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剝骨剔蟲
2024-05-01 20:15:56
作者: 肆北紅塵
很顯然,這些不是粉末,而是無比細微的蟲子。
想到這麼多的蟲子進入我的身體,我瞬間頭皮發麻。
說起來也奇怪,這些蟲子進入我的身體後,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
不知道這些蠱蟲在我身體裡做了什麼,有什麼體現,大祭司平靜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忽然,大祭司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樣,倉促的做了幾個手印,然後放在我的心口,可是她的手掌剛放下,就莫名其妙被彈開了,隨後大驚失色說:「怎麼可能,居然能吞掉我的祭蠱!」
祭蠱,想必就是那些那些小蟲子的名稱。
寨主說:「祭蠱是生存能力排在第一梯隊的蠱蟲,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吞掉,那蠱蟲居然這麼厲害?」
大祭司搖頭說:「不是他身體裡面的蠱蟲,而是他!」
這話一出,所有人震驚住。
隨後紛紛過來查看,然後都一樣驚訝住。
寨主正聲問:「你究竟是誰!」
我愣了愣說:「你們不是查過我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寨主顯得尷尬說:「說來慚愧,我們只知道你的尋常信息。」
我說:「就簡單查詢,就敢認定我是嫌疑人?」
這下他們更尷尬了。
我也不想過多落他們面子,對大祭司說:「祭蠱的事情我很抱歉,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滅蠱,不知道現在查明我身體裡面的蠱沒有。」
大祭司深深的看了我兩眼,說:「祭蠱都能吞噬,卻無法對付你身體裡的蠱,必定是能規避你的血的影響,是噬髓蠱無誤。」
噬髓蠱?
貌似是知道我的疑惑,大祭司說:「噬髓蠱是一種寄生在骨髓裡面的蠱蟲,是最為難處理的蠱蟲之一,想要根除只能剝骨剔蟲。」
剝骨剔蟲。
這四個字讓我內心發毛,想想都害怕。
寨主琢磨著說:「噬髓蠱有三個寨子的人都懂,目前無法確認是哪一個寨子的人所為,不過從懂得養噬髓蠱去看,對方不是一般人,哪怕是三個寨子,懂的人也不超過五個。」
二長老說:「本寨並無噬髓蠱,確切可以肯定不是本寨的人做的。」
我問:「除了剝骨剔蟲,還有什麼方法處理掉我身體裡的噬髓蠱嗎?」
我現在很關心這個蠱怎麼處理,想到又蠱蟲在我骨頭裡鑽來鑽去,想想就頭皮發麻。
大祭司說:「噬髓蠱藏身在骨頭裡,吞噬人體的靈魂,你現在靈魂無恙,想必是外史隔斷了噬髓蠱所在骨頭與你靈魂的聯繫,但長此下去不是辦法,阻隔消失,蠱蟲還會傷害你。如果你不想剝骨剔蟲,就只能以蠱殺蠱,不過你的鮮血是阻礙,所以需要找出蠱蟲所在的骨頭,在避免接觸到血的情況下,把殺死噬髓蠱的蠱蟲放進去。」
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起碼比剝除骨頭要好,要是他們的醫療本事太差,骨頭可能就安不回去了,那時可就壞了。
現在我身上的蠱已經清楚,這麼一來基本可以肯定我和殺害許莜師父的案子無關,加上他們本身冤枉了我,所以為我解蠱算是他們對懷疑我的賠償。
蠱已經知道,現在想要解蠱就不難了。
當天下午,我的蠱就解了。
沒什麼感覺,但看到那條在夢裡見過的蟲子屍體出來,大大鬆了一口氣。
他們幫我解了蠱,關於懷疑我殺人一事,我也沒再追究。
現在我想知道對我下蠱的人是誰,但或許是因為事關三個寨子的緣故,沿寨的寨主貌似並不想一次性得罪三個寨子,所以沒有承諾幫我找出兇手之類的事。
接下來我還能留在寨子,但也限制與參加完許莜師父的喪葬之後。
回到蒙姝的家,胖子他們為我能平安回來而高興。
唯獨王風鈴除外。
這女人恨恨的瞥了我一眼,說:「居然什麼事都沒有,要是我,就弄些大大小小的蠱蟲去咬,咬到他怕。」
我著實無語。
什麼仇什麼怨,居然這樣咒我。
胖子小聲對我說:「別看我小奶奶這麼說,其實在你出事後,她就找寨子裡的人理論去了。」
這貨說這話的樣子壞壞的,也不知道說得是真是假。
關於許莜的事情,這裡的人都知道了,不過關於許莜是怎麼逃走的,並沒有人知道。
按王風鈴的話來說,是寨子裡的人為了更好的給許莜定罪,特地設計了這麼一出畏罪潛逃的劇情。
雖然這女人說話咋咋乎乎,但貌似有道理,因為在我的印象里,許莜並不是身手好,而且懂得蠱術的人,而且她當天身體那麼差,怎麼可能逃得出戒備森嚴的寨子?
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並不知道。
寨子裡的人也不向我們做解釋,我們能知道的就更少了。
當天晚上,大然的阿爸邀請我去大然的葬禮。
大然是寨子裡的人,但因為身份的緣故,並不享受許莜師父的那種待遇,而且因為未成家,所以喪事是按照三天來辦,明天是出葬的日子,所以今晚就是弔喪日。
我們胖子他們這麼多人,大然的阿爸只邀請了我,對此我很好奇。
大然的阿爸貌似知道我的疑惑,說:「寨子裡的人都把大然當傻子,從來沒有人跟他客客氣氣的說話,你是除了我們之外,唯一跟他客客氣氣說話的人。」
原來如此。
很快,我就來到了大然家。
大然家在寨子的邊緣,房子很簡陋,但門庭收拾得很乾淨,看得出是懂得持家的人家。
大然家裡並沒有來什麼人,只有幾位叔叔嬸嬸輩的人在忙著。
大然的母親死得早,家裡只有父子兩人,現在大然死了,這個家就只剩大然阿爸一個人了。
我來到靈堂給大然上了三支香。
大然的棺材是竹子編的,很簡陋,或許是因為屍體慘不忍睹的緣故,屍體用黃布蓋著,在臉的位置放了一張手繪的圖紙,畫的是大然,十分相似。
喪葬行中,有一種喪葬叫畫喪,一般是屍體情況太糟糕,在喪葬做不好的情況下去做的,有畫全身的,也有單純畫臉的。
「一路走好。」
我上完香,簡單說了一聲。
這話說完,畫紙上大然平靜的嘴角揚起了弧度,紙上的人相看得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