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月兒

  胖子可是在茅山上面練過的，不是市井裡的小混混，這八名大漢凶是凶，可哪懂得功夫，就懂得混混的那幾招，捶、踢、踹、打、扇，沒有一招是連貫的，胖子一開始還躲，後來就不躲了，直言這些大漢打的是娘娘拳，這可把這幾個大漢氣炸了，可又奈何不了胖子，最終一個個累趴在地上。

  胖子手拿掃把的一頭走向那幾名大漢，猥瑣的說：「菊花爆滿山是吧，要是不跟胖爺說說是誰讓你們來的，我可以讓你們好好試試。」

  這八名壯漢當場就慫了，道出了是劉月安排的事實。

  胖子問我：「怎麼辦，那婆娘貌似不會輕易饒了我們。」

  我看了那八名大漢一眼說：「打暈他們，有人回來告訴我們離開這裡的辦法的。」

  胖子愣了愣，問我怎麼知道，又是什麼人過來，我沒有告訴他。

  胖子沒有多問，走過去把那八名壯漢一個個揍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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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拘留室的人貌似覺得這八名大漢吃定了我們，離開得遠遠的，以至於這八名大漢被打暈都不知道。

  約莫晚上八點多左右，拘留室內莫名飄進一道清風，風有些清涼，飄到拘留室中間的時候才消失，期間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灰暗了一些。

  胖子貌似發覺了什麼，睜開眼看向我這邊，我跟他示意沒事。

  我從床上下來，咬破食指，念著開眼咒，用食指從閉上的雙眼划過，再睜開，拘留室的中央多站了一道身影。

  與其說站，不如說是飄，她的雙腳距離地面有一寸高，燈光下的她沒有影子。

  只要是人就不會沒有影子，很顯然，她是鬼！

  她看起來年紀跟我差不多，身上穿著醫院的病服，胸口處有一抹血紅，應該是造成她為人時死亡的致命傷。長髮披肩，五官端正，雖然面色慘白，但仍然看得出是個美女，有點像某個知名的女老師。

  「大師。」

  她客氣的跟我說了一句。

  聲音像清泉流響，唯一的不足就是顯得有些蒼白，這是鬼和人聲音上的區別。

  我說：「不要叫我大師，我叫李望，不知你怎麼稱呼。」

  她說：「林月兒。」

  名字不錯，我問：「昨晚你在墳地，可知道趙柏明的墳是誰挖的？」

  胖子湊過來問：「現在你面對的，是昨晚在墳地的那個鬼？」

  我點了點頭。

  我昨晚沒開眼，認出林月兒不是通過樣貌，而是從昨晚她吸食的香聞出來的。

  我家的香跟別人家的不同，是我爺爺製作的，裡面添加了有安神凝魂的檀木。檀木的價格可不便宜，香的利潤本身就不是特別高，鮮少有人會添加檀木，縣裡只有我們這一家。昨晚林月兒吃了我家的香，身上有檀木的味道，我是由此判斷出來的。

  胖子驚詫說：「如果誰能證明我們沒有偷屍的話，除了偷屍的人，就只有她了，剛才你說有人過來，難道你早就知道她會過來？！」

  我再度點頭。

  胖子大讚我厲害，這都能預料得到。

  其實我沒有那麼神，我之所以料到林月兒會過來，是因為對鬼來說，人情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不是所有的鬼都很厲害，陽世間很多事他們無法去做，為此需要人去幫助他們完成。

  林月兒昨晚主動現身，想要我欠她鬼債，現在她有機會讓我欠她鬼債，肯定不會輕易作罷，特別是在我們落難後，這時我們更難拒絕，會來很正常。

  我沒有跟胖子多說，把目光放在林月兒的身上，想聽她的回覆。

  林月兒點了點頭說：「如果你答應欠我一個人...欠我鬼債，我告訴你是誰挖墳偷的屍，屍體現在又在哪裡。」

  她興許是意識到自己是鬼，沒有說人情，說了鬼債。

  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以欠你鬼債，但你不能讓我做不忠不孝不義的事，要是你同意，我可以欠。」

  我以為她會考慮，但她直接點頭答應。

  既然已經做了約定，不用我問，她直接告訴了我是誰挖墳偷屍，屍體現在又在哪裡。

  據她所說，挖屍的是當初埋屍的那些瞎子，屍體目前在三公堂。

  我想詳細再了解一些，她說知道的就這麼多，讓我不要忘記和她的約定後，身體穿過拘留室的牆壁離開。

  胖子了解林月兒說的事後，問我：「三公堂是什麼地方？」

  我沉了沉眉說：「義莊。」

  胖子一臉不解說：「這年頭還有義莊？」

  義莊是舊社會因為社會福利差的產物，社會發展進步後，義莊就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殯儀館。

  不過，三公堂是個例外。

  三公堂當年在戰亂時期為當地人民做了很大貢獻，後來因為民眾呼聲高被保留了下來，目前做著喪葬生意，和我家是同行。不同的是，三公堂在市區，我們在小縣城，平常沒有生意上的競爭。

  當初接手趙家喪葬的人聽說來自市裡面，再結合出葬的那些瞎子，還有現在林月兒說三公堂，我不難想到是三公堂的人負責了趙家喪葬。

  回頭想想也對，以趙家的背景，自然不會請一般人來做喪葬。

  令我想不通的是，三公堂的人為什麼會在埋了死人後，自己又把死人挖出來，這是行業內的大忌，屬於監守自盜！

  三公堂為什麼這麼做？

  趙家的人跟這件事有沒有關聯？

  這兩點是目前我要考慮的兩大問題。

  如果這件事跟趙家有關，那麼趙家的做法就是賊喊捉賊，故意陷害我們，那麼現在我們告訴警局裡的相關人員屍體的下落，對方肯定不會調查。反之，則會調查。

  無論如何，試試就知道。

  不過今晚是行不通了，根本沒有人看拘留室，我們喊破喉嚨都沒有人來。

  很顯然，他們是不想阻止眼前這些昏迷的大漢對付我們。

  第二天一早。

  奇怪的事發生了，沒等我們說屍體的下落，警方就把我們放了，還說屍體已經找到，對我們表示真誠的道歉。

  為首的警察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們問：「你們還好吧，要不要去醫療室...」

  他以為我們被那八個大漢揍了。

  胖子說：「什麼眼見力，我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拘留室的一名大漢弱弱的說：「阿sir，我們有事，我屁股...屁股疼...」

  昨天這八名大漢對胖子的屁股感興趣，結果被胖子逮著他們的屁股來揍，現在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趴在床上，屁股腫得像臉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