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前任

  她想起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解釋了一句：「杜斐的確是我前任……」

  方想年本來舒展開的眉毛這會重新開始擰巴了，而且擰巴的越來越緊，一個字擠一下，一個字再擠一下，皺成了一團。

  他打斷：「我不想聽。」

  楊夏皺眉：「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和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楊夏愣住，看著他的眉眼，昨天心不在焉的只想氣他，這會細細的看，看的全是揪著人心口的難受。

  「我跟你不一樣。」

  方想年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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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夏接著說：「咱倆從骨子裡就不是一路人，聽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方想年聽明白了，並且無言以對。

  但那不是他的本意，是有原因的，因為什麼……

  方想年皺眉想，沒想出所以然，索性不想了，抱著她小聲說：「我以後不那樣了好不好？」

  楊夏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

  方想年覺得她就是不信，急吼吼的豎起三根手指：「我拿閆箏和小布丁發誓行不行！」

  楊夏嚇了一跳，把他的手拽下來。

  方想年悶聲悶氣的說話：「你到底怎麼樣才能信我啊。」

  楊夏談不上信或者不信，但心口積壓的不悅的確好像是消了點。

  方想年看她臉不是那麼板了，捧著她的臉啾啾啾的親了好幾口，接著喊楊夏的名字。

  楊夏不想讓他碰。

  但方想年好像說的是真的，因為眼底的依戀做不了假，因為醫生診斷的好惡分明做不了假。

  她勉強敷衍的回應一二。

  方想年欣喜若狂。

  楊夏昨晚就沒睡好，這下累，窩在方想年懷裡睡沉了。

  方想年將人放在床上，很輕的撥弄她的眼睫毛，腦袋磕在胳膊安靜的看她。

  看的眼底全是化不開的眷戀和依戀。

  他湊近，小心翼翼的親親她的睫毛。

  手機在旁邊輕震。

  對面傳來消息，說楊夏昨天的確在那個撞球室里呆了三個小時，和杜斐一起。

  隨後傳過來一張照片，是楊夏的。

  姿勢曖昧撩人，拎著一個球桿，杜斐幾乎壓在她身上，手在她手邊，雖然沒碰到，但倆人的姿勢湊的近的幾乎分不清他們現在只是前任。

  方想年盤腿看了好長時間。

  將手機丟開，摟著楊夏補覺。

  一覺睡的卻並不安生，全是盈盈繞繞的夢魘。

  來回交纏的是昨天腦子裡出現的楊夏冷漠扇自己巴掌的眼神，還有……她笑顏如花的看著自己身後的位置，恬靜的說：「你回來了。」

  方想年大汗淋漓醒來的時候，楊夏還在睡，側臉很恬靜。

  他收回眼，打電話找人查查他之前的事。

  對面為難，說總裁交代了，什麼都能辦，這個絕對不行。

  方想年沒說話，起身套了衣服叫外賣。

  外賣來的時候，楊夏剛醒，揉著眼睛看方想年。

  方想年揉了揉她的腦袋，讓她起來吃飯，吃完飯帶她去個地方。

  楊夏哦了一聲。

  還是不冷不淡的，和從前在醫院裡可人溫柔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

  方想年斂了眉眼，不聲不吭。

  吃完飯帶著楊夏出門。

  楊夏看著車開去的方向怔了怔：「去哪？」

  方想年神色很淡：「到了就知道了。」

  都說人越老越惜命，方想年年長時顧慮的多，人便變得膽小了些，哪怕是自己想要的，也只是被動的，很少會主動爭取。

  時間久了，他便忘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肆意是什麼模樣。

  這會腦子壞了點，心中沒有厭惡和忌諱，肆無忌憚，囂張霸道重回腦子。

  楊夏看見面熟的咖啡廳，心中疙瘩了一下。

  方想年下車，將楊夏的車門打開：「下來。」

  楊夏下去：「來這幹什麼？」

  方想年笑笑：「教你打撞球啊。」

  楊夏不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眼神讓方想年快窩囊死了，他語焉不詳：「你不是說和你前任什麼都沒有嗎？」

  楊夏凝眉：「你還是不信我。」

  方想年親親她：「我信，但你要證明給我看。」

  楊夏很想說，我證明給你看可以，但你拿什麼證明你那堆荒唐的沒眼看的歷史。

  她憋了憋，一聲不吭，跟著方想年去了樓上。

  現在是晚飯的時間，前台說杜斐去吃飯了。

  方想年找前台要了八千八百八送的撞球杆，陰陽怪氣：「接近一萬塊錢就送這麼個破玩意？」

  楊夏想發作。

  但來不及。

  方想年已經從兜里掏出銀行卡拍在桌面：「給爺的人拿你們這最貴的！」

  方想年拍在桌上的是黑卡。

  在深海仔細數數也沒幾張。

  前台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將最上頭罩在玻璃箱裡的撞球杆取下來：「這個行嗎？」

  其實就那麼回事，最多能算得上湊活。

  但好歹七位數，拿來打那個鬼前任綽綽有餘。

  方想年拎著球桿走去了撞球桌。

  和楊夏在一起的時候笑模樣變多了，很耐心的教她手勢。

  楊夏顰眉老實的學。

  方想年湊近她耳邊小聲說話：「他怎麼教你的？也像我這樣教嗎？」

  當然不是，最起碼沒貼這麼近。

  楊夏煩煩的，不想再惹是生非，語氣很沖：「沒教。」

  方想年挑眉：「沒教？」

  楊夏直起身，推開他：「對，沒教，他在那頭，我在這頭，除了鼓掌，沒有別的交流，怎麼樣，這個答案滿意嗎？」

  方想年何止是滿意了，簡直是太滿意了。

  他滿意的骨頭縫都在往外發寒。

  畢竟那張照片現在還躺在手機里，裡面的倆人就是他們剛才的姿勢。

  近到，他甚至能聞到楊夏身上的香味，而且只要側臉，輕而易舉的便能親到她，他可以，教楊夏的那個前任自然也可以。

  而今，她竟然在明目張胆的撒謊。

  方想年控制著手不抖，牙冠緊咬著看著楊夏。

  楊夏看著他的眼睛心軟了些：「我都不鬧了，你能不能別鬧了。」

  她是真的有點吃不消現在這個性格的方想年。

  總是在沒完沒了的鬧騰，現在又是要鬧哪樣？

  「楊夏！」

  方想年回頭，看見了這個叫杜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