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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破

2024-06-13 10:57:47 作者: 萌教教主

  項賞更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竟然就被這該死的婆娘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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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一世,詩會結束後他不是沒有調查過這神婆的背景,可不知為何,哪怕他派人苦苦調查,卻始終無法查到一絲痕跡,這神婆整個人仿佛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以至於讓項賞強烈懷疑這神婆會不會是溫惜昭自己找來自導自演的,就是為了讓他的口碑在將來的爭霸之中強占先機。

  可他雖沒有查到這神婆的一絲痕跡,可到底還是被他發現了不對勁。

  ——這神婆給左相治病後,不出兩年,左相便遭了反噬,身體情況急劇惡化,最終竟是癱瘓在床,下場悽慘。

  腦海中飛快閃過上輩子發生的事,項賞冷笑一聲:「孤魂野鬼?本王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可見你這半仙,也不過是半吊子罷了,坑蒙拐騙、行些上不得台面的欺詐之事。」

  花池卻絲毫不急,手中淨瓶輕捻,端的一副菩薩作態。

  她轉用悲天憫人的語氣,對項賞道:「——可悲、可憐啊——」

  一邊說,一邊用悲傷的目光看著他,這差點讓項賞以為自己他娘的已經死了,她是來給自己哭喪的。

  項賞徹底沉下臉來,冷冷道:「故弄玄虛,這等低端騙術,可誆不了我。」

  花池一步一步走近他。

  項賞則防備得看著她。

  花池直走到他身邊了,才停下,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聽到的聲音說道:「重生一世又如何,終究、不過是、重蹈覆轍。」

  她一眼不眨得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出,字字皆是千斤,重重砸在項賞心臟上。

  這一刻,他仿佛再也聽不到周圍的所有喧囂,只剩下眼前這女子、只剩下方才那句話、對他一擊致命。

  項賞臉色變得難看至極,他的雙手下意識緊握成拳,直到許久、許久,他才十分艱難得沙啞開口:「你……如何得知?」

  花池可惜得搖搖頭,眉眼之中儘是悲傷:「收手吧,別再掙扎。」

  花池:「他是命定天子,你……註定是臣。」

  「臣服於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項賞卻突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猛得變了臉色,冷厲道:「可我,從不信命。」

  「老子,——非要逆天改命!」

  花池嘆息:「皆是葉障。」

  一葉障目。

  項賞:「我命由我不由天。」

  花池打量他許久,突然又低笑起來:「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明日未時一刻,來蓮花小築,我可為你破局。」

  項賞怔怔看她,還想再說,高座上的溫惜昭已有些不耐煩:「不知半仙在和大皇子說些什麼?」

  花池對項賞意味深長得笑了一笑,這才又走回台下正中,說道:「回聖上,貧道不過是、輕囑大皇子幾句罷了。」

  花池緊接著便用驚喜的目光看著溫惜昭,驚喜道:「聖上竟是紫微帝君轉世!」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紛紛擾擾的議論聲,各個都開始激動起來。

  緊接著,花池便如上一世一般,當著眾人的面對溫惜昭吹了好一陣彩虹屁,說他是天降紫微星,是註定的真命天子,要帶著百姓們走向康莊大道。

  她話明明說得隱晦,可話里話外卻都在暗示溫惜昭會統一天下、完成霸業。

  這些話,讓凌淵覺得刺耳極了。

  他不由看向項賞,卻見項賞竟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樣,恍若根本不曾察覺這神神叨叨的婆娘到底說了些什麼。

  凌淵其實不喜歡自己出面,更喜歡看項賞和溫惜昭相相爭,他好坐山觀虎鬥。

  可眼下眼看這婆娘竟如此恭維溫惜昭,讓大齊占盡輿論上風,他不由暗生怒意。可面上不顯,依舊溫溫潤潤:「哦?倘若皇上乃是天降紫微,那不知本宮是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又紛紛將視線掃向凌淵。

  凌淵面上淡笑,心中卻一片森冷。他一眼不眨地盯著花池,等著看她如何應對。

  花池靜靜打量他,半晌,卻是輕笑道:「燕國太子是個有福之人。」

  凌淵緊跟:「此話怎講?」

  花池:「天機不可泄露。」

  花池又補充:「還請太子記住一點,珍惜眼前人,太子與太子妃,可是福澤深厚之姻緣。」

  坐在凌淵身邊的章玉湄忍不住心底一喜,說道:「照你說來,本宮和太子,乃是上天命定的姻緣?」

  花池肯定點頭:「正是,太子妃旺夫,對太子可是大大的助力。」

  得到了半仙這樣說,章玉湄不由心底生出幾分期待。

  在出發來大齊前,太子總是流連忘返於那頗有手段的妾室房中,已經很久不曾來看她。那妾室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卻很是心機,總是不動聲色便挑撥離間了她和太子之間的感情,讓她好不恨她!

  如今聽半仙這樣說,不免讓章玉湄心中生出了幾分期待來,期待太子日後能待她好些。

  可太子凌淵卻只是淡漠一笑,再未曾說話。

  花池退場前,又說了幾句皇上萬福百姓萬福之類的場面漂亮話,這才完美退場,深藏功與名。

  溫惜昭大手一揮,這才開始了全民同樂詩迷大會,百姓們和百官們皆在下頭逛燈會、猜詩迷,將舞台留給他們,自己則帶著宮妃退場了。

  而等溫惜昭和范靈枝退場之後,項賞依舊神情不對得坐在位置上,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攝了心魄,極度不正常。

  侍衛長安很是擔憂他:「爺,您這是怎麼了?」

  可項賞卻只是冰冷得看他一眼,雙眸竟已通紅,就像是蘊藏了極大的悲愴。

  長安很是擔憂,忍不住急道:「主子?可是那婆娘對你說了什麼不吉利的話?」

  項賞卻搖搖頭,低聲道:「無事,走吧。」

  他站起身來,朝著宣武門外走去。長安雖萬分擔憂,可終究毫無辦法,只有快步跟上。

  而凌淵和章玉湄亦緊隨其後得離場。

  二人一路上了紫檀木馬車,朝著行宮而去。

  車內,章玉湄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著凌淵。

  可凌淵卻只是面無表情得望著別處,也不知在想什麼。

  章玉湄忍不住道:「太子……」

  可她才剛說了個開頭,就被凌淵冷笑著打斷:「難道世間真有蠢貨,會信那等胡話嗎?」

  章玉湄嘴唇微動,可方才打算說出口的話,到底是再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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