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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裝出來的可憐不適合你

2024-06-13 08:53:04 作者: 咔咔哇咔

  溫子恆悔恨自己為什麼要在車裡打個盹,簡直是找死。

  因為閆箏生氣了,氣的雙眼冒星星,像是下一秒就會全身毛髮豎起,捶胸吐血。

  良久後,覺得想吐的血應該被壓了下去,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走嗎?」

  閆箏回頭瞪他,將一百塊捏成團砸向他:「你走!」

  無妄之災不過於此,溫子恆摸摸鼻子,默默踩油門。

  下一秒駕駛座的門被打開,閆箏伸手,白白淨淨的掌心朝上:「還給我。」

  「什麼?」

  「錢。」

  溫子恆摸摸全身,掏出鼓囊囊的錢包遞上去,錢包又被砸回來。

  

  閆箏眉頭緊縮:「我的錢。」

  溫子恆撇嘴,撿起掉在副駕駛座上的團團遞過去。

  閆箏默默的展開,縷直,放進自己的錢包里。

  而後拉開車門:「你去住酒店!」

  溫子恆吞吞吐吐,蹦出一句:「何必呢?」

  何必?

  閆箏仔細回想那司機的話,覺得是可行的,畢竟他說他是過來人。

  於是將溫子恆拉了下來:「你個單身漢懂什麼!」

  溫子恆瞪大眼:「我一個月前不是單身漢!」

  「但你現在是,所以你拿什麼指點我?」

  溫子恆憋了半響,憋出一句,嘟嘟囔囔的:「憨批。」

  閆箏聽見了,於是反駁:「你才是。」

  幼稚的鬥嘴半點意義都沒有,溫子恆下車,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走?」

  閆箏關上車門,按上車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溫子恆嘖嘖兩聲,覺得自己的主子沒救了,烈女怕纏郎不假,但那是烈女,不是毒女,而且是看著便鐵臉無情的毒女,會心軟才奇怪。

  他揣著兜走了。

  閆箏按下車窗,心裡酸還帶著不甘心。

  若是方才不等她回頭,自己也該在上面。

  唐淺夜裡睡的非常好,前所未有的踏實,連帶著醒來時的手僵都鬆快了很多。

  她拉開窗簾看樓下,閆箏的車還在下面。

  昨夜的話她隱約聽見了,卻沒什麼感覺,就像閆箏之前進環水,進貧民窟,擠進她賓館的房間,說白了都是他的主觀臆想,強硬霸道不講理,還當她是他見不得光的老婆。

  其實早就完了。

  唐淺臉冷下來,梳洗好後從後門出去吃早餐。

  店鋪距離影視基地不遠,周邊的鋪子很多,不乏古香古色的裝修風格。

  唐淺很喜歡,要了碗豆漿,挑個人群多的角落坐下,慢慢的喝。

  她現在在學習怎麼不畏人群,也在學習怎樣生活。

  但還是不太懂。

  就像隔壁桌的大爺在教訓自己的老伴。

  「吃飯要細嚼慢咽,吃這麼急,嗆死了怎麼辦!還想抱孫子,去天上抱啊。」

  那老奶奶是個好脾氣的,雖然嘴巴不饒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你能不能積點口德,抱不上孫子都是因為你這張嘴。」

  但到底吃包子的動作慢下來了。

  兩人還在爭吵,老大爺各種看不慣老奶奶的樣子,去幫她擦嘴的時候卻很溫柔,三個包子餡被吃光了,他埋怨的的瞪她,說她一身的臭毛病,然後拿筷子夾起包子皮,塞進嘴裡。

  老奶奶便笑,笑的花枝亂顫,咯咯咯的。

  很奇怪的感覺,全是無效交談,上句不挨著下句,明明是細嚼慢咽的開端,最後卻是兒子兒媳不願意要孩子的結尾。

  唐淺默默的喝豆漿,無端的覺得有點開心。

  只是開心在下一秒頓住了,因為閆箏坐在了她對面。

  一臉沒睡好的疲倦。

  唐淺起身走人,下一秒手腕被攥住:「坐下。」

  以後這些都是自己的街坊鄰居,鬧難看了,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唐淺忍氣吞聲的坐下。

  閆箏喝的白粥,吃的雞蛋。

  慢條斯理的,很賞心悅目,不看臭臉的情況下的確如此。

  他就這麼悶悶的轉勺子,冷不丁的將勺子遞過來,裡面是一勺粥。

  白米粥。

  唐淺皺眉避開,煩煩的瞪他。

  閆箏扁嘴,帶點違和又陌生的可憐兮兮。

  這種表情,唐淺從未見過,乍一見有點好笑,還有點荒謬。

  於是一字一句道:「裝出的可憐不適合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閆箏愣了愣,將勺子收回,木楞的看著唐淺起身就走。

  身上還穿著那晚的羽絨服,在賓館的那件。

  他眼角能瞄見。

  黑漆漆的亮色,不好看,因為顯的唐淺心也是這麼黑。

  唐淺往回走的時候肩膀塌了。

  她其實有個壞毛病,不管是對梁子謙或者是對閆箏。

  總覺得再見面應當會看淡天邊雲彩,給不光彩的曾經蓋上一個溫柔的印章。

  但事與願違,不管是梁子謙,亦或者是閆箏,再見面還是那般,像死狗一樣,寧死不改。

  到底是他們欠了自己。

  還是自己欠了他們,混淆一起,她甚至都些模糊。

  走到後門去掏鑰匙,身後多了個影子。

  「我們談談。」

  唐淺回頭挑眉:「你應該去找你外甥談。」

  方想年嘴邊叼著一根煙,猩紅的光點像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你能聽懂我說話。」

  唐淺一眼不錯的盯著他,隱約感覺面前這個精英律師有些急躁,還有些煩。

  像針對自己,也像針對旁人。

  她覺得有點意思,因為她見過的,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男人,唯有他一個而已。

  於是她收了鑰匙,昂首:「走吧。」

  說談談,不過是在車裡。

  加長的豪華車,後面很寬敞,沒有他身上應該有的亂七八糟的香水味,素淨的唐淺都不太習慣。

  這三個多月,她沒有見過方想年,卻知道他那些數字龐大的情人。

  各種香水味混雜,只是顰眉想起這個名字,就自然閃過無數種味道的香水。

  唐淺靠邊坐了坐。

  方想年眼神淡淡的,丟了還剩尾巴的香菸。

  「你和閆箏見過了。」

  「恩。」

  「怎麼想的?」

  唐淺沉默,而後回看他:「你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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