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非接不可
2024-06-13 09:03:49
作者: 咔咔哇咔
閆箏說是。
電梯順著朝下,在一樓停下。
唐淺抬腳出去。
閆箏沒動。
唐淺回頭看他:「走,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說。」
閆箏看了她很久,「是不是工作永遠都比我重要,不管我說什麼,說再多,說唐淺,我不想讓你接這個官司,你卻依舊要接,恩?」
唐淺深吸口氣:「走,回家說。」
閆箏沒動,按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
唐淺伸手按住,漏出雪白的冷的像是要掉冰渣子的臉:「閆箏,我說回家說。」
閆箏輕笑一聲:「說再多,你還是會接。」
唐淺:「如果我不接呢?」
閆箏挑眉:「你是個騙子,你從前說的,在理想和愛情面前,愛情比理想要高出很多,但自從我們結了婚,你哪點是把愛情看的比理想要高很多的樣子。」
唐淺除了覺得荒唐,還覺得委屈。
不管是因為什麼,她覺得都沒有主動摘掉婚戒要重要。
哪怕是因為閆箏現在這可笑的說辭。
她鬆開手,一字一句的開口:「這也不是你找別人翹我官司的理由。」
說完笑笑:「其實你不想我接的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林清荷吧。」
閆箏皺眉。
唐淺接著說:「你覺得我接,除了因為所謂的理想外,還因為舊怨,我會不顧一切,不管她是不是主使人,直接把她按死在法人的位子上,讓她為了從前綁了我而付出代價,是不是?」
閆箏說不是。
但唐淺不相信。
唐淺笑的很冷:「從前那些人,一個兩個的,你全都沒放過,只有林清荷,毫髮無損,從前到現在,閆箏,你還敢說,你從來沒喜歡過她?」
唐淺說完,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狠狠的對著閆箏的臉砸過去:「這個案子,我一定會接,讓你親眼瞧著,我是怎麼和從前一樣,不擇手段到讓她把牢底坐穿!」
唐淺說完,掉頭就走。
步伐很快。
在門口時回頭看了眼。
閆箏根本就沒追出來。
她疲倦的按了按太陽穴。
氣自己的嘴,明明已經說了不接了,為什麼要上趕話還說那些。
她開車回家,猶猶豫豫要不要再給閆箏打個電話。
她說的那些,不過是最近胡思亂想的,不是真的意思。
但拉不下來臉,這一年多來,她讓閆箏慣的多少有點嬌氣。
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潘少的電話。
神神秘秘的:「你剛才是不是來了?」
唐淺嗯了一聲。
潘少接著說:「那個官司,是你讓,還是我搶?」
明目張胆說這話,唐淺有點想笑。
踩了剎車在路邊停下,面無表情:「你說搶就搶,誰給你的臉?」
「你老公說了,只要我搶,什麼後果他擔著。」
唐淺心口哇涼,冷笑兩聲,無話可說。
對面接著說,說唐淺的案子一慣的沒有油水,問這次是不是還是這樣,如果是這樣,他還得考慮考慮。
唐淺懶的再聽,直接把電話掛了。
她開車回家。
從包里找出那份村子集體按了手印的文件複印件仔細的看。
很可憐,八十七戶人家,這些年因為環境污染的問題,只剩十六戶,雞鴨養不了,土地種不了,其中夾雜了份好多年前的血液報告,說血液含鉛重,老了後的癌症的機率會比尋常人高出百分之三十。
唐淺捏著報告,沉默不語。
韓敏的那個案子後,她很難再和當事人達到共情。
這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八十戶,幾百口人家,怎麼才能不去共情?
她開了檯燈,上網找這個化工廠從前的資料,尤其是方想年辯護時的那一份。
寥寥無幾。
她找出手機,編輯明天要的資料想發給助理,頓了半響,卻遲遲發不出去。
她真的不想跟閆箏吵架,因為沒晚下班有人接,飯菜有人熱的生活過久了,乍一回歸孤零零的一個人,只是想想,便全身哪都不自在。
唐淺最後還是沒發,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出神。
半響後給閆箏發了一個。
「回家。」
對面沒回。
唐淺起身從冰箱裡找出保姆做好的飯菜,開了火,漫不經心的熱菜。
沒多長時間,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唐淺將飯菜擺好,看見推門進來的閆箏,神色很淡:「洗洗手,吃點東西。」
閆箏沒動,將文件遞過來:「簽字。」
唐淺按捺著怒火接了,打開瞧了一眼。
是案子合併的文件。
敗訴了,和唐淺沒關係,一旦勝訴,這個官司上排前面的會是唐淺的名字,不用她出力,坐享最後的殊榮。
她氣笑了,將文件丟在桌面上:「給了他多少錢。」
閆箏:「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總不可能給個仨瓜倆棗就讓他心甘情願的做這個冤大頭吧。」
閆箏額角的青筋突突的往外跳,語氣很沉:「就算是為了我,你就妥協這一次,行不行?」
本來是行的,唐淺這會覺的不行。
她環胸,一字一句的往外蹦字:「你給我一個原因,拋去林清荷參與其中的,別的原因。」
閆箏不吱聲。
唐淺朝前一步:「說話。」
閆箏還是不說話。
唐淺心臟跌入谷底,有點累的按了按眉心:「你晚上去次臥睡吧。」
「不用,我出去睡。」
閆箏說完,扭頭走了。
唐淺站在遠處,眼睜睜的看著閆箏開車調轉車頭,嗖的一下,開出了院子。
她冷笑一聲,將碟子裡的飯菜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隔天去事務所里,讓助理調了一份完整的檔案,關於化工廠的,隨後列印出來受理書,簽了字,按了手印,將回執單發給了方想年。
方想年的電話進來:「怎麼又接了?」
唐淺:「管這麼多幹嘛,我保這個案子勝訴不就行了。」
「再牛的律師,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證自己接手的案子必勝。」
唐淺笑的坦然:「我今天就保了。」
說完把電話掛斷,埋首工作。
中午的時間,手機一直在響,是閆箏的。
唐淺掃了兩眼,把手機扣下,沒理會。
傍晚,閆箏開車來了事務所,眉頭顰著,語氣很冷:「為什麼非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