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弄廢
2024-06-13 09:02:58
作者: 咔咔哇咔
楊夏想不起來,是真的想不起來。
因為最初去卞山的時候,方想年很忙很忙,那段時間他整日的忙著從刑事辯護律師轉型為民商非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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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商賈界的大佬屢屢登門。
楊夏蹲在拐角的樓梯那看方想年,他身上便已經是後來的模樣。
成熟、沉穩、冷冽、帶著上位者的冷漠。
「楊夏,過來。」
方想年喊了一嗓子。
楊夏一個機靈,走過去便被他攬在了懷裡。
楊夏有些無所適從,還有羞怯,因為閆箏和唐淺都在。
她伸手推拒:「鬆開我!」
方想年扁嘴,不樂意:「閆箏說我是臭手,你沾給我點福氣。」
說完攬著她的腰,顎著下巴看棋盤。
閆箏臉黑了,拿吃掉的小卒子砸方想年:「鬆開她,像什麼樣子,不三不四的老東西。」
方想年被沉甸甸的棋子砸到了胳膊,臉臭了:「想死吧你,沒大沒小的東西!」
方想年和閆箏經常吵架。
三兩句就能拌起嘴,因為方想年愛念,跟個爹似的碎碎碎的嘟囔。
閆箏煩,嘴巴毒,張嘴就諷刺。
長此以往,沒完沒了,很多時候是越吵越凶,這會就是,誰都不讓誰。
楊夏趁機掙開方想年的懷抱,但方想年力氣大,根本掙不開。
下一秒,肩膀被拽了把。
楊夏抬頭,看見了唐淺。
唐淺眉眼不善的盯著方想年,伸手一掀,棋盤上的棋子嘩啦啦的都掉了。
掀完挑眉看向方想年:「再吵?」
方想年不喜歡唐淺,但不明白為什麼,一見到她總是下意識的氣短心虛,這會也是。
被挑了下眉,便灰溜溜的跑開去了廚房。
唐淺看向閆箏,閆箏嬉皮笑臉的湊近親親她。跟著方想年前後腳去了廚房。
舅甥倆肩並肩小聲說話。
方想年:「我是不是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閆箏微怔,接著搖搖頭:「沒。」
方想年鎖眉:「唐梁夢是誰?黃粱一夢,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閆箏僵住了。
他食指微蜷,「我小的時候,爸和媽都不在家,你來老宅里陪我住了一個月,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老子整天帶你去老宅後面的池塘里摸魚,你丫嫌髒,一次都不願意下去,冷冰冰的瞅著,跟個傻子是的。」
閆箏懶的跟他爭辯傻不傻的問題。
「後來騰遠的爸帶著他三個孩子來老宅做客,你說他居心不良,不讓我去,但我跟騰遠要好,自己偷摸的去了,你不放心,也跟著去了,你還記得嗎?」
方想年錘了下他的肩膀:「你到底想說什麼?」
閆箏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最後還是開口:「小舅,我去找了他們後的事,你還記得嗎?」
方想年眉眼茫然了一瞬。
閆箏眼睜睜的看著,心口微微的鬆了些。
是忘了的。
唐淺父親唐梁夢到底是緣何而死的秘密,這輩子竟然只剩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他回頭看向在撿地上象棋的唐淺。
長發齊腰,眉眼清冷,白的像是瓷一樣。
緩慢的吐了口濁氣。
如果自己也不記得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怕自己的囡囡哪日知道了,會離開自己。
晚飯草草吃過。
唐淺和閆箏回家,小布丁這會開始膩歪自己好看的舅媽,一個勁的撒嬌說想跟她回家睡。
方想年求之不得,說明天是周末,在那住兩天再回來。
閆箏嘀嘀咕咕的應了。
大門關。
方想年嗷了一嗓子,直接抱起楊夏。
楊夏被他轉的有些頭暈,捶他讓他鬆開。
方想年沒松,抱著她趴在沙發上,眼睛灼灼的看著她:「我們能不能別管孩子了,出去旅遊,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楊夏怔了怔:「你就這麼不喜歡小布丁?」
方想年有些心虛,但嘴裡藏不住話,嘀嘀咕咕的,全是委屈:「我喜歡你,想讓你的世界裡只有我。」
楊夏從前看小說的時候很羨慕裡面人的愛情。
大多是只此一個,就此一個,除了這人,這輩子都再也看不下其他的人。
後來懷孕後方想年遲遲沒來找。
她緩慢的發現,世界上沒有這樣的感情。
有的不過是很現實的現實。
一個人不是非你不可,每個人在每一秒鐘都可以有無數種的選擇。
而今,她在國外做的老人日誌,才察覺只一個小島,便有無數種非他不可。
她開始換了種想法。
小說源於生活,這輩子只能這個人的雙方太多了。
就像現在的方想年和她。
她喟嘆口氣,決定不追究方想年為什麼不喜歡小布丁,也不去想小布丁有點可憐的事。
畢竟多的是人愛她,不缺方想年一個。
大不了自己耳提面命,讓他們以後多點相處的時間。
楊夏湊近吻了吻方想年,說好,接著說:「現在不行,什麼時候你拆線了,我們什麼時候去,還有……」
楊夏吞吞吐吐:「回來後我想出去上班。」
方想年愣了會,接著哦了一聲。
語氣很平淡:「想去哪?雜誌?還是電視台?」
楊夏怔了怔:「你同意?」
方想年理所當然的點頭:「同意啊,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就說過,我會護你一輩子的。」
說完凝眉:「你忘了?」
楊夏沒忘,只是……
她扁嘴,小聲的抽噎,抽噎的全是委屈,只是從前她短暫的忘了。
方想年看見她的淚花心疼死了,手掌在她臉上蹭來蹭去,去蹭掉她的淚花。
方想年手心帶了點薄繭,蹭的楊夏臉皮發燙,還有點疼。
她伸手抱住他:「疼。」
方想年便吻她臉上的淚花。
吻著吻著變了味,親了她的嘴。
楊夏第二天勉強爬起來的時候覺得醫生的囑咐很對。
方想年該修身養性了,不然照這樣下去,早晚得死她身上。
想是這麼想的。
看見方想年下半身圍個浴巾出現在她身邊,不自居的喉嚨滾動。
尤其是方想年半點疲態都沒有,精神奕奕的像是二八年華的大小伙子。
楊夏不吞咽口水的,隨著他的步子往後撤。
直接撤到牆壁上,抿唇扁嘴。
她覺得自己太天真了,不是方想年早晚會死在她身上,是自己早晚會被他給弄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