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蘇雲，老實交代！

  當年蘇家大哥下鄉時，家裡毫無準備，於是就給蘇家大哥帶了票證和幾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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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蘇家二哥下鄉時，蘇文山一咬牙，把自己那輛二八大槓自行車賣了，把錢都給了二兒子帶去西北。

  到了蘇家大姐這裡，陳秀娥也忍著不舍，把陪嫁的縫紉機賣了。

  這麼多年來，為了在鄉下的三個孩子，蘇文山和陳秀娥省吃儉用，家裡什麼都捨不得置辦。

  原本陳秀娥要改衣服，可以去後院王大媽家借用縫紉機，但因為時間太晚，陳秀娥又是不到萬不得已從不求人的性格，所以就只能自己慢慢改。

  看到陳秀娥懷念的表情，蘇雲頓時想起了系統超市裡的縫紉機，心中一動。

  與此同時，外面胡同里的蘇保國，並沒有跟小夥伴們一起去學校，而是轉到了另一邊，穿過兩條街，來到一座僻靜的小院子外面，小心翼翼敲了敲門。

  三聲後，門開了一條縫。

  一個少年懶懶的聲音從門後響起：「小屁孩，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趕緊滾！」

  蘇保國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態度，連忙把挎包里的甘蔗遞進去，同時說：「我想請你們辦件事。」

  門後的少年看見甘蔗，頓時直了眼睛，變得非常好說話：「有事來找我們就對了，只要是在這四九城裡，就沒有我們青龍幫辦不成的事！」

  「小兄弟，你先進來再說……」

  回收站這邊，蘇雲開門後，先把門口打掃了一遍。

  大清早的還沒有人來賣廢品，蘇雲坐在櫃檯後面，點開了系統超市，翻到最後縫紉機那裡，看見上面有新舊兩款縫紉機，舊款的價格是123塊錢，新款價格168塊錢。

  很明顯，新款縫紉機要輕盈先進得多，光是看著圖片，蘇雲就知道它肯定很好用。

  就是，需要找個非常合理的理由，才能將縫紉機帶回家。

  蘇雲一邊想著，一邊翻開手中的書本，剛做了幾道題，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蘇雲抬頭，正好看見街道辦的袁主任帶著兩名男子走進來。

  一行三人的表情都十分嚴肅！

  見狀，蘇雲心中咯噔了一下，連忙合上書本，微笑迎上去，熱情問候：「袁主任，這麼早您就來咱們回收站查崗？」

  袁主任領頭進來，離櫃檯還剩一米時，停下腳步，背對著其他人，趁機給蘇雲使了個眼色。

  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蘇同志，我們今天過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核實。」

  袁主任說著，就給蘇雲介紹了她身後的兩人。

  先是左邊那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這位是我們街道辦的王副主任。」

  那位年輕的王副主任雖然神色嚴肅，但挺有禮貌，當即就對蘇雲點點頭。

  「這位是街道辦的監察員，劉隊長。」

  袁主任介紹這人時，特意又給蘇雲使了個眼色。

  蘇雲立刻就懂了。

  看來這個劉隊長比較棘手。

  果不其然，袁主任剛介紹完，劉隊長立馬就發作，凶神惡煞盯著蘇雲，粗聲粗氣質問：

  「你就是蘇雲？就是你接替了徐芳的工作？老實交代！你跟徐芳到底是什麼關係？」

  劉隊長問話的同時，王副主任利落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筆記本就開始記錄。

  蘇雲早在剛才袁主任給她使眼色，就明白了他們的來意。

  當即一臉懵懂，「徐芳是我乾媽。」

  徐芳就是回收站的徐大媽。

  蘇雲跟徐大媽早就對過口供了，只要徐大媽不反水，她這份工作就是名正言順。

  聽到這個回答，劉隊長明顯不滿意。

  他幾步越過袁主任，衝到櫃檯旁邊，猛地拍桌：「你這話不老實！有人說你這份工作是從徐芳手裡買來的，你最好老老實實、清清楚楚地把犯罪事實交代出來，說不定我們還能對你寬大處理！」

  「否則，一旦被我們查明真相，你就只能進公安局吃槍子！」

  蘇雲似乎被他這番話嚇唬到了，連忙縮了縮脖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沒、沒說謊，徐芳真是我乾媽，是她把工作轉給了我……」

  語氣都帶上了哭腔！

  劉隊長半點沒同情，反而冷哼一聲，依舊兇狠道：「徐芳還差一年才退休，她放著好好的工作不要，憑什麼要轉給你？我看肯定是你為了逃避下鄉，故意編造的故事吧？」

  蘇雲咬著唇角，柔弱說：「我乾媽她兒子媳婦都在外地，又是雙職工家庭，剛出生的孫子在家裡沒人帶，所以我乾媽很著急，趕著過去帶孫子，這才把工作給了我。」

  劉隊長冷笑：「事情就這麼巧？正好在你要下鄉的關鍵時刻，徐芳突然就把工作轉給了你，你當我好糊弄呢！」

  蘇雲繼續說，「不是突然，其實我乾媽早就想把工作轉給我，是我當時還在上學，就拒絕了她的好意。如今我高中畢業，又暫時沒找到工作，所以才接受了我乾媽這份工作……」

  劉隊長目光犀利，絲毫不信，大聲斥責：「你沒說實話！」

  蘇雲似乎受到了驚嚇，眼淚嘩啦啦就掉下來，卻一臉倔強：「我說的就是實話。」

  這時，負責記錄的王副主任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對劉隊長說：「劉隊，我們今天的目的是本著不冤枉一個好同志的原則，查出事情的真相。雖然有人舉報說蘇同志的工作來源不正當，但咱們調查的同時，還得考慮舉報人是否有誣陷的可能……」

  「黃毛小子，你懂個屁！」

  劉隊長沒給王副主任面子，直接打斷他的話，還出言不遜。

  王副主任當即黑了臉。

  出於教養，他沒跟劉隊長計較，但他瞬間就偏心蘇雲了，「對於審查這方面，我確實沒有劉隊你懂得多，但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匿名舉報信多半都是出於眼紅妒忌。蘇同志的工作接替流程全部合規合法，如果僅僅靠一封舉報信就能定她的罪，那以後誰看上了別人的工作，直接寫一封舉報信就行了，還需要我們街道辦幹什麼？」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袁主任連忙在旁邊點頭認同。

  但劉隊長顯然看不上年輕的王副主任，對他嗤之以鼻，緊接著就繼續審問蘇雲，語氣更加惡劣：

  「蘇雲，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實話告訴你，我手裡現在掌握了你買工作的證據，你再敢繼續狡辯，非但害了你自己，連你父母都會因為你丟了工作，到時候全家一起遭殃，你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