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怕什麼
2024-06-13 09:03:14
作者: 咔咔哇咔
方想年要臉,而且沒有厭惡沒有憎恨的腦子裡變的極其要臉。
在家裡被楊夏下了面子無所謂,在外人面前,在旁邊那些人的面前,尤其是在杜斐面前。
這一分鐘,隨著楊夏的質問,他的臉啪啦一聲全都碎了。
他砰的一聲,將手裡的撞球棍砸向遠處的花瓶。
嘩啦一聲脆響,花瓶應聲而碎。
方想年從懷裡拿出銀行卡,直接甩在了地上:「拿著吧,賞你們的。」
說完掉頭就走。
怒氣沖沖,委屈至極。
楊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踩著花瓶碎片將銀行卡撿起來,給杜斐道歉:「對不起啊,他出了點事,變的……有點嘴賤。」
楊夏說完,嘆了口氣,扭頭要去吧檯賠花瓶。
杜斐拽住她:「你們還沒在一起嗎?」
楊夏愣了愣:「在一起了。」
杜斐挑眉,心底湧出一股子火氣:「在一起了他就這麼對你,這麼對你的朋友?」
楊夏撓撓頭:「他當你是我前男友。」
杜斐嗤笑一聲:「前男友吃醋什麼的大可不必,畢竟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也不是二十郎當歲,還學什麼吃醋的戲碼,而且咱倆因為什麼在一起,他當初給錢的時候不是心知肚明嗎?現在來我身上找醋吃,我看八成他骨子裡就是這種人。」
楊夏顰眉:「哪種人?」
杜斐嘖了一聲:「學不會成年人的體面,占有欲很強,自私、自利、拿我們這種平頭小百姓泄私憤的人。」
「你過分了吧。」
楊夏忍不住有人這麼說方想年。
「你了解他多少?知道他什麼?他是對你說了些難聽話,但……你既然是做這一行的,就該承受他對你的挑剔。」
楊夏說完覺得自己也有點過了,緩和了下口氣,重新說:「今天的事就這樣過去了吧,我替他像羞辱你這件事道歉,球桿的提成我等會去前台說,算是對你的補償。」
說完扭頭去前台結帳。
前台打電話去問老闆花瓶的價格。
楊夏心不在焉的等,等的好大會,這邊才出來帳單。
杜斐一直在旁邊陪著。
看楊夏好了,送她下樓。
楊夏懶的拒絕。
兩人前後腳下去,在最後一節台階的地方楊夏的胳膊被杜斐拽住。
楊夏回頭。
杜斐認真的說:「從前我對你說的話,你再考慮考慮,永遠都作數。」
楊夏想不起來他說的什麼。
杜斐:「終生包售後啊,意思就是你不和他在一起,可以隨時來找我,就算我有女朋友,我也會立馬甩了她。」
楊夏啼笑皆非,不知道是該笑他還是該笑自己。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
手腕突兀的被拽開。
雷霆似的一拳直接砸在了杜斐的臉上。
杜斐鼻子立馬就出血了。
他捂著臉跌坐在地上,惱的上來就要和方想年扭打在一起。
楊夏攔方想年,但是攔不住。
方想年像個暴怒的獅子在前頭亂蹦,赤紅的眼睛裡全是惱恨的紅血絲。
掐著杜斐的脖子將人按在地下,一拳又一拳的衝著他的臉砸。
只是幾下。
杜斐腦袋一歪,儼然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楊夏捂著嘴,尖叫了一聲。
方想年充耳不聞。
楊夏:「方想年!你想打死他嗎!」
方想年停手了,回頭看她,眼底夾雜著暴虐和瘋狂:「我就是打死他又怎麼樣!」
楊夏愣住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她嗚咽的小聲哭,哭的全是抑制不住的莫名。
怎麼就會變成這樣,怎麼什麼都過去了,而又變成這樣。
周圍聚攏過來一群人,上來架著方想年往後撤。
方想年一動不動,手還死死的掐著杜斐的脖子,眼睛默然無物的盯著楊夏。
楊夏哭的一抽一抽的。
方想年看著她的眼淚,腦神經突突突的在蹦躂。
而且一個聲音在腦中來回亂轉,說的就一句話。
不能讓她哭,絕對不能讓她哭,因為她的眼睛會瞎的。
方想年頭痛欲裂。
手卻依舊牢牢的攥著杜斐的脖子。
直到楊夏蹲在他身邊,伸手軟綿綿的扯他的手臂,淚眼朦朧的說話:「方想年,我們回家吧。」
方想年便鬆手了。
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一眼不眨的看著楊夏。
楊夏哭的很慘。
上前抱住他:「方想年,你別這樣,我害怕。」
方想年有些鼻酸,想伸手拍拍楊夏的後背,說只要你乖,我就不這樣的,和在醫院那時候一樣乖就行。
但沒伸出手,因為入眼的全是血淋淋。
他腦子有開始突突突的跳。
恍惚間,似乎在做一個循環的夢。
夢見夏楊全身都是血,就這麼血淋淋的看著他。
他轉了轉脖子,艱難的將這些丟開。
最後木木的,天旋地轉的將腦袋磕在了楊夏的肩膀。
閆箏處理好警局的事,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凌晨了。
醫生面色帶了點責備:「病人不能受刺激,屢次交代了,絕對不能受刺激。」
閆箏道了聲歉,推門進去。
楊夏在趴在病床邊睡。
他推了推:「去陪護床睡。」
楊夏揉揉眼,「哥,我有話想問你。」
閆箏帶著楊夏出去。
楊夏語氣很急:「方想年現在很暴躁,而且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因為他之前的事。」
閆箏沉默半響,接著開口:「撞球室的事,我聽說了。」
楊夏微怔。
閆箏按了按眉心:「方想年應該是吃醋了,還有……他現在的性子和年輕那會很像。」
閆箏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說明白點。
「我去卞山比你早兩年,就算沒有早的那兩年,我也是跟著他長大的,因為他每年都來家裡陪我兩個月,他那時候就是這種性格,說白了,沒有年紀大時候的謹慎和沉穩,是被好的家室,好的學識帶出來的囂張跋扈,和張揚肆意,同時……他很善良,從來不會去主動欺負人,不然也不會去做什麼吃力不討好的刑事辯護律師,弄的自己一身的傷,還為自己的職業和夢想而感到自豪。」
閆箏說著頓了頓,低頭看她:「他那種時候和人談戀愛是什麼樣我不清楚,但既然他沒忘了和你姐談戀愛時候的事,也沒忘和她分手時候的事,說明……他還是有點怕的。」
楊夏微怔:「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