解你嗎?」
簡世子咬緊牙關:「再敢胡言亂語,我就去和你爹說,說你和我早已私定終身,我看你還敢不敢隨便編排!」
穆秀秀氣得肺都快炸了:「你——」
簡世子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穆秀秀簡直是被氣得不行了,她看著簡世子離去的背影,許久才冷笑一聲,自言自語:「你喜歡那范枝枝,我便偏不要她好過!你等著看就是!」
這一邊,兩個賭氣的男女各自朝著反方向離去。
而另一側,偏僻弄堂之內,阿刀已跪在范靈枝的腳下,垂著腦袋,又哭又笑:「奴才有罪,還請主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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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靈枝居高臨下看著他,氣得不行:「好,好啊!幾年不見,你如今倒是能耐了,都學會對主子耍心眼了?」
阿刀雙眼落下喜悅的淚,嘴角更是抑制不住上揚:「奴才心中有困惑,只想快些確認心底想法,別的是真的顧不上了……」
說及此,阿刀雙眸明亮地看著她:「主子回來了,您便是要讓阿刀以死謝罪,阿刀亦心甘情願!」
范靈枝看著他,心底的一肚子怒氣,是真的發不出來了。
她苦笑道:「行了,日後不得再犯,若是再犯……」
阿刀:「若是再犯,奴才便以死明志!」
范靈枝哼了聲:「別動不動就死不死的,我還指望著靠你辦事呢。」
阿刀連連應好,一邊亮晶晶地看著她,……如果說之前的阿刀像是蟄伏的餓狼,那現在的阿刀就像是被馴化的哈士奇。
范靈枝默默地帶著阿刀回家去,只是路上又吩咐:「日後這般死不死的,不要掛在嘴邊,沒的晦氣。」
阿刀笑眯眯地應了是,一邊跟著她身側,二人漸行漸遠。
等到第二日,范靈枝正打算讓阿刀去打聽打聽外頭都在傳什麼風聲,畢竟昨夜在河邊動靜鬧得這般大,且還有穆秀秀在場,少不得要被穆秀秀編排自己如何不守女德。
可誰知阿刀卻回道:「回主子,奴才已擺平了。」
范靈枝怔了怔:「你如何擺平的?」
阿刀笑眯眯的:「奴才昨夜便讓奴才們去守著各大酒肆,但凡有想要妄議傳播主子的,皆責罰一頓。」
阿刀雖然笑著,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陰冷:「奴才順著那幾個渣滓查下去,便查到在背後花錢操控輿論的,乃是左相府之女穆秀秀,她出高價讓酒肆編排主子清白,其心可誅。」
范靈枝絲毫不意外,只淡淡道:「此事解決了就好。」
阿刀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范靈枝又帶著阿刀出了門去,可誰知在經過一處酒樓時,突然就聽到裡頭的說書人竟然在編排穆秀秀,讓她忍不住駐足細聽。
只聽說書人十分激昂說著:「據傳左相府的千金穆小姐最是嬌蠻,但凡忤逆她的人,都會被她好一通報復,比如之前工部尚書的千金王小姐穿了和她相同款式的衣衫,第二日王小姐就莫名生了病……穆小姐竟還和一個外男不清不楚,不管去了哪裡,總是和那外男廝混在一處,真是寡廉鮮恥、厚顏無恥!」
范靈枝見鬼似的看向身後的阿刀:「就這般指名道姓地隨意編排,你就不怕左相報復?」
阿刀面不改色,躬身道:「主子,這是聖上的意思。」
范靈枝眯著眼:「你在暗中聯繫溫惜昭?」
阿刀厚顏無恥:「奴才這叫場外求助。」
范靈枝:「……」
該死,她竟然無言以對!
據說這一整天,整個京城都在輪番吐槽穆秀秀的事跡,小到吃飯吧唧嘴,大到嫉妒心強、私會外男,總之一個少女的所有需要的品格,全都給她編排了個徹底。
自然,這些先生們所說的事跡全都是八九不離十,最多有些文筆渲染,誇大了幾分而已,因此也不能算是誹謗。
而當事人穆秀秀早就快瘋了,在家裡大哭大鬧地讓父親趕緊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全都抓了下大獄去,可誰知左相卻滿臉發慌,竟是無計可施!
只因左相跑到京兆尹那報官,可誰知京兆尹竟說此事不歸他們管;
左相不信邪,又跑去兵部,兵部竟回復左相,讓左相胸襟寬闊一些,不要動不動就和百姓計較,簡直有失左相身份;
左相差點發狂,又跑去大理寺,可門都沒進就被趕出來了,說是大理寺少卿早就放話,左相來一次就哄一次……
官居一品的左相大人,在整個京城繞了一圈,竟然連一戶願意出手相幫的大人都沒有。
此時此刻,沮喪無比的左相只有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穆秀秀埋頭痛哭,並讓女兒還是暫時躲在家裡,避避風頭再說。穆秀秀何時受過這樣的氣,當場就差點氣暈了,幸好家裡養著的大夫搶救及時,才沒讓她徹底暈過去。
自然,這些都是後話,暫略不表。
眼下,范靈枝帶著阿刀直奔鋪子,正式將鋪子和宅子的修葺工作交給他來做。
辦事還是阿刀放心,范靈枝和阿刀詳細描述了相關要求,這才歡歡喜喜得徹底撒手,將擔子交給阿刀來扛。
等鋪子和宅院裝修妥當,她就帶著母親搬過來住,徹底從張厲的眼皮子底下解放。
只是,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干。
當日傍晚,范靈枝又去了張厲的書房,直到小半時辰後,才終於從書房內離開。
三日後,申時二刻,將進酒酒樓。
范靈枝獨自坐在包廂內飲酒,沒過稍許,包廂門便又開了,進來一道絳紫色華服的身影。
范靈枝坐在椅子上,身體不動分毫,臉上卻在輕笑:「祁言卿,我們又見面了。」
祁言卿緩緩坐在范靈枝的對面,他看著她,亦雙眸微微彎起:「枝枝,你一直聰明,你早就察覺了,是不是?」
范靈枝沉默不言。她只是端起茶杯,為自己輕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站起身來,走到祁言卿身旁,亦給他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